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恒宗一直都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管的实在太死会显得不通人性,也让戒律堂吃闲饭。大家都不犯错了,戒律堂如何抓人在山门外打,以示天恒宗门风森严呐?
但是今日这一看,一个老头的狗腿都能爬掌门首徒头上了,这还得了?
思及至此,楚云天给晏弦终传音:“师兄。”
“诶?云天?什么事哇?越江不是今日仙侣大会吗?遇上麻烦了?”给知风传不一定接,给晏弦终那是秒接。
楚云天没有开屏蔽,晏弦终的声音就这么愉悦的飘在了广场上。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那胖子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内门弟子也是他联系的上的?”
“师弟?师弟?”晏弦终见楚云天没说话,还以为自已接错了。
“你没接错。”楚云天负手,“刚刚那个胖子的声音,听见了吗?”
“听见了!有点……耳熟?怎么像我上次揍过的那个在外门管我要保护费的?”晏弦终记性真的好,“不过我揍了他一顿,不想闹大,就没告诉宗主他老人家。”
那胖子此时才意识到一丝不对劲。
那日他真是看走了眼,没认出来晏弦终腰上的律令是戒律堂长老的协同令。见晏弦终便服下山,只当他是来参观的山民,想拦住他敲点竹杠。结果,晏弦终毫不客气给他一顿揍,打完把律令摔到他脸上:“睁大你的狗眼看好了!爷爷我是戒律堂长老首徒!这他祖宗的是戒律堂协同令!现在,你给我跪着爬到戒律堂认罚,敲竹杠敲到我头上,我看你真是眼睛进驴屎了。”
要是在门内晏弦终绝不会这么破口大骂。
但晏弦终看的很清楚,那胖子推了他一下,就那一步恰好在山门之外。
于是,他便动手了。
后果就是那胖子被打了一顿三天没得下床。
对此那胖子心有余悸。
现在见晏弦终对楚云天这么笑语盈盈,那胖子终于意识到,自已好像又看走眼了。
“别跑啊,”楚云天微微一笑,“弦终,告诉外门那个吃里扒外中饱私囊的杨老头,他可以滚了,连同他最心爱的宝贝徒弟一起。”
“那胖子惹到你头上了?”晏弦终顿了一下。
“你算哪颗菜还让人滚?”那胖子上下打量楚云天,这么年轻,不像哪个长老,“你还插手上天恒宗的人去留了?”
“听见了吗,”楚云天连名字都懒得问,“他骂我。让他也滚。”
“好嘞我马上就和内堂知会一声,”晏弦终点头,“师傅回来我就说你让他们滚的啊。”
“就说我让他们滚的。”楚云天撒开齐传铮,走到那胖子面前看了一下那所谓的通行令,“杨耀祖,呦呵,和那老头本家。”
这时,那通行牌闪了一下,随后迅速的暗淡了下去。
晏弦终的声音适时响起:“好了我已经拿我师傅权限开内堂名册给他销令了。他现在只要走近天恒宗,就会被禁制炸开。师弟你还有事嘛?没有我就去让那老头也滚了。”
楚云天点点头:“好。我还要带小齐去吃饭。辛苦你了。”
“不辛苦,命苦。”晏弦终那边似乎有人唤他,“有人来戒律堂,我先去处理事情了!”
楚云天没有再多看那胖子一眼,放下已经灰暗的通行令,转身走回了齐传铮身边。
他眼底俱是冰冷的光。
齐传铮搂住人,楚云天眼底的寒意才化开一些,温和的对齐传铮笑笑:“等急了吧。中午想吃什么?”
