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从高处将果郡王二人的举动尽收眼底，脸色有几分难看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年世兰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她盯着月凝，像是看着蜉蝣。
放下酒杯的时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侧头看向沈眉庄。
果然，沈眉庄也和年世兰一样的正颇有意味地看着月凝。
毫无疑问，月凝就是甄嬛。
“对面的沈贵人似乎在有意无意的看你。”
果郡王悄声提醒月凝，月凝不动声色地抬眼，沈眉庄的眼睛就去了其他地方。
觥筹交错间，月凝只觉得沈贵人气质不俗，却也没能感觉到其他。
“老十七。”
皇上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果郡王抬头，月凝则低头又后撤了两步。
“难得你今日没有迟来也没有提前离席，今晚就留在宫里，陪朕下几盘棋。”
果郡王举杯，“一切都依皇兄所言。”
皇上同果郡王说着话，眼神却会往他身后飘。
皇后察觉到了，年世兰同样也是。
“十七弟年岁也不小了，早该到了议亲的年纪。”
皇后慈眉而笑，皇上也顺着皇后的话提到了沛国公家的嫡女，孟静娴。
不过果郡王无意，又是半说笑半转移话题的将自己的婚事搁下了。
“你身边的侍女看着眼生，似乎是没有见过。”
此话一出，明明热闹的大殿不知怎么就安静了下来。
“她年纪小，此番是第一次入宫。本来是带她来开开眼界的，不想她与皇宫如此有缘，竟能入了皇兄的眼。”
果郡王本想让月凝上前行礼，不料却被沈眉庄打断。
“皇上，今日宗室宴请，来得都是亲贵好友，不如臣妾抚琴一曲以表心意。”
年世兰闻言笑着，并未言语。心中却是明了，沈眉庄是不想皇上注意到月凝的，也就是货真价实的甄嬛。
一曲高山流水，月凝注意到了沈眉庄的与众不同。陌生的人，熟悉的曲子，让月凝的头开始有些不适。
宴席结束，果郡王被皇上叫走，这次果郡王没有带上月凝。沈眉庄则找到了私下见月凝的机会。
冷月，枯叶。
沈眉庄守在月凝回住所的路上。
“前面的人，停一下。”
采月喊停了月凝，然后退到一旁望风。
沈眉庄一步步走出暗影，声音颤抖的唤了一句嬛儿。
“……嬛儿？”
月凝拧着眉毛，太阳穴突突首跳。
“方才沈贵人是在叫我吗？”
沈眉庄大惊，原本想要说的话通通堵在了喉咙。
“……你，你不认得我了吗？”
“……我应该认得吗？沈贵人你很久以前见过我吗？”
秋风起，沈眉庄身上噙满了凉意。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不记得我，又为什么不回甄府反而是和果郡王待在一起……”
月凝头痛欲裂，看着眼前的人越来越熟悉，可越是熟悉就越是让人心悸。
“甄……又是甄……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沈眉庄眼见月凝状态不对连忙上前安抚，正是手足无措之际，耳边响起如鬼魅一样的声音。
“你是谁，当然是甄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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