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晏殊送褚绪烟上楼，从车尾箱抱出束粉蓝相间的绣球花，仪式感满满地给约会画上了浪漫的句号：“第一次约会，希望褚三小姐开心快乐。”
接过花，褚绪烟多看了几眼手里的花，是她喜欢的绣球，连颜色都送到她心坎上了，一瞬间，幸福感涌上来，电影的意难平都消散了。
“晏总，第一次约会你起点那么高，往后要是我每个节日都要满满的仪式感，你怎么办？”
晏殊：“我尽量记住每个节日。”往日的他不过节，也没时间做这些所谓的节日仪式，以后他尽量记住，尽量亲自买礼物。
褚绪烟摇头，哪能真的要求他每个节日都仪式感满满。
送到家门口，褚绪烟小手仍旧揪着他西装衣摆，晏殊垂眸，又把人搂进怀里，低头去寻她唇角，用力吮。
仰头，褚绪烟回吻，眉眼尽是妩媚。
几分钟后，晏殊松开她，气息不稳，哑着嗓：“早点休息。”
“嗯”。
褚绪烟开门，站在门内看晏殊进电梯。
单手解开衬衫最顶上的两粒纽扣，晏殊又脱下外套挂在手臂，电梯门缓缓关上。
褚绪烟忽地冲进电梯，扯住晏殊手臂重重贴上他的唇，在他抓住她之前又推开他迅速跑出电梯。
晏殊抓人的手僵在半空，心痒，无何奈何笑笑，这下脱衣服也解不掉浑身的燥热了，回家得冲冷水澡。
关上门，褚绪烟摸自已的脸，烫。
周三晚上，褚家老宅聚餐，褚绪烟坐褚满的车回，娇气嫌下班高峰期开车累，褚满笑，问给她配司机行不行。
褚绪烟拒绝，尽管累，但还是享受自已掌控方向盘的自由。
入了深秋，白天愈加短暂，天黑得早，等车驶入褚家老宅的时候花园的灯已经亮了。
褚绪烟下车，没看见褚国安的车，进客厅，客厅也空荡荡，管家说夫人在偏厅念经，三位老爷还没回来。
褚满直接上楼去了书房，趁晚餐前再处理点工作。
自从搬到阳光城，褚绪烟也甚少回来，咋一回来，忽地觉得褚家空荡荡，似是灵魂也没有了归宿，片刻后也上楼回房间，今晚她打算住下，直接卸妆冲澡。
冲过澡，头发吹到半干，褚绪烟坐在床上搽身体乳，晏殊电话打了过来，她摁了扬声器。
“到家了？”晏殊刚从晨兴创投出来，上车准备去沙立盛的酒店开业仪式。
褚绪烟边涂抹双腿边和他搭话：“到家了，还冲好澡了呢。”那晚约会后俩人还没见过，但她声音不自觉轻柔了不少，仔细听还能发现尾音带着丝娇嗔。
晏殊靠在椅背，微微阖眼，问她现在在干什么，活动结束后他想见她。
褚绪烟微微抬起下颚，抹完脖子，双手往锁骨位置滑，“搽身体乳。”
“搽哪儿？”
“锁骨。”
褚绪烟说完，差点咬到自已舌尖，后知后觉撩人了。
电话有短暂十秒的安静，褚绪烟以为他已经挂断电话。
电话贴在耳朵，短暂静默，晏殊睁开眼，一把扯下领带，幽深的双眸盯向车窗外不断后退的店铺，笑：“还真不拿我当外人。”
管家敲门，说人都回了，要开饭了。
褚绪烟趁机挂电话，没答应他晚点见面。
等坐下吃饭褚绪烟才知道褚满接了个电话又离开了老宅，二伯褚志刚傍晚时分飞京城，褚墨今晚在京城有场大秀，二伯母早上在朋友圈发了京城的豆浆油条和豆汁儿早餐，褚志刚马上订机票追了过去。
“外人不清楚你二伯的德性，都盛赞他深情，说你二伯母不知好歹。”邓晓惠刚念完经，晚上吃素，细嚼慢咽，嘲讽的语调轻轻落在餐桌，像是在说素菜煮过火了。
褚志刚年轻时的风流韵事褚家谁都清楚，往日谁也不提，当着褚志刚的面更是闭口不说，这会邓晓惠说得轻快，褚绪烟吞咽的动作顿了一秒，蓦地想起许久没见的二伯母，一辈子被套在褚家的牢笼里。
褚海荣：“……”
褚国安今天没什么胃口，喝了一碗汤，让管家再给他添半碗，找自已的女儿搭话：“自已一个人住会不会太冷清？”
褚绪烟摇头，这么多年在外留学早习惯了独自生活，冷清说不上，但毕竟是在东江，离家近，偶尔见见家人，总比在国外熨贴。
“烟烟有没有男朋友？那边的果篮看见了么？都是上门来打听你的。”话题落在褚绪烟身上，邓晓惠顺手拈来，也不绕圈子，单刀直入，要是没男朋友，她不好回绝别人，让她准备准备相亲。
褚绪烟咬着嫩香的牛肉，望向邓晓惠，一时没话。
褚国安顿住，看一眼褚海荣，轻笑两声：“烟烟刚回来，不急不……”急。
“要是褚氏还是一片繁荣，褚家高高在上，我眼下谁家也不搭理，但二叔你知道，眼下褚氏到处求人，我拿什么回绝别人？我能得罪人？我还想收拾包袱去庵堂避世呢。”
褚绪烟定定望向邓晓惠，她不似往日温声细语，也不似往日不拿主意了，这会是褚家的当家主母。
褚国安一时被噎住，讪讪一笑。
褚绪烟没让气氛太僵，柔和笑着问邓晓惠来的都是什么人，还撒娇要是没大伯年轻时帅她可看不上眼。
俩人聊了十多分钟，等甜品都吃完才结束话题，褚海荣和褚国安在边上都没插话。
吃过饭，邓晓惠和褚海荣去江边散步，偌大的客厅只剩褚绪烟父女俩人。
褚国安端起茶抿了口，斟酌用词：“烟烟，婚姻是人生大事。”
茶几上有烤过的橘子，褚绪烟剥掉皮，掰了一半递给褚国安，“爸爸，满哥是不是也要商业联姻？”眼下利益当前，褚满应该也没得选，没有乌家大小姐，也会有其他名门之后。
“丫头，你是女孩。”
“爸，我们都姓褚。”
褚国安凝向女儿，刚想开口说什么，搁放在沙发边上的手机震动，他扫了眼屏幕，挂断。
褚绪烟问谁打来，怎么不接。
褚国安笑笑，说难得陪女儿，不让外人打扰。
话刚落下，手里的电话又震动，褚绪烟笑，催褚国安接电话，褚国安尴尬点点头，转身往外走，等到了花园才接通电话。
没两分钟，褚国安急急回到客厅，捞起外套就要走，“朋友家小孩发烧惊厥晕了，爸爸去看看。”
褚绪烟说好，一边抽了张湿纸巾往褚国安肩膀处快速擦了擦，“爸爸，你的后背沾了巧克力。”
穿外套的手顿了一秒，褚国安回头，没看见巧克力的污迹，但湿纸巾确实沾了黑色的污迹，笑说也不知道在哪儿蹭上了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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