齐传铮没有看错。
刚才的楚云天,也许才是天恒宗门内那个晏弦终口中的大冰山。
只要犯错,不听狡辩,直接扫地出门。
只是他对自已太好了。
所以齐传铮会忘了刚见面时,楚云天也是这样冷的像下一秒就能掐死他。
但这样懒得多费口舌的人,竟也会为他耐心细致的讲心法。
齐传铮毫不怀疑若是刚才那种楚云天,别说开会听不懂给自已讲规则了,自已坐不直怕是都能被他拎去戒堂领罚。
下一秒,几枚闪着寒光的银针穿风而过,削断了楚云天一缕长发。
楚云天抬手捏住那三枚银针,冷冷一笑:“痴合散。”
我警告你,你大可以现在回天恒宗看看你的通行令还能不能用。若是你再挑衅我,我将对你就地诛杀。
以清理门户,处理戕害天恒宗宗主首徒的恶徒之名义。
“你,你……”杨耀祖听到“天恒宗宗主首徒”,脸色大变。
楚云天把那针扔回杨耀祖身上,随后转身,带着齐传铮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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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便是射与御。
场上已有修士在对着靶子练习箭术。
齐传铮吃完还靠着楚云天打了两柱香的盹,这才和他往场上走去。
杨耀祖在和人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那些人见到楚云天来,议论纷纷。
齐传铮随便抓过一个小修士问发生了什么。
小修士说,杨耀祖把楚云天描述成了自已没本事还一言不合就把人扫地出门的恶徒,还把天恒宗说的徇私枉法、弃道义于不顾。
“你放开他。”楚云天示意齐传铮放开那小修士,又俯下身给小修士捋平被齐传铮抓皱的肩膀上衣褶,“放心吧,认识我的人多,我是什么人他们清楚。”
之后,他温和的对小修士笑了笑。小修士是来整理羽箭的,道了声“谢谢大哥哥”便跑开了。
小修士走后,楚云天右手起弓,左手开弦。
只要他松手,那三柄光箭就会刺穿杨耀祖的喉咙。
杨耀祖吓得窜到早上那个女修身后,楚云天偏了偏弓,弦起箭落,擦过杨耀祖的耳垂,又向右拐了个弯钉在靶上。
“看见了吗,”楚云天放下弓,“只要我想中,我的弓,自会追踪。”
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扬手,光箭散开,只留下靶上三道裂痕。
杨耀祖不满的嘀咕了一句“凭着弓的准头算什么本事。”
楚云天收了繁逾,拿起场地上的弓,虚虚弹了俩下。尔后,他随手折下头顶一根树枝搭弦,手起弓落,那树枝竟是直直的黏在了杨耀祖额头。
围观的人发出一阵哄笑,头上黏个树枝实在是滑稽。方才已有人试过,这弓被改过,加上场上忽大忽小的风,很是难中。
杨耀祖见取不下来,气急败坏的折断了树枝:“你,你,你到底使的什么妖术?”
“叫不上我的名字吧,”楚云天笑了,“编排人之前,先过过脑子想想这个人是谁会怎么样对你。是把你手脚剁碎喂狗呢,还是把你五脏六腑掏出来蒸熟了给你自已吃;是把你眼珠子挖下来塞进你耳朵里,还是拔下你的头发扎进你指甲缝……”
杨耀祖被楚云天吓得连连后退:“魔……魔修啊!”
“嗤。”楚云天叹口气摇了摇头,“这就给你吓得不敢问了。就这胆子,还编排我,晚上你最好锁好门,不然我踹开进去把你耳朵割下来吊在你眼前让你自已舔,给你嘴缝上只留一个舌头,舔化了再把你嘴剪开。”
杨耀祖此时额头上一个点,颤抖着在地上乱爬,那样子如同一个滚动的球。
楚云天打了个响指:“噢对了,这个树,是落处生根。所以你拿不下来。恐怕,这会已经在你脑袋里生根发芽了。”
此言一出,围观的人纷纷避开那棵树。
楚云天微笑着看着唯恐避之不及的人群,慢慢走了过去。
尔后,他没有再惩治哪个多嘴的人,而是找了处地方,自顾自坐了下来。
齐传铮跟在他身后,直接略过了在地上扭成一团的杨耀祖:“这树真落处生根啊?”
