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药谷的入口隐没在云海之中,苏寒站在谷口,望着悬浮在空中的千座丹炉,炉身上的丹道纹正将灵雾炼化成液态灵气,如金色溪流般汇入谷内。他的逆命纹突然发热,竟 “看” 见每座丹炉的炉底都刻着半只玄鸟 —— 与他玉佩上的残纹一模一样。
“小家伙,站在门口发什么呆?”
苏老的声音从雾中传来,他正坐在一辆由灵鹿拉着的药车上,腰间的紫金葫芦此刻泛着红光,显然刚经历过战斗。苏老的衣襟破损,露出胸口三道爪痕,伤口周围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晶化 —— 那是被灭道纹侵蚀的症状。
“苏老!” 苏寒扶住摇摇欲坠的药车,发现拉车的灵鹿竟有六只眼睛,正是万药谷独有的 “鉴药鹿”,能看见灵草的道纹本质。他运转逆命纹,解析苏老的伤势,发现灭道纹中夹杂着苍澜宗的器道纹,“是苍澜宗的追兵?”
苏老咳出一口黑血,血珠落在地上竟凝结成齿轮状:“器道峰主的残魂附在剑舟上,追了我三天三夜。” 他突然抓住苏寒的手腕,“万药谷的‘归墟丹井’出了问题,灵草正在大批量枯死,而丹井中央 ——”
“—— 刻着与星陨海相同的量子核心纹路。” 苏寒接话,他的逆命纹此刻正与丹井产生共振,脑海中浮现出丹井深处的画面:枯竭的灵草根部,缠着与叶清璇时间道纹相同的冰蓝丝带。
苏老震惊地看着他:“你竟能隔着千里解析丹井?看来三片残页的融合,让你的逆命纹突破了空间限制。” 他指向谷内,“跟我来,丹道峰的长老们正在商议要不要启动‘焚谷祭’,用万药谷百年灵草为代价,换取天道程序的怜悯。”
万药谷的丹道峰上,十八位丹道长老围坐在枯井旁,每人手中都捧着燃烧的玉简,玉简上的丹道纹正化作锁链,试图镇压井中的异动。苏寒刚踏入殿内,为首的赤丹长老突然抬头,眼中闪过警惕:“苏老头,你竟敢带外人进入丹井?他身上的逆命纹,分明是苍澜宗通缉的 ——”
“住口!” 苏老怒喝,“他是逆命者,也是能救万药谷的唯一希望!” 他掀开紫金葫芦,倒出三滴 “万道灵露”,那是用苏老百年寿元炼制的丹药,“清璇的时间道纹在他体内,能激活丹井的量子共振。”
苏寒将手掌按在丹井边缘,逆命纹与井壁的星轨纹产生共鸣,井底突然浮现出一个巨大的丹炉虚影,炉身上刻着与他九柄剑相同的器道纹。他 “看” 见丹炉核心处卡着半片残页,正是母亲当年从苍澜宗带出的那片。
“这是……” 赤丹长老震惊,“初代丹道老祖的‘万灵熔炉’,传说中能炼化万道的至宝!”
苏寒点头,他终于明白,万药谷的丹井其实是初代逆命者埋下的熔炉核心,与星陨海的量子核心、冰族的永寂冰宫共同构成九荒的道纹锚点。当他运转逆命纹,熔炉虚影突然发出轰鸣,枯竭的灵草竟开始抽枝发芽,叶片上浮现出与他逆命纹相同的齿轮状纹路。
“成功了!” 苏老喜极而泣,“灵草在吸收逆命纹的共生道则,以后万药谷的丹药,将不再受天道程序的灵气限制!”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巨响,天道剑舟的灭道纹投影穿透云层,舟首的器道峰主残影举起断剑,剑身上的玄鸟纹与丹井的熔炉虚影产生排斥:“苏寒,你以为改写天道程序就能阻止我?别忘了,你的每一次使用逆命纹,都会加速时间锚点的崩塌!”
苏寒感觉胸口一阵剧痛,逆命纹竟出现细微的裂痕,这是成为天道活锚后的首次反噬。他知道,器道峰主说的没错 —— 万道共生的平衡极其脆弱,稍有不慎,九荒将陷入比天道程序更可怕的混乱。
“赤丹长老,借您的‘焚天丹纹’一用。” 苏寒伸手,解析赤丹长老掌心的丹道纹,将其与自己的焚天剑纹融合,“我需要炼化剑舟的灭道纹,为丹井争取修复时间。”
赤丹长老犹豫片刻,终于点头。苏寒闭上眼,神识沉入熔炉虚影,看见灭道纹的核心是一块刻着 “天道” 二字的黑色晶体,正是当年母亲试图摧毁的程序核心。他运转逆命纹,将晶体解析成最基础的灵气粒子,却发现晶体深处,藏着叶清璇的一缕残魂。
“清璇!” 苏寒惊呼,差点走火入魔。苏老急忙喂他一枚 “定魂丹”,摇头道:“那是天道程序制造的幻象,真正的清璇,己经与你的逆命纹共生了。”
当苏寒再次睁眼,灭道纹己被炼化成纯净的灵气,注入丹井。器道峰主的残影发出不甘的啸叫,剑舟逐渐消散,只留下断剑坠入丹井,与熔炉虚影融合,形成一把刻着万道纹的丹炉钥匙。
“现在,丹井的核心修复了 70%。” 苏寒擦去额角的冷汗,发现左眼角的逆命纹又新增了丹道特有的螺旋纹,“但要彻底稳固九荒的道纹平衡,需要找到分布在其他位面的锚点。”
赤丹长老突然跪下,丹道峰的长老们同时抱拳:“万药谷愿奉逆命者为主,助您寻回其他锚点。”
苏寒扶起长老,望向丹井深处,那里浮现出九荒大世界的投影,每个位面都有一个闪烁的光点 —— 正是需要他去解析的道纹锚点。他知道,接下来的旅程将更加凶险,但万道共生的种子,己经在万药谷的灵草中发芽。
“苏老,” 苏寒取出从冰族带回的玉简,“叶清璇的师尊说,初代逆命者分裂成三片残页,而我是其中之一。那另外两片……”
苏老突然沉默,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里面是半块染血的玉佩,与苏寒的玉佩拼图:“这是你父亲的,他当年带着你娘逃出苍澜宗,被器道峰主追上时,将残页分成了三片。” 他抬头,眼中闪过泪光,“你娘用断剑护住你,自己却被炼化成了剑舟的核心。”
苏寒握紧玉佩,终于明白为何剑舟的灭道纹中会有母亲的气息。他转身望向丹道峰外,灵鹿正在新长出的灵草丛中嬉戏,叶片上的逆命纹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下一个锚点,是地渊界的蛮族图腾。” 苏寒对苏老说,“那里的道纹锚点,应该与九荒的武力道统有关。”
苏老点头,突然指向丹井水面,那里倒映着地渊界的画面:无数蛮族战士正在图腾柱前祈祷,图腾柱上的兽纹竟与苏寒的逆命纹产生共鸣,而在战士中央,站着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他的颈间,挂着与阿青相同的条形码吊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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