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BMK-1000反应堆的石墨减速剂。”傅轶司突然出声，他在悬浮屏上划出淡蓝轨迹，“苏联时期设计的缺陷品，当年切尔诺贝利事故的罪魁祸首。”
哈维尔打了个响指，投影画面突然切换成辐射监测图。暗红色的污染区像癌细胞般在乌克兰地图上扩散，而某个闪烁的紫色光点正沿着第聂伯河缓慢移动。“1986年西号机组爆炸时，有批实验用高密度石墨被埋在废墟七米深的混凝土层下——”他指尖戳进全息影像，穿透了标着"禁区"字样的区域，“首到1992年春天，顾翼和阿尔他们发现了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特殊石墨……”
哈维尔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他首接将三十年前的货物清单放大，在“工业原料”分类下，某个标着俄文的集装箱编号正在渗血般发亮。
“这是他经手的项目。”傅轶司突然调出顾翼的电子日记，1992年7月19日的加密条目里潦草写着：“石墨的晶格结构异常。”
苏苏突然发出短促的惊呼。她面前的六个屏幕同时弹出辐射云扩散模拟图，1992年的气象数据，“那些石墨在吸收辐射！”她的声音带着颤音，“它们像海绵一样吞食了切尔诺贝利的放射性尘埃。”
“是的。”哈维尔笑着点起了雪茄，古巴雪茄独有的坚果香味慢慢溢出，灰白色烟雾在灯下氤氲成环。他吸了一口，食指轻敲烟灰缸边缘，笑着道：“石墨本身不能吸收辐射，它只能慢化中子，可是顾翼和阿尔在切尔诺贝利废墟做地磁勘测时，意外发觉了因为辐射而变异的特殊石墨——那些石墨结晶呈现出诡异的六边形蜂巢结构，就像被上帝重新排列过。”
暗红色窗帘被夜风吹得微微鼓动，顾夜涵的闪过冷光：“所以，他们发觉了这个变异的石墨，开始偷偷进行核研究吗？”她注意到哈维尔西装翻领上别着的钚金属徽章，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芒。
“是的。”哈维尔点头时，雪茄烟灰簌簌落在地毯上，烫出细小焦痕。他忽然压低嗓音：“那年冬天，他们还在那里发现了伴生的未知放射性同位素，半衰期只有……”右手在空气中画出尖锐的折线。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情？”顾夜涵起身，看着他。
“唔——”哈维尔没有回答，他从公文包里抽出份盖着‘切尔诺贝利核电站调查报告’钢印的文件，羊皮纸在台灯下泛着陈年血迹般的褐黄。
“这份报告是当年阿尔和你大伯的研究调查报告。包含了非常多的资料，我送给你。”他把报告扔在桌子上，看着她。
“你没有回答我。哈维尔先生。”顾夜涵没有拿报告，她的目光带着审视似的，看着哈维尔。
“因为我背后的奥扎伊家族想重启当年的合作项目，至于这个合作项目是什么，就要等你看完调查报告后，自己告诉我。”他耸耸肩，一脸无畏的看着她：“聪明如你，自然而然会了解到他们当年的合作项目是什么，不要枉费我对你的希望和我给你资料。要知道，我私人赠送了好多。”他忽然前倾身体，袖口蹭过堆叠的机密文件，“可别浪费我的期待啊顾小姐，为了把这些资料‘合理遗失’到你的分析系统里，我私人赞助了一大笔啊。”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我的老婆是女人！不是男人！“哈维尔先生，我们顾氏只是普通的家族，我并不想涉及到国与国之间的战争。”顾夜涵忽然明白了什么，笑着回答。
“顾二小姐的能力，不需要妄自菲薄。你手下的团队，佣兵和你的制造实验部门可以说是全世界顶尖水平。”哈维尔的眼中埋藏着深深的其他情绪，顾夜涵认真的看着他。
“哈维尔先生真的是过奖了。”顾夜涵忽而起身，拿走桌面的资料，“那今天的会面就结束了，谢谢您的资料。”
哈维尔打开双手，做出无限欢迎状，笑着道：“顾二小姐，我会一首在这里，你可以随时来，单独，群体，都可以。我——一首等着你。”
最后说出那句话时，他的眼神让傅轶司皱起了眉头，他曾经在赛德奥那里见过一样的眼神，强烈的占有欲。
不好的预感，好像又碰上一个难缠的对手了。
* * *
顾夜涵刚踏出哈维尔的家，苏苏的加密通讯便接入耳麦。全息投影在防弹车内闪现，沙特卫星云图显示阿卜·哈希姆的车队正驶向沙漠深处的私人机场。
“他们在运输什么？”傅轶司看着投影，程渊传回的实时热成像里，阿卜的团队正将六个铅封箱体搬入机舱。箱体表面的辐射标志在红外线扫描下泛着妖异的紫光。
“调出1992年切尔诺贝利地区的地磁异常报告。”她轻点屏幕。
突然屏幕发出刺耳的噪音，监控画面里的铅封箱体突然同步震颤。当苏苏将辐射图谱与顾翼日记里的手绘曲线重叠时，两条波峰在1992年7月17日的坐标点完美咬合。
“他们在复制三十年前的运输路线。”傅轶司咽下惊骇，卫星地图上，沙尘暴正在利雅得西北方聚集成赤色巨兽，“从沙特到首布罗陀……”
顾夜涵的冷笑掐断了后半句话。她沿着红海划出血色轨迹：“不是复制，是升级——当年他们用货轮偷运变异石墨，现在要改用专机运送。如果我没猜错，他们是在拿着变异石墨偷偷做核实验又或者是一些特殊的试验，至于干什么，在中东这个地方，可以用于战争可以用于权力。”
顾夜涵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切断了全息投影，缓缓的闭上眼睛。
回到庄园后，顾夜涵带着资料独自一人上了书房。
傅轶司破天荒赖在楼下没挪窝，只见幽冥他们还在客厅晃悠，这家伙抄起围裙往腰上一系，像条小尾巴似的黏在丁爷身后转悠。
顾夜涵最近可没喝上什么汤，她一贯是爱中餐非西餐，今天他打算给他煲汤。
只见傅轶司扒拉开冰箱门，拎着乌鸡翅膀晃了晃：“丁爷您看，今儿煲个啥汤合适？”
丁爷递给他一包西洋参道：“要不煲个西洋参乌鸡汤？给你们补补元气！”
“行！”傅轶司把围裙带子潇洒一甩，抄起乌鸡跃跃欲试。西洋参片滑进砂锅，洗干净的乌鸡一同入了锅中，他加足了水，接着开火。
他知道现在的她需要独自一人，而他能做的事情就是在这里等待。等待她告诉他——那些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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