“假的。”楚云天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我总得给杨耀祖一点教训。”
这边晏弦终给楚云天传来消息。
“那个老杨头,赶出去了。我师傅知道了,但是你干的,他没多问,你一般不是会行使律令把人踹出门的人。宗主他又不在宗门了,说不定他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回来了。”
“行。”楚云天侧耳,“本来我都想,你不在宗门的话,我直接拿掌门律令进宗门浮空堂当他面抹他名字了。”
“那我哪能不在宗门,”晏弦终那边似乎又有人来,“宗门总得有人管事吧。那个我先去忙了,有事再和你说。”
楚云天点点头。
宗门浮空堂,虚幻的名册库。
同时可以将宗门事务记录其中。
这样不在宗门的长老,若非急着回宗门处理的要事,也可在浮空堂随手便处理掉。
楚云天能进浮空堂用的是知风的律令。
不得不说知风是真的信任他,才十几岁就给他这么高权限。
“对了,”晏弦终一拍脑门,“我特意传音给你,不是说废话的。”
我们在老杨头的家中发现了一名女孩,瞧着年龄与你我差不多大,被锁在屋中,骨瘦如柴,身上脏的像从小到大没洗过澡。
但是她不疯,她说,她叫杨求弟。
老杨头一般叫她屎蛋。
杨求弟是一月内才被关到老杨头屋内的。他知道宗主和我下山了,所以暗度陈仓借口挑菜给粥棚,悄悄把人放在了装粪的肥车中。
把她关起来,是因为杨耀祖要去越江参加个什么大会,怕她误事。
想来就是你们的仙侣大会。
“我知道了。”楚云天瞥了一眼杨耀祖,“把她送到医堂那边交由苏姐先看着。洗干净了给点饭吃,然后结合她的意愿请示宗主与长老该如何处理。她要是想寻求个庇护,粥棚那里正好缺女修。”
天恒宗女修不多,大部分在医堂。
“好。”晏弦终点头,“我提一遍粥棚你就记住了?”
“废话。”楚云天撑头,“我要是记不住事这宗主律令我别拿了。”
挂了传音后,齐传铮抱住楚云天,整个人腻歪了上去。
“干什么呀,”楚云天笑了,顺势抱过人,“你不才睡醒。”
不干什么。你太冷了,冻人,给你捂一捂。
但齐传铮嘴上却没说,而是在人怀中蹭了蹭。
正此时,射艺的考核官走入了场内。
修士们忙坐好,听考核官如何说。
考核官先是公布了对于书法的复核。
每人面前会呈现出匿了名姓的答卷,除去自已与自已仙侣的,选出个人认为最好看的,选三张。
而射与御,用他们提供的弓与箭,射灵兽,射中后驯服该灵兽。
此法很考验人的射艺,若是空箭,当场淘汰;若是将灵兽射死,也淘汰。
力道与角度,皆很重要。
仙侣二人,一人射灵兽,一人驯服灵兽。
需提交两只灵兽。
准备好的,便可入灵兽场了。
齐传铮与楚云天对视一眼,走下了座台。
灵兽场一次最多入三组,若是前面的人太耗费时间,后面的人不一定能完的成。
他们入灵兽场,后面的人就先复核书法卷。
楚云天是弓修,齐传铮不是啊。
“要不,我先射俩下给你打个样?”楚云天掂了掂箭筒里的箭。
齐传铮试了试弦,笑了:“你知道不。”
这个弓真的很像我和宋子吟玩的时候自已乱做的。
你放心吧,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一人一只?”楚云天心念微动。
“正合我意。”齐传铮点头。
二人背靠背,同时拈弓上弦,一瞬间仿若回到了在小院中楚云天拿着繁逾教他用弓。
望着场上奔跑的灵兽,二人背靠背,选着对方可能能够驯服的。
不是等一下别人还在兵荒马乱的抓到哪个是哪个你俩这都挑上了?
但不得不说,射灵兽比在海底射魔徒简单多了。
双箭齐出。
楚云天那个射中灵兽后颈。
齐传铮那个射在灵兽背上。
二人一瞬间交换位置,奔向各自的灵兽。
楚云天到底是在宗门内学过,灵兽甩不下来他,只能作罢;
齐传铮这边就匪夷所思了。
他刚近身,那与前辈的契约就浮现在了掌心。
那灵兽抬眼,看见这个吓得伏地呜咽,怕齐传铮伤害他。
双杀。
给外面的人看蒙了。
这批灵兽是他们选过的,弓箭也是改造过的。
咋到了他们手里这么轻松呢?
他们不知道的是,天恒宗的训练可比这个难多了。
二人取了灵兽吐出的木牌,潇洒离场。
这是变态吧!
他们有人去看了早上的文考放榜,这俩人每个都是满分,当之无愧的第一。
不是,今年有这俩祖宗,他们还怎么玩啊!
常怀瑾看的哈哈大笑:“娘,我就说我没押错宝吧!”
而真正知晓第三关秘密的人,却是神秘一笑。
这俩兔崽子,先别轻敌,到了第三关就知道水深水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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