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支城亲吻他的额头，喉咙发出低沉摩擦声，“明早有个重要的会议开，我先回星海那边了，我不打扰你休息。公司的事儿不要担心。”
姜笙乖巧的点头，松开了环着他的胳膊，起身掩下眼底那抹得意。
他终究还是相信她，不过匆匆一两句话，便打消了她心里所有的疑虑。
楼下。
时间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萧群正打算跟司机一起离开，顾支城的身影从公寓楼里出来了。
他微微愣了愣神，今天他竟没有在这里过夜。
萧群下车拉开车门，顾支城解开西装外套纽扣，起身坐上了车门。他的思绪还在老富婆身上，姜笙的分析不无道理，但施南星绝不是权衡利弊之人。
否则，当初她不会选择跟他在一起。
“萧群，当年那件事，你觉得蹊跷吗？”顾支城眼睛散了，渐渐陷入回忆之中。
那天是施南星的生日，他被邀请去她的生日宴，喝下了她递过来的一杯酒，不久后便觉得脑子很晕。
那是他第一次喝香槟，以为这是正常反应，可还走到厕所，脑子忽然一晕就倒地了。这时候，施南星出现了问她怎么了。
后来，还有人在说什么。但脑子混沌的厉害，视线也很模糊，他没有看清楚叫施南星的人，只记得她跑来了。
他再醒过来是在那老女人的床上，聚会己经散掉了，施南星更不知去向。
但聚会是施南星举办的，更是在施家的庄园里，这件事只能是她做的，否则谁还能做的这样天衣无缝。
萧群明白他说的是哪件事，也了解当年发生的细节，但施南星这么蠢得人，那件事却如此缜密，事后更是提都没提起过。
这倒不像是她的处事风格。
要知道施南星，施小姐是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
他说：“如果施南星否认了，当年的事情或许真有蹊跷。她虽高傲跋扈，但为人还算磊落。”
顾支城蓦然掀开眼皮，打量着他的话是否掺假，但他眼神赤诚，不像是在说谎。
萧群见他没有接话的意思，眼明的转移到了别的话题上去，“顾总。郭靖语又让律师传消息来了。她再次请求见您一面。”
“郭靖语这么频繁想见你，像是想告诉你些事情，但又不好通过律师来传达。”
顾支城蹙眉，“曹睿不是离开珠城了吗？她哪儿来的律师。”
“听说把房子卖了请的律师，看来牢狱之灾让她恐慌。”萧群感慨了一句，“从施南星手上骗来的五千万，终究是没能守住。”
顾支城轻笑，神情是嘲讽的，“一个为了牛郎，能得罪酒吧老板娘的女人，你能指望她守住什么财。”
萧群跟着笑了，嘲讽的神色如出一辙，“那我拒掉她见面的邀请。”
“等一下。”顾支城出声打断他，眼底闪过一抹玩味儿，“她找我没有二十次，也有十次了。我突然来了兴致，想看看她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
“行。会面的时间我去跟她的律师敲定。”萧群应声道。
……
吃过晚饭后，施南星收拾衣服去洗漱，刚走进浴室门，背后忽地窜出一阵诡异的凉意。
又来客人了。
她重穿上半脱下的衬衫，缓缓转过身来。
一张老脸飘过来，骤然在她眼前放大。
这鬼怎么还玩偷袭。
施南星压了压心头的不快，退后一步才看清楚来人是谁。
王珍珠魂灵通体泛着白光，还是个生灵。
看来给她的那张符起作用了，保下了她一条命。不过，她能找到施南星身上来，说明一只脚己经踏进了鬼门关，离死也不远了。
所谓生灵，就是那些魂魄离体，又回不去身体里，没有死透的的魂魄。很多植物人和昏迷不醒的人，身上大多是没有魂灵的。
“下次禁止你们在我私密的地方出现。”施南星退出浴室，坐回到卧室沙发上，“你的问题不难解决，招个魂喊个音就可以。”
这么简单的事儿，找个有点道行的江湖术士就能办好，不知道王珍珠为何偏要找她。
“无忧大师，我回不去的。”王珍珠眼泪涓涓往下流，尤为的哀伤悲痛，和初次见她完全两幅模样，“我女儿为了钱把我推进了河里，又怕我死了找她报仇，她把我的魂灵束缚住了。我现在回不去了。”
临‘死’前的一幕又浮现在了眼前，王珍珠的女儿秦甜甜，趁着她在河边洗衣服，一脚将她踹进了河里。
下脚的那一刻，秦甜甜眼神决然，不带一丝犹豫。
王珍珠不会水性，又是在黑夜里，定是没人救她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淹死。
她不断往下沉底，口袋里的符纸发出一道金光，岸边似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她拉了上去。
可就在她以为得救之时，这股力忽然泄掉了，大股大股的河水涌进她的口腔，深入进肺部。没一会儿的功夫，她便昏倒了。
秦甜甜以为她死了，立马拨打了急救车，送她去了医院，想要隐藏自己的杀人动机。
只不过，她没想到因为那张符纸，王珍珠的命算是保下了，只是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
为了让王珍珠死透，秦甜甜找了个法师，把她游荡的魂灵束缚在一口枯井里，让她再也回不去身体里，成为一个真正的死人。
秦甜甜敢对母亲如此下死手，也算是情有可原。
王珍珠年轻时酷爱打牌，又重男轻女，几乎不管教她，使得那些禽兽钻了空子，把年仅14岁的她拽进了地狱。
事情发生后，秦甜甜向王珍珠求救过，但她为了维护该死的面子，不仅没有给女儿讨回公道，反是痛骂了秦甜甜一顿，说她小小年纪不知廉耻。
那日她无情的嘴脸，跟秦甜甜推她下河时的表情一样。
凡事讲究因果，王珍珠今天的果，全是从前自己种下的因。
施南星并不同情她，言语更是冷漠，“我不是摆渡人，找上我的鬼，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着，她掐住手腕上的红线就要拽断。
“别。”王珍珠按住她的手，连忙道：“我有鄂城张先生的消息，我知道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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