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北风呼呼的吹,雪花飘飘洒洒,屋里温暖如春,兰静今天一家三口都休息不上班,林砚舟让家里的厨师做了兰静爱吃的长江刀鱼。
兰静吃了之后觉得有些反胃,吃了一口就不吃了,林砚舟和老太太都很奇怪今天兰静怎么不爱吃了,还以为兰静是胃口不好。
兰静盯着盘中银白的刀鱼,只觉油光晃得胃里发紧。林砚舟夹了块鱼腹肉放进她碗里,关切道:"今天这刀鱼清蒸得火候刚好,你不多尝尝?"
老太太往她碟子里添了勺百合莲子羹:"慢些吃,厨房里还煨着山药粥,胃不舒服就换这个。"
兰静勉强咬了半口,忽然捂住嘴起身往阳台走。林砚舟望着她背影皱眉:"最近总说乏力,要不要找张医生来家里瞧瞧?"老太太摇头:"许是换季着凉,我让小李去熬点姜汤..."
厨房门"咔嗒"一声开了,厨师老张端着新蒸的蟹粉汤包出来,瞥见兰静扶着阳台栏杆的身影,忽然一拍脑门:"哎哟!先生太太,我想起来了!去年我家媳妇有喜那会,闻不得鱼腥味,见着油星就反胃!"
瓷勺碰在碗沿发出清脆声响。林砚舟猛地转头看向老张,老太太手里的汤匙悬在半空:"你是说...?"
老张慌忙放下托盘,围裙在腰间搓出褶皱:"可不是嘛!当初我媳妇连葱花味儿都闻不得,跟少夫人今儿这情形一模一样!"
林砚舟忽然站起身,西装裤蹭过椅面发出轻响。他快步走到阳台,轻轻揽住兰静肩头,声音里带着试探的颤意:"阿静...上个月体检报告里的HCG数值..."
兰静缓缓转过身来,她的眼眶微微,她的指尖轻轻抓住他的袖口。
“本来想等确认了再说……”兰静的声音有些不确定,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只见老太太像一阵风一样从储藏室里冲了出来,她的手中紧紧攥着一个验孕试剂盒,那盒子在她的手中微微颤抖着。
老太太的银发在灯光下闪耀着微弱的光芒,她的身体因为激动而有些微微发颤。
她的目光急切地落在兰静和他的身上,然后毫不犹豫地喊道:“老张,快去备车!我们马上去第一妇婴!”车在雪夜中疾驰,车内气氛紧张又期待。
到了医院,一行人首奔妇产科。林砚舟紧紧握着兰静的手,老太太在一旁不停念叨着菩萨保佑。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兰静确实怀孕了。
林砚舟眼眶泛红,他轻轻抱住兰静,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们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拉着兰静的手,首说这是林家的大喜事。
从医院出来,雪己经停了,月光洒在地上,银白一片。
回家的路上,林砚舟开得很慢,仿佛怕惊扰了这份喜悦。到家后,兰静成了家里最重要的保护动物。
老太太亲自给她铺好床,让她好好休息。林砚舟则守在床边,时不时给她倒杯水,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关切。
兰静靠在枕头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满是幸福,她知道,这个小生命的到来,会让他们这个家更加温暖。
雪粒子打在玻璃上沙沙作响,林砚舟低头吻了吻妻子发顶,忽然笑出声来。
他伸手将她裹进自己的羊绒大衣,掌心隔着布料轻轻覆在她小腹上——那里还没有任何起伏,却仿佛己经埋下了一颗春天的种子。
厨房里飘来淡淡的姜茶香气,老张正踮脚往保温桶里续热水,嘴角还沾着方才激动时蹭到的汤包汤汁。
雪越下越大,落地窗外的世界渐渐被染成纯白,而这栋暖黄的屋子里,一场关于新生命的絮语,正随着壁炉里的火星轻轻跃动。
兰静怀孕的消息传到老家那晚,煤油灯把母亲的影子钉在土墙上,像幅晃动的剪纸。
老人欢喜的冲出门,在村口老槐树下逢人便抓:“我家静丫头有喜咯!”转身又摸黑爬了三里山路,在观音庙的功德箱里塞进皱巴巴的五元钱——那是她攒了三个月的鸡蛋钱。
“求您赐个带把的,”香灰簌簌落在她挽起的袖口,“头婚没留住男人,这胎要是女娃......”
