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不愿表达出自己的心慌，何况这抹心慌还是因手下败将施南星而起。她压了压脸上的愠色和慌乱，对下面的人说：“你们都出去吧。靖语留下。”
其他人并没察觉出她的心思，反正老板生气最好不要在跟前晃。此话一出，大家一溜烟出了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郭靖语一个人，齐天最后出去替她们关上了房门。郭靖语一屁股坐向沙发，姿态有种轻松的随意。
姜笙坐回老板椅上，目光落在她脸上的伤痕，眉头紧紧蹙起来，“你又去男模店和大小姐们抢男人被打了吧。”
郭靖语一骇，脸上闪过囧色。她摸了摸连夜去修复的鼻子，语焉不详的说：“没有，昨天不小心摔了下。”
姜笙在气头上，她不会说这是符晓梅打的，往她枪口上撞。不过这笔账她记在心里了，迟早是要还给施南星的。
姜笙看着她没有说话，谁摔倒只摔脸。
郭靖语怕她继续追问，连忙把话题往新品上转，“咱们新品上市怎么办？是安排实验室加减药物重新研究，还是换成实验成熟，但是功效不大的产品替换掉上市。”
姜笙从她脸上收回眸子，说：“不用替换。你去准备新品上市流程，把现在己经生产出来的药品，拆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贴我们的商标上市，一部分换成青禾的包装上市。”
“你让实验室继续研究，找出肾损伤的关键。我把药方拿给周建雄看看，看能不能发现药方问题在那几味药上。”
“姜笙，肾损伤可不是小问题。一旦客户吃出问题，伤害是不可逆的。”郭靖语一时愕然，姜笙竟然要拿着别人的生命冒险。
“只是有可能肾损伤，又不是一定，何况只是在小白鼠身上，人吃了兴许不会有事。”姜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必要为了小概率事件，放弃新品上市带来的巨大利益。
郭靖语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她点了点头，道：“我现在就去走新品上市流程。”
郭靖语离开了办公室，姜笙拿着新品药方去周建雄家。她本没有周建雄的地址，是熊美黎给她的。
有了荣家这声招呼，周建雄不可能不见她。她回家拿了一盒顶级龙井，首奔周院长家。周建雄知道她会来，大门就这样敞开着。
姜笙到的时候，他和夫人正在客厅里面坐着饮茶。姜笙叩了扣门，脸上的笑容温柔得体，“周院长，我是姜笙。荣太太应该跟您打过招呼。”
周建雄和太太起身迎她，“快请进。听说你有个药方想让我帮你看看。”
姜笙走进屋内，坐在周建雄下座沙发上。周太太把泡好的茶推到她面前，姜笙用手指扣桌子表示感谢，又拿出包里的药方递过去，“这方子是从前医书上的一个古方，我送去实验室做研究，发现它有肾损伤的副作用。都知道您对这方面造诣很高，想让您帮忙看看方子里有毒的药物可能是哪几味。”
周建雄接过药方，扶了扶眼镜仔细看了看。这方子是用来补气血的没错，但单味药都没有肾损伤的副作用。那就只可能是几味药搭配起来产生的。
这就难发现了，需要一个个去搭配研究来看，仅凭肉眼是很难看出来的。不过有一个人说不定能看出来。
周建雄把药方递还给她，说：“这方子搭配精妙但复杂，仅凭经验去看我没有这个能力。不过，你可以去找找无忧神医，她兴许能发现这个问题。”
无忧神医是施南星的法号。
姜笙还是第一次听说无忧神医的名号，但周建雄说起他时，脸上泛着光。想来是个很重要的人，她又问：“您知道无忧神医的地址吗？”
周建雄犹豫了，施老爷子一首隐藏南星真实身份，南星也从不暴露自己，对外只说自己的法号叫无忧，想必也是不想让人找到她。
他摇了摇头，说：“我也只是听说她医术了得，具体是谁，又在哪儿，我就不知道了。姜小姐可以找人打听打听。”
不知道是谁提对方干什么，这老头怪会逞能。
姜笙有些恼，但毕竟是熊美黎都要尊重的人，她不好给他脸色看。她站起身来，把茶叶放在桌上，笑着道别，“麻烦周院长了，那我就先走了。”
周建雄将她送到门口，姜笙没有打招呼，首接开车走了。望着后视镜里，周建雄年迈、朴素的身影，她眼底流露出一丝嫌弃。
她讨厌老人，这个无忧神医应该也是个老头子。不过以她在珠城的势力，想找个老头儿是不难的。
姜笙拨开顾支城电话，铃声只响了几秒，对方就接通了她的电话。姜笙终于感到了一丝畅快，只要顾支城是她的，施南星就永远输给她。
她对顾支城说话总是发着甜，更别说找他帮忙的时候了，“支城，我想找个人。你人脉广，权力大，你帮帮我好不好。”
顾支城喜欢姜笙依靠他的感觉，对她的要求总是满足。他说：“你把那人资料发给我，我现在让萧群去安排。”
姜笙想着施南星，嘴角弧度快意，“我只知道他叫无忧神医，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应该跟周建雄医生年龄差不多大。”
“……”资料太少了，‘无忧神医’恐怕也不是真实名字，顾支城有些犯难，但姜笙的事情他都会尽力而为，“有这些信息就足够了，你等我的好消息。”
“支城，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姜笙嘟着嘴巴，说话的语气柔下来，带着几分感动的哭腔。
顾支城听着她的声音，心脏猛地一软，跟着言语里泛起了旖旎，“小笙，你对我这么好。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姜笙没有说话，但一定会等着顾支城先挂断电话。顾支城要的就是关系里的绝对高位，这是施南星花了6年也没有摸透的根本。
终究她都是赢施南星的。
顾支城挂断电话后，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施南星。施家作为百年药商，虽然现在大不如前，但家世的余韵还在，多的是医生人脉。
他也该想办法把施家最后这点家底，转移到自己手上了。姜笙又一次变相助力了他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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