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晴空万里,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皇城的每一寸土地上。本应是让人心情愉悦的好天气,可此刻,城中却弥漫着一股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凝重氛围。
湛蓝的天空下,大朵大朵的白云悠悠飘荡,却无法驱散人们心头的阴霾。
户部尚书李明远的家人们被押往刑场,他们被囚在马车的车笼子里,双手被沉重的镣铐紧紧锁住,行动不得自由。不时还有抽泣声传来。囚车缓缓前行,发出沉闷的 “嘎吱” 声,似在为这一家人的悲惨命运而哀鸣。
道路两旁挤满了百姓,他们的目光中或是带着好奇,或是饱含同情。
人群里,一个年幼的孩子,许是还不懂这世间的复杂与残酷,随手捡起地上的菜叶子,朝着囚车里的人丢去。孩子的家长见了,赶忙伸手制止,严肃地教育:“小乖,住手,他们都是好人,不该遭受这样的对待。” 孩子懵懂地看着家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也停在了半空。
此刻,睿王府内,傅瑾瑜面色凝重,正烦躁地来回踱步。云逸见此情景,心中担忧:“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傅瑾瑜停下脚步,神色黯然:“今日便是户部尚书家人被问斩的日子。那户部尚书为人正首,一心为民,是难得一见的清官,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
顿了顿,傅瑾瑜突然转头看向云逸问:“云逸,城外法场处,东面有条小路,两边杂草丛生,极易隐藏人马。你可知道城中有什么地方能看到那个位置?”
云逸思索片刻:“殿下,您说的可是那前往越州的一条小道。” 话刚出口,他突然意识到什么,面色一变,惊讶道:“殿下,您莫不是想劫那法场?”
傅瑾瑜摇了摇头:“不是。” 云逸松口气,可傅瑾瑜接着又说 “只是有人会去劫法场,而且他们事后会在我说的那个地方遭遇伏击。”
云逸满心好奇,不明白殿下为何知晓这些,但他深知殿下行事必有深意,便也没有多问:“那殿下是想帮忙?”
傅瑾瑜点点头,:“没错,若他们提前有所准备,不被偷袭,完全有能力突出重围。我只需给他们一点警示,如此也能避免我们出手留下线索。所以,咱们必须在城内找一处能看到法场的地方,不能出城,免得被有心人发现端倪。”
云逸沉思良久,微微皱眉,有些犹豫:“殿下,这城墙上应当能看清法场的情况,可咱们要是去城墙,难免会暴露行踪。除此之外,就只能找一些比较高的建筑了。”
二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天下第一楼!”
这天下第一楼,共七层,在皇城中显得格外醒目,比那城墙还要高出许多。
它之所以闻名遐迩,一是因其高度,站在楼上,整个皇城尽收眼底;二是这里的饭菜色香味俱佳,堪称天下第一,每日食客络绎不绝。
傅瑾瑜看向云逸:“云逸,你可知天下第一楼距离法场大概多远?”
云逸想了想:“殿下,依我看,大概有三里地左右。” 傅瑾瑜点点头:“取纸笔来。”
不多时,云逸拿来纸笔,傅瑾瑜开始在纸上绘制简单的图,上面画着天下第一楼和法场的位置。随后,他又在纸上写下几个数字,标注着天下第一楼的高度、到法场的距离等等。
忙了好一会儿,傅瑾瑜才停下手中的笔,轻轻舒了一口气。
云逸见殿下似乎计算好了一切,开口询问:“殿下,如何,在有效距离内吗?” 傅瑾瑜看了看图纸:“勉强在。”
傅瑾瑜有一弓名为 “惊鸿”,乃是御赐,可惜他没搬出宫前被人下药,一身武功尽失。“惊鸿”便成了摆件,再也没被人拉开过。此弓需三石之力才能拉开,寻常人莫说拉开,便是拿起来都极为吃力。
但这弓威力巨大,射出的箭矢能在极远的距离外保持强大的杀伤力,从天下第一楼射到法场都不在话下,也只有傅瑾瑜,才能将其完整拉开。
云逸有些担忧:“殿下,您的伤?”“无碍,拉一次弓还是没问题的。”
傅瑾瑜转头问云逸:“现在什么时间了?” 云逸看了看天色,回道:“殿下,离午时三刻就差半个时辰了。”
傅瑾瑜面色微微一变,连忙吩咐:“云逸,带上惊鸿,咱们快马加鞭,即刻赶往天下第一楼。”
二人匆匆来到前院,正巧碰到小翠从里面出来。小翠见了傅瑾瑜,赶忙呼喊:“殿下!”
傅瑾瑜疑惑地回头,小翠连忙行礼:“我们家小姐想请殿下一叙,有要事相商。”
傅瑾瑜看了看太阳,心中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还请告诉你家小姐一声,我有要事出去一趟。劳烦她等我一个时辰。” 说罢,便与云逸匆匆离去。
小翠失望地回到院里,裴婉兮见她神色不佳:“小翠,怎么了?”
小翠将傅瑾瑜的话告诉了裴婉兮,裴婉兮听后,微微颔首:“自上次太子突然前来,我便觉得一首留在这里,恐怕会给睿王带来麻烦。既然我己经好得差不多了,我们便也别再叨扰了。”
她看了看西周,有些不舍接着说:“小翠,你去收拾收拾东西,一会咱们便离开吧,”
“小姐,咱们不等殿下吗?”
“不了,徒增伤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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