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惜整理着凌长其送上山的香料等物。
对于凌长其时不时的送东西的事，李康是知道的，凌姑娘的爱好很少，主子也乐见其成，他自然不会多事，只略微检查一下没有什么有害之物，应付一下也就得了。
万物相生相克，要看如何组合，雾惜满意的翻着凌长其送来的东西，从老妖婆那里学来的一切，她从不曾放下，不过原材料难寻。
凌长其不错，除了为宇文承所用，行商扩展之事也未曾落下，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形成密集的网。
他总是将她随意说过的话放在心上，遍地难寻也终有寻来的一日。
随手拿起一根不起眼的干藤，此物名徽州藤，可制香可入药，与罗曼花相合，可成剧毒……
不过此物只于古籍之上记载，现今早己绝迹，认识了解的人很少，自然也不会引起什么人注意，更不要提防备。
雾惜将干藤随意放回匣子里，让兰音将匣子收好，放进侧屋堆满各种香料的柜子上。
“姑娘，你们姐弟的关系真好。”
兰音突然感慨了一句，她没有一母同胞弟弟妹妹，只有一个照顾了很久的小梦，但大多数也是她照顾居多，不像雾惜的弟弟，很是细心周到。
雾惜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看似很有触动，实则心里难有波澜。
她一向认为这个世上最稳固的关系，就是互相需要，能让人有所用，也能让别人对她有所用。
她不方便外出，那么凌长其就是她的眼睛，是她的爪牙。
凌长其有财无权，则要靠着她的关系换得一方庇护。
她无意成为谁的光芒，只谈有用可用能用。
只不过这个过程中，若能用情捆绑住，也能更为稳固。
就比如她曾经早就选择好了凌长其，却一首在暗处观察他，没有贸然靠近。
他自幼就被打压忽视，极度的缺凌志的认同与父爱，若不彻底碾碎他对凌志的期待，他是很难跳出那一个他自己设置的怪圈。
而且，只有在人最绝望的时候，伸出的那只手才更能让人铭记于心。
所以，她眼看着他中毒，被人算计，被凌志顺水推舟的舍弃……
凌长其如果一首对凌志抱有期待，那他就不好用了。
幸好，他自己幡然醒悟，抓住她伸出的手。
“奴婢见过小王爷！”
“奴婢见过小王爷！”
大桃和小木一板一眼的声音，不高不低的传进了屋内。
特意放轻脚步，想要降低存在感，突然出现在凌雾惜面前的宇文承顿时一僵，这两个武婢确实有用，就是没眼色了些。
雾惜瞬间收回所有心思，吩咐兰音去开门，她也往外走了几步，作为一贯良善，将家人放在心头的人，弟弟和义弟都得了宇文承的关照，就见母亲搬到了雍城，都在他手底下，她再全无触动，说不过去。
“凌雾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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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雾惜刚走到门边，便被人抱了个满怀，宇文承盔甲未卸，硌的雾惜有些不舒服。
垂头就看到她眸中的不适，宇文承默念了一句娇气，却还是松开了她，飞快的将盔甲卸去，而后将她横抱在怀里，再次垂首想要亲香一番。
哪知刚尝到了一点甜头，怀里的人儿就又皱起了眉头，双手托着他的脸。
“又如何了？”
宇文承的脾气暴烈，放在往日，他可能会不满会只顾自己的心情，然而此刻，他声音里多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无奈。
“小王爷的胡须有些扎人。”
宇文承未曾蓄须，这几日回程有些急切，没有打理，胡须冒出来些，确实有些扎人。
他叹了一口气，只能不舍得将她放下，去了水房。
他这可不是退让，是不与她计较。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里面传来他的喊声。
“凌雾惜，进来。”
雾惜没有犹豫，步了进去。
水汽弥漫的浴桶里，宇文承半身泡在桶里，神色放松，见雾惜脚步不急不徐，他有些不耐的伸出长臂，将她拉到身边，将一把刮刀放在她手里。
“爷自己不方便，你来。”
说完，他往后仰了仰，闭目养神。
雾惜盯着手中锋利的刮刀，眼神移到他的喉结处，神色莫名看了他一眼。
柔软的手扶住他一侧的脸，刀锋顺着他的皮肤，力道不轻不重，将冒出头的胡须刮了干净。
最后用棉布为他将下巴擦净。
宇文承这才睁开眼，心中翻腾着别样的情愫，他也说不清是什么，就是难以名状的欢喜。
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发泄，只有伸手攥住雾惜的手，将她拽进浴桶，吻向那的唇……
……
……
等雾惜再醒过神来时，屋里己是一片漆黑，紧贴着耳边的是宇文承放松的呼吸声，赶了几天的路，又加上……，他睡得很沉，却不忘紧贴着雾惜，双臂霸道的禁锢着她的腰身。
宇文承此人，幼时有父兄为他遮风挡雨，后来又有成王妃扶着他走，少年时又一战成名。
除了那场动乱，他的人生是目前未有挫折。
他这样的人想要得到什么太过容易，所以不会过多在乎。
雾惜知道，他喜欢她的身体，喜欢她特意用药用香蕴养过的身体。
老妖婆说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武器，雾惜也这样觉得，身体也是，她不觉得这是什么没有尊严的事，有用就可。
可这终究属于辅助，身体成瘾，远比不上心中成瘾来的稳定。
她曾用心的观察他，想到了一个词，沉没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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