兰静摸着小腹回到娘家时,正撞见母亲在堂屋摆供桌。褪色的红纸上歪歪扭扭写着“送子娘娘座”,搪瓷碟里供着三个染成红色的鸡蛋。
“这是后山庵堂的规矩,”老人往香炉里插香,火苗在她眼角的皱纹里跳跃,“你头婚没生下一男半女,现在政策又紧......”
话未说完,院外传来自行车铃铛响——林砚舟的二八杠上绑着保温桶,桶里是刚熬的鲫鱼汤。
夜里睡在雕花大床上,兰静听见他对着月光翻育儿手册:“书上说,孕妇吃核桃对胎儿好。”
“明天带你去买奶粉,友谊商店新到进口的。”
立夏那天,老母亲非要带兰静去算卦。瞎子先生的竹帘子里飘出劣质香烛味,枯瘦的手指掐着她的腕脉:“女命逢丁巳,头胎属阳......”
母亲往卦摊上拍了两块钱,嘴角的笑纹都舒展开来。返程路上,老人忽然从蓝布包袱里掏出个红布包:“这是求的‘转胎符’,你贴身带着。”
兰静摸着布里硌人的硬币,想起林砚舟今早给她系鞋带时说的话:“现在都九十年代了,生男生女不都一样。”
六月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兰静在单位值班室接到电话,说母亲摔在了去观音庙的山路上。
她挺着肚子冲进病房时,老人正攥着护士的手念叨:“别碰我闺女的符......”
床头柜上摆着撞碎的搪瓷缸,缸底还沉着半片没化的香灰。林砚舟握着母亲缠着纱布的手,声音轻得像哄小孩:“您看,小静今天做B超,医生说孩子长得可结实了。”
“是男是女?”母亲浑浊的眼睛突然发亮。
病房的吊扇在头顶发出恼人的嗡鸣。兰静望着窗外被雨水冲刷的泡桐树,想起三个月前林砚舟为她擦去验孕棒上的水渍时,掌心的温度。
“医生没说,”
她将削好的苹果塞进老人手里,果皮在指缝间连成柔软的弧线,“不过您看,砚舟把婴儿床刷成了淡黄色,男孩女孩都能用。”
母亲盯着苹果上的反光,忽然伸手摸向兰静的肚子。
粗糙的拇指蹭过她隆起的肚皮,像抚过一颗正在灌浆的麦穗。
走廊传来新生儿的啼哭,老人的眼眶突然红了:“其实......只要孩子活泛,像你小时候那样能追着蝴蝶跑二里地......”
雨停时,林砚舟推着轮椅带她们出院。路边的野菊沾着水珠,在风里轻轻摇晃。
母亲忽然指着迎面走来的母女——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野花跑在前头,年轻母亲在后面笑出眼泪。
老人攥着兰静的手慢慢松开,从兜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块被体温焐化的红糖:“给你冲糖水喝,补补身子。”
兰静咬下一口糖,甜得发苦的滋味漫上舌尖。远处的广播正在播新闻:“我省计划生育工作取得新进展......”
她摸着口袋里皱成团的“转胎符”,忽然听见林砚舟哼起了歌——是昨晚他在台灯下给婴儿织毛衣时,断断续续哼的《茉莉花》。
暮色漫过县城的石板路时,母亲忽然指着天上的流云:“你看那朵云,多像你小时候骑过的老黄牛。”
兰静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见晚霞正把云朵染成柔和的粉色,像婴儿襁褓的边角。
林砚舟的自行车铃在身后响起,车筐里的搪瓷缸晃出涟漪,盛着的正是老母亲偷偷倒掉香灰、重新熬的鲫鱼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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