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呆，褚绪烟还要赶去开会，接过购物袋便立即开车走了。
等到了办公室，褚绪烟打开购物袋，讶异，是喜满楼的餐点，保温盒里还有水果和银耳莲子羹。
把食物摆开拍照发给晏殊，褚绪烟喊上阿毛一起用餐。
“银耳莲子羹？”阿毛嘴里塞着餐点，蓦地尖叫了起来，“上回送花又送银耳莲子羹的是晏总！”
褚绪烟笑，又拿了个餐点塞她手里，朝她抛媚眼。
仿若发现惊天秘密，阿毛双眼发光，瞬间在心底盘算：同事什么时候开个褚三小姐的赌盘？她稳赢。
财务部的紧急会议开不到二十分钟就草草结束了，因为主持会议的肖书磊被临时喊上总裁办公室，临走前他让所有人随时待命。
褚绪烟回到办公室也没心思研究报表，干脆上网看热搜，铺天盖地的各种猜测纷至沓来，各路键盘侠犹如诸葛亮都预见了褚氏最终的命运。
刷了半个钟，褚绪烟心口越堵，干脆关掉页面，点开微信群聊转移情绪。
褚绪烟：大明星在哪儿拍戏呢？还没去过剧组探班，大明星欢迎探班不？
末了褚绪烟艾特梁秋，她还真没见过剧组拍戏，对拍戏也非常感兴趣，时常觉得剧组是个梦工厂，实现了梦境制造。
杨慧妮：没加班？
窝在沙发，杨慧妮捧着手机，褚绪烟出现在微信群她一秒追了过去，甚至忘了迂回询问，忘了掩饰自已一直在关注褚氏的状况。
褚绪烟盛了半杯热茶，喝了口，回她：在公司。
杨慧妮：哦。都在加班是吧？热搜还没降下来。褚氏能化险为夷吧？
褚绪烟小口小口喝着茶，打了一行字又删掉，聊天原本是想转移注意力，想不到还得聊褚氏状况，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她干脆又退出群聊，点开小游戏玩了起来。
等了一会，杨慧妮还是没等到褚绪烟再度出现在群聊，踩着拖鞋去厨房煮咖啡，视线落在黑色水杯，没忍住还是点开了褚满的微信：“你没吃早餐，午餐别忘了吃，晚上我给你准备宵夜。”
褚氏总裁办。
临近中午，紧闭了一早上的门终于被推开，七八个管理层陆陆续续走出来。
褚满瘫坐在椅子上，长腿敞开，指尖是即将燃尽的烟，而他右上方的褚海荣同样夹着烟，弓着背还在看文件。
“嗤”。
褚满歪歪嘴角，嘲讽冷嗤，问：“我妈的护照办好了？”
闻言，褚海荣抬头，看了眼儿子，又扫一眼重新紧闭的实木门，摘下老花镜搁放在一侧，烟嗓沙哑：“快了。”
褚满挑眉，没再追问，开了一早上的会，乏了，捞起桌上的手机，未接电话不少，他没看，点开微信，扫了眼，旋即又摁灭屏幕搁放在一边。
“下周，你和你妈一起去港岛。”褚海荣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屁股摁灭在烟灰缸，自说自话，仿若仅仅是在通知他。
褚海荣的办公室前年才重新装修了，天花板簇新，灯也是时下流行的无主灯，灯光柔和，就算直直盯着也不刺眼。
褚满仰头就这样盯着灯，也没回应他，任凭脑袋短暂放空。
褚绪烟拎着午餐敲门进来时褚满还是这样直直盯着灯，等她走到他身侧才偏头，失焦的瞳孔很快有焦距，思绪回笼。
褚海荣新点了支烟，见侄女来，也没继续抽，顺手摁灭。
“我让喜满楼送了午餐过来。”烟味很浓，顺着褚海荣摁灭烟的动作，褚绪烟看了眼烟灰缸，密密麻麻十几根烟屁股。
褚海荣笑笑：“烟烟体贴，往后谁娶你谁的福气。”
嘴角噙笑，褚满坐直身，从烟盒抽了支烟叼在嘴里，微微偏头点火，深吸了两口吐出烟圈，透过弯弯绕绕的烟雾睨向褚绪烟：“趁早嫁了。”
褚绪烟在摆餐，扭头瞪他，佯装生气：“你没结我可不敢嫁，我尊老。”
夹着烟的手揉太阳穴，褚满笑笑，细看能窥见他眼底的冷意。
“褚三小姐，好名衔。”十几秒的沉默，褚满又开腔。
褚海荣接筷子的动作一顿，连带给他递筷子的褚绪烟也僵住了手，睁着的眸子望向堂哥，褚满却仿若未觉，拿起筷子吃菜。
“吃过饭你回去休息，今天财务部没什么事忙的了。”褚海荣先喝了半碗海鲜汤，也没看褚绪烟，径直吩咐。
闹上热搜惹来一群野兽围攻褚氏，都想叼出块骨头饮点肉汤，奈何，他还真匀不出点汤渣呢，更何况大骨头和肉。
褚绪烟：“嗯。”
见到俩人之前，褚绪烟满腹想问想知道，而忽地此刻，她似是无从问起，也无从该知道，窟窿就在那，女娲补天恐怕也难。
饭桌沉静，相较其他人的神色沉闷，褚满倒似是未受影响，吃得不少，还夸喜满楼东江菜一绝。
褚绪烟喝了一碗汤，饭没吃多少，搁放在一侧的手机亮了，晏殊发消息来：“午餐吃好了吗？”
喜满楼的午餐，当然是晏殊安排的。
褚绪烟：“嗯，我哥还夸了喜满楼的厨师。”
晏殊：“今晚邀请褚总他们过来用餐。”
捏着手机，褚绪烟唇角上扬，权当他开玩笑，回他：“别，我怕喜满楼被吃倒闭了。”
消息刚发出，晏殊电话打过来，褚绪烟看了眼褚海荣，站起来走到窗边放轻声音，“嗯？”
晏殊：“今晚见家长，阿烟，这是个机会。”
瞬间失语，褚绪烟俯瞰东江桥，看不清桥上的车，却看清了桥底下的江河，延绵没有尽头。
晏殊回了康明药业加班，“呲”点燃了根烟，吸了两口搁放在烟灰缸边缘，解释道：“褚氏上了热搜，越来越多楼盘停工被爆了出来，银行、供应商都在催债，甚至提前发函要收款，割席的各方也不少。”
“嗯。”盯东江桥盯久了，褚绪烟有点眼花，抬手想揉眼睛，又停下来，她早上画了美美的眼妆原本打算约会。
“我俩官宣，我撑褚氏，不管催债抑或割席，总得给我几分薄面。”
“拖你下水呢。”
“呵，我就想抱着你游泳。”
蓦地浮现俩人在泳池拥抱的旖旎，褚绪烟瞬间红了耳朵，咬唇不语。
垂眸望向桌边泛黄的资料，晏殊没给她更多思考的时间：“乖，听话，我俩迟早也得见家长。”
挂了电话，褚绪烟在窗边站了两分钟才走近褚海荣，告知晏殊晚上喜满楼宴请，褚海荣惊讶一秒，旋即点头，又从烟盒摸出一支烟径直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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