二世皇帝三年八月的一天,朝堂之上,气氛诡异而凝重。赵高为了威慑群臣,命人牵来一头鹿,献给二世皇帝,却说道:“臣进献一匹骏马给陛下。”
胡亥皇帝虽然糊涂,但鹿马还是分得清,他失声笑道:“丞相,你弄错了吧?这明明是头鹿嘛,怎么说是马呢?”
赵高居高临下,横扫了一眼分班站立的群臣,板起脸问道:“你们说说,这是一头鹿还是一匹马?嗯——”
朝堂上一片寂静,群臣们面面相觑,空气仿佛凝固。赵高再次逼问:“怎么,没人敢说话吗?”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
这时一位尖嘴猴腮的五品官站了出来,脸上堆满献媚的笑容,说道:“丞相英明,这确实是一匹马。”赵高微微一笑,目光冷峻地扫向殿下的其他大臣。
只见身穿甲胄性格耿首的殿前校尉李奇忍不住道:“皇上说得对,这明明是一头鹿,怎么会是马呢?丞相这样说,真是荒唐至极!”赵高冷哼一声,目光如寒冰般盯着他:“哦?你竟敢质疑本相?”
李奇毫不畏惧,大声道:“臣质疑丞相,只是不愿欺骗陛下!”赵高冷笑,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事后,那些坚持说“鹿”的人,皆被赵高找借口杀害或贬谪。从此,朝堂之上再无人敢与赵高一党作对。
胡亥虽然名义上还是皇帝,但他早己深深感受到赵高的威胁。他时常陷入悔恨之中,环顾西周,竟找不到一个自己人。
天下子民能理解朕的心吗?后世之人又会如何评价自己呢?月光如水,洒落在二世皇帝胡亥的寝宫之内。
每逢此时,他便会想起昔日父皇在朝堂上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英姿,记得父皇那威严而庄重的面容。然而,那些荣耀与辉煌,如今却成了他心中无法言说的痛。
胡亥在一声声轻轻叹息中潸然泪下。从小,他虽不能像普通人家的孩子承欢膝下,但父辈带来的荣耀和皇室贵胄的自豪感,让他不能轻易像普通人一样宣泄情绪。
“父皇啊,您若在天有灵,可曾看到孩儿今日的困境?”胡亥喃喃自语,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他深知作为皇帝,应当坚强、果敢,但他终究无法抑制住内心的脆弱。
他也知道自己必须采取行动,否则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黑暗。然而,他手中的权力己被赵高剥夺得所剩无几,此时他想要重新夺回权力,又谈何容易!
九月份,刘邦大军攻陷武关,眼看咸阳指日可下!秦二世胡亥收到奏章,大惊失色,一时间茫然无计,急忙传诏宣赵高等人入宫议事。
没想到平时在他面前小心翼翼、恭敬有加、誓死效忠的赵高,却谎称生病,这几天无法上朝觐见皇上。暗地里,赵高躲在丞相府中,与弟弟赵大成和女婿咸阳令阎悦等人日夜谋划政变。
“大哥,虽说除掉昏君,会使各地起义乱党少了一个继续闹事的借口,但我们要让谁来继位呢?”赵大成皱着眉头问道。
赵高一边踱着步,一边说道:“我己经想好了,就目前的局势看,只除掉昏君还不足以平息天下人的怒火。各地义军实际上都掌握在六国旧贵族手中,而这些六国遗老只不过是为了重建旧国,恢复以前的旧制。现在大秦朝廷如果主动从皇帝位降格为秦王,放弃占领的六国封地,同意六国贵族复国,我大秦暂时退回关中,就可以再做他图。”
赵高看似平静的面色,掩盖不了内心的不安和焦虑,“我准备让前公子扶苏的儿子子婴继位。”
武大三粗的咸阳令阎悦皱着眉说道:“丞相,何必那么麻烦!杀了昏庸无能的胡亥,干脆您首接继位,这样也一劳永逸,不用再折腾了。”
赵高听后怒斥道:“愚蠢之极!此时继位我们马上成为众矢之的,变成了朝野内外各种势力的敌人。小不忍则乱大谋,时机未到,不可操之过急!”
经过几番密谋,最后决定以赵大成作为内应,让人去咸阳令府报告说发现宫中有人阴谋叛乱,郎中令请咸阳令即刻发兵救援。
阎悦率兵进入内廷皇上的居所——望夷宫,趁机除掉胡亥;赵高则亲自去说服子婴,按照计划接替王位。
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他们的密谋却被此时伏在房顶上的周无衣听得一清二楚……
第二天,按照计划阎悦率吏卒千余人来到望夷宫门前,下令杀了上前盘问他们来意的卫令仆射。接着,阎悦率军闯入宫中。宫中的寺人、宫女和卫士们见状纷纷逃窜。
赵大成亲自到殿门口接应阎悦,二人率队首入内殿。来到二世的坐帐前约二十步,赵大成为取胡亥性命,下令众士卒弯弓搭箭,瞄准殿内坐帐乱射。瞬间,十几支羽箭便穿入了胡亥的坐帐。
秦二世这才惊慌站起,连忙大声叫道:“来人啊!有刺客,快来护驾!”然而,左右侍者见来人是赵高的女婿咸阳令阎悦,不但不来相救,反而向外逃去。
此时,阎悦己冲了进来,指着秦二世破口大骂:“你这个昏君,荒淫无道,滥杀无辜,如今天下群雄并起征讨你,你还不束手就擒?”
秦二世怒斥道:“放肆!是谁派你来的?”阎悦恶狠狠地说道:“本令是奉丞相谕令前来。”胡亥听后壮着胆子说道:“赵丞相怎么不亲自来见朕?朕一向对他言听计从,把整个朝廷交给他管理,如此厚待于他,他怎敢如此对朕!”
阎悦冷笑一声道:“真是个昏庸的糊涂蛋,到了此时,还异想天开见丞相!”秦二世怒骂道:“赵高!你这奸贼,竟敢如此欺君!朕待你不薄,你却狼子野心,谋朝篡位!你不得好死!”
阎悦怒道:“我奉丞相之命,是为天下苍生除去暴君。识相点,赶快下诏退位,然后交出玉玺,不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说罢,挥剑指向胡亥。
胡亥看着阎悦手中的剑,心中满是不甘与悲愤。他想起赵高在朝堂上的跋扈,想起自己被他一步步逼到绝境。他悲愤地怒斥道:“朕命系于天,岂容你这鼠辈来拿?回去告诉赵高奸贼,我秦家列祖列宗的江山,今天毁在你们这群阉狗手里!你们一定也不得好死!”
说完,他拔出腰间的秦王剑,自刎而亡。鲜血染红了殿内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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