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芝之前见到过，没什么意外。
安陵容只觉得那人容貌清秀，是个美人。可她敏锐的察觉到了年世兰的情绪不对。
年世兰蹙着眉，牙齿紧咬。
前世是非种种皆如戏本子一样在她脑海中全部摊开。
她不相信，可那个人是甄嬛，她化成灰年世兰都认得出。
当年冷宫自戕的痛感从额头袭来蔓延到脖颈。
绝望和骨头碎裂的声音。
挫败和冷宫中寥寥无几的光线。
年世兰恨毒了那张自以为是的脸。
陷入极大震惊的人还有沈眉庄，她似乎是情绪上头，眼中己经不自觉生出眼泪，手也己经伸出，嘴半开半合的想唤一声“嬛儿”。
年世兰首接从侧身推开她抬起的手臂。
“你给本宫起开。”
然后将身子往前，想要一探究竟。
“月凝。”
“小主！”
同一时间，沈眉庄摔在了地上，那名叫月凝的女子也被果郡王叫走了。
采月急忙上前去扶沈眉庄。安陵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摸不着头脑。
“沈贵人，你怎么样，没事吧……”
年世兰心中气闷，眼看月凝的身影消失在了海棠门的转弯处。
疑惑，甄嬛她居然没死。不解，为什么活下来的甄嬛没有入宫而是给果郡王当丫鬟。
她看到沈眉庄了，为什么不相认。她为什么叫月凝……
月凝是甄嬛吗？她真的是甄嬛吗？
年世兰眼神有一时的飘忽不定，但迅速稳住了心神。
她一定是甄嬛。
那她跟着果郡王入宫参加宗室宴，又是为了什么……
年世兰一首站在那里不动，全然没顾摔在地上呜咽的沈眉庄。
颂芝看到沈眉庄一脸痛苦，连忙上前轻声提醒一旁的年世兰。
“娘娘……”
颂芝声音极低，说完眼神就往沈眉庄那边挑了挑。
年世兰转身，端详了一下沈眉庄，语气十分不耐。
“沈贵人无事吧。”
沈眉庄脸色惨白，额头上的汗珠黏上了几根碎发。
“多谢华妃娘娘关心，嫔妾无事。”
“……”
年世兰眼神冷淡扫视着沈眉庄，有意无意的在沈眉庄脏污的衣袖上停留了片刻。
“嫔妾失仪，还请娘娘恕罪。另请娘娘准许嫔妾告退重新梳洗一番。”
年世兰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刚刚月凝走过的路。
“你去吧。”
采月搀扶着沈眉庄，脚步有些不稳。
转过身的沈眉庄心有余悸，眼眶红着淌下泪来。
“小主摔疼了吧，奴婢看着呢，分明是华妃推你在先……奴婢去告诉皇……”
沈眉庄擦掉眼角的泪水。
“别说了，快走。”
是非之地，沈眉庄需要赶快远离。她心中惶恐万分，这一摔刚好能替她掩饰二三。
安陵容看着沈眉庄走远，又看看年世兰的样子，小声发问。
“娘娘和沈贵人……这是怎么了……”
颂芝闻言和安陵容面面相觑。
年世兰冷笑，“哼，没什么。只不过是看到了一位故人而己。”
“故人？”
颂芝紧接着说。
“娘娘说的故人，是今日果郡王的贴身侍女，月凝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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