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民保持着那种精神“游离”的姿态，近乎自言自语般地回答着孟毅的问题：
“很奇怪啊…
我利用那些纯正的超凡之力，在部分动物、昆虫身上进行了初步的实验。
无一例外，都迎来了失败。”
看得出来，他的思绪一直停留在这方面，对孟毅所说的“权柄对世界有着深层次影响”都没什么反应。
他本该对这些极其感兴趣才对，包括对“孟苒”，也视若无睹。
倒是宁兴修几人若有所思。
“失败？”
孟毅愕然反问，在他看来，那些源自各位神灵，纯净的，符合途径的超凡之力应该水到渠成般获得成功。
他内心甚至都做好了应对“成功”的内心准备。
比如新生的，不论是人还是动物的“超凡者”会发生精神或肉体的异变。
这是可以预见的问题，超凡带来的负面影响，连神灵都无法规避，何况是“超凡者”？
再比如，他神国中还留有一缕未动的【纯净神性】，这是为张子民实验初步成功后，提前准备好的“高端材料”。
结果，实验在他看来最不可能失败的环节失败了。
难道…要从自己留下的那两个一阶异化体身上入手？
孟毅急促追问道：“说说详细情况！”
与此同时，他本能地望向了自然女神，孟苒。
这位可是正统的神灵，可以通过“剥削”眷族来提纯“超凡之力”。
或许，自己可以从她那里得到一些较为关键的知识。
一念及此，孟毅顿感“好妹妹”的到来也不全是坏事。
“实验最初很成功。”
张子民无意识转动着自己手腕上金红色的镯子，轻声道：
“那些动物、昆虫，也表现出映射超凡途径的特殊性，或暴力残忍，或被光明灼烧。
我一度认为已经成功，然而，成功只是昙花一现。
它们在几个小时之后纷纷自我崩溃，曾经纯净的超凡之力…”
他胡乱挥手道：
“与曾经“宿主”的部分躯体遗留混合在一起，变成了类似超凡主材的东西。
宁兴修…”
张子民霍然侧头，提出了新的要求：“让岑绮云和商书雁回来，教材的编撰由其他人去做。”
不仅仅是孟毅认为成功会水到渠成，当得知那些东西是“纯净超凡之力”后，所有人都如此认为。
正因如此，岑绮云，商书雁两人才会被暂时抽调去编写教材。
随后，张子民又望向孟毅，简单说了说自己的新想法：
“或许，我们需要重新考虑污染的影响，或者考虑…灵？”
“和这些都无关。”
有个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发言。
迎着众人或诧异，或探寻，或茫然的目光，“孟苒”冲张子民略微点头道：
“你的失败在于你没有【神性】，超凡之力能够被利用的前提是…拥有【神性】。
当然，污染确实可以让“超凡者”长久的维持稳定，避免自我毁灭。
但却会以牺牲理智、异化为代价。”
她笑盈盈瞥了眼孟毅，表情格外认真地补充道：
“如你们所见，吾主预见到了大家的困境，特意派遣我归于尘世，为大家带来最新的帮助。
赞美吾主，赞美救赎！
他的远见无人能及，他的智慧渊博如海。”
本来一脸认真倾听，同时仔细思索的孟毅闻言，缓缓张大了嘴巴。
这是在做什么？
你也要逗我？
不是？
他被迫手忙脚乱地跟着大家一起赞美救赎，称赞救赎的智慧和远见。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从三个“知情人”身上划过。
老王八严肃，陈贯山平静，吴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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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萱在冲着他笑。
你装都不装一下吗？
看看人家俩。
你这是…大不敬！
决定了，之后要把吴萱“公派”到其他城市，否则，时刻有人对自己挤眉弄眼的，我还能有个好？
孟毅暗自咬牙。
这可不是公报私仇，这是合理的安排，毕竟大家都很忙。
他内心迅速给自己找好了理由。
等到突如其来的“赞美”过后，张子民向自然女神急切追问道：
“按你这个说法，超凡之力必须通过污染来“平衡”？否则，超凡者便会自毁？
那这就意味着…人类无论如何都无法利用超凡之力。”
“不是“平衡”，而是“压制”，不过，你的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非常正确。”
自然女神给出了堪称致命的回答，这个回答让孟毅都忍不住脸色一变。
“你们知道神灵收拢眷族是为了什么吗？知道眷族诞生的原因吗？”
几人纷纷点头。
自然女神轻瞥孟毅，她的视线多数时间都黏在孟毅身上，随后，她嘴角勾起笑容道：
“好，当异化体晋升至二阶，并幸运的获得【神性】后。
它体内占比最多的那一份超凡之力，将会和【神性】互相结合，帮助它初步掌握映射【权柄】，晋升为一阶。
到了这一步，它才会摆脱浑噩，理智逐渐回归。
到了这一步，污染对它而言，才会成为拖累和限制。
当然，到了这一步，它也将面临来自神灵的威胁，只有少数幸运儿能够幸免于难。
神灵会杀死异化体，夺取【神性】，与此同时，死去的异化体会形成什么？”
张子民下意识回道：“异化区…”
自然女神微微颔首，肯定道：
“是的，异化区，这也是眷族的由来。
异化区的表现形式多种多样，那些形成山川河流之类的异化区，对神灵而言没什么用，他们会对其不理不睬。
而部分异化区的表现，就值得收为眷族。”
孟毅回忆着自己见过的诸多异化体，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原来，根本不是神灵的伟力隔着两个世界造就了眷族，而是神灵利用了异化区。
他曾经见过一个形如老鼠的异化体，那个异化体死后，形成的异化区是不知道多少的“小吱吱”。
如果那个异化体是一阶的话，那些“小吱吱”想来就是眷族的雏形。
它们受一阶异化体身上【神性】的影响，可能会留存部分理智。
自然女神继续做着解释：
“眷族必须信仰神灵，神灵的恩赐能够提供庇护，让它们保持一定的理智。
否则，单纯凭借超凡之力，凭借污染，眷族和异化体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它们必须为此付出一定的代价，帮助神灵提纯超凡之力。
所以…”
她略一摊手，“想要利用超凡之力…
只能将超凡之力和污染杂糅到一起，用污染来压制超凡之力。
这势必会带来异化，混杂污染的力量，同时失去理智，但却可以在达到一定地步之后，与神性结合，找回理智。
当然，还有第二种选择，那就是，像眷族一样，用神灵的庇护来保留一定的理智。”
最终，她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这两条路，你们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张子民默然不语。
这其实就是异化体和眷族。
孟毅则是眉头缓缓皱起。
难不成，在这破世界，要想变强，只能先发疯？
不对，神国的提示表明，一定有某种方式可以安全的利用超凡之力。
否则，何来“超凡者”一说？
莫非这种方式是“信仰”？
不…信仰是针对高层次超凡者的手段，现在的问题是，九阶超凡都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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