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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心石

小说: 我即主宰   作者:听月亮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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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个人在那样母亲死那么惨父亲非打即骂后妈更是不给饭吃的环境里,都不会好过。

小小的楚云天便是如此。

他与楚云嫣在祝斐玉死后的日子便开始变本加厉。

楚云嫣并非祝斐玉亲生,而是她嫁给楚君泽之前就抱养的孩子。

没有理由,只是可怜她像当年的自已。

她原先叫祝云嫣。

祝斐玉是在一次除邪中认识楚君泽的。

他保护了祝云嫣,自已负了伤却还关心祝斐玉是否无事。

祝斐玉本不是那么容易打动的人。

但是她也不能看着人因为自已受伤坐视不理。

她就多留了半月,为楚君泽疗伤。

年轻时候的楚君泽很帅,还拿个玉佩说自已来自风州泊星楚氏,也是喜欢云游四方除奸惩恶。

祝斐玉那样坚定的心性,本是无法打动的。

但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她被仇家袭击,受了重伤。

楚君泽承诺拼死也会为她把楚云嫣带出去,也真的为她守了一晚上的门。

君子立于危墙之下不趁人之危。

祝云嫣又喜欢这个年轻帅气还给她买东西的爹。

祝斐玉本也没亏待她,只是不许她那么顽劣,但楚君泽就不一样,会带着她玩。

因为祝云嫣喜欢,想要一个家,楚君泽也愿意陪她云游,祝斐玉最终还是松了口。

但是她明显重心并不在楚君泽身上,也差点没有楚云天。

她嫁过去之后,祝云嫣也改了姓,随楚君泽姓楚。

楚云嫣灵力未觉醒,无法修仙,她想要祝斐玉给她一个身有灵力的、能保护她的弟弟或妹妹。

同时,祝斐玉该有自已的血脉。

她便去求祝斐玉,说自已从没向她讨要过什么。

祝斐玉心疼的看着这个懂事的孩子,长叹一口气。

她说得对,自已与楚君泽不能保护她一辈子。

楚云嫣六岁的时候,祝斐玉真的给她塞了个弟弟,就是楚云天。

为了楚云天一定能觉醒灵力,祝斐玉把自已的修为分了三成给他。

三成不是祝斐玉能给的上限,而是小楚云天能承受的上限。

但是她留了个心眼,把这份修为封在了楚云天血脉中,对楚君泽则说孩子能不能觉醒灵力,是孩子的造化。但是男孩子的话,即使没觉醒,带着他习武弄剑,也可以保护楚云嫣了。

楚君泽笑呵呵的,点点头说好,楚家有后了。

祝斐玉注意到他说的是楚家而不是泊星楚氏。

再加上他们结亲,楚君泽未带她去风州,而是说去了规矩繁多不一定能出门,她这样爱云游的人,等她想去了,随时可以去。

祝斐玉就问楚君泽,能否带她回泊星楚氏。

却见楚君泽脸色微变。

她意识到自已可能被骗了,但是楚君泽确实有泊星楚氏本家信物,且结亲那日也来了楚氏的人,他连泊星本家北斗纹袍都有。

祝斐玉就问他,楚氏本家分七族,他属哪一族?

从信物看,他像是天枢那一族。

但是祝斐玉觉得不对劲,只身前往泊星楚氏才知道,楚君泽早就被逐了。

楚氏门风森严,堪比光州天恒宗。楚君泽不仅自已是犯欺诈被逐的,而且他结亲那日请来的所谓楚家人,也是被逐的聚在了一起。

“其实被逐出家门是会销毁信物的,”楚家副家主满含歉意,“但是楚君泽偷盗了我们制造信物的秘方。虽然只能造的七八成像也没有禁制,但也够骗人了。”

他甚至不算本家的,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旁支。

祝斐玉面庞血色尽失。

但是她不能不顾楚云嫣和楚云天。

回去之后,楚君泽笑着问她:“夫人,今日起那早,去了何处?”

祝斐玉勉强笑笑,从储物灵戒掏出些小玩具:“有妖邪异动。顺路给孩子们买了东西。”

“噢,”楚君泽点点头,“我还以为夫人要离我而去了呢。”

祝斐玉袖子下的手无声的握紧了。

半晌,她开口:“明日我带孩子们去我师门看望师傅。”

“你有师门?”楚君泽犹疑的看着祝斐玉。

“有。”祝斐玉点头,“清修之地,不带外男。”

当晚,楚云嫣忽发高热。

祝斐玉已经放了话,却不好带上楚云嫣,只得带上楚云天出发。

但她心神不宁的惦记楚云嫣。

最终,她带着楚云天去那座山上玩了一圈,便欲回家。

她还是没办法放下楚云嫣离开。

这是她选择的爹。

楚君泽也确实对楚云嫣这个没有血脉的孩子很好。

谁料当夜突降大雨,祝斐玉无路可走,只得带着楚云天投宿旧日的老师家中。

就是秦伯。

他是祝斐玉的开蒙教师。

第二日楚君泽找到了祝斐玉:“原来夫人在这里。”

多谢秦伯收留。

晚上,累了两天的楚云天没要她哄就睡了过去。

祝斐玉借口楚君泽打呼噜会吵到孩子,把他推到了另一个房间睡觉。

她坐在灯下,一针一线给楚云天补着白日勾破的衣服,却显得心不在焉。

良久,她起身,假装拿着衣服给楚云天比身形,口中喃喃:“长大了。得给他改大一点。”

实际上,却是借着掩盖,把自已的修为传给了楚云天。

她不知道楚云天能承受多少,毕竟他只是尚未结丹的幼童。

她就怕楚君泽这会醒过来,问她在干什么。

那样她会笑笑:“小天白日闹,猴儿似的,也就晚间我能给他比比身形。”

祝斐玉咬着唇,见楚云天面露痛苦,怕再传他就醒了,便停了手,仍旧封在了血脉中。

她跌跌撞撞坐回桌边,她想,无论楚云天能走到哪一步,至少自已能给的,给他了。

在楚君泽身上她没有感觉到爱,但是在楚云天身上她感觉到了。

这是她血脉相连的孩子。

人真的能为了爱犯傻犯得惊天动地。

但如果是母亲,那不叫犯傻……

那叫她血浓于水的心甘情愿。

她虽然对两个孩子端水端的尽量平,但对楚云天,她承认,她没法不怀有私心。

就像他的名字。她愿他飞于高天。

那个晚上,祝斐玉缝了一晚上衣服。

第二日楚君泽发现她修为少了不少,还怀疑她。

她却笑笑:“你忘了?我是血灵蛊。我那点灵力,全给你了。”

楚君泽想想也是。

祝斐玉开始带着两个孩子外出,若有若无的告诉他们出去的路。

楚君泽发现了她的不对,但没有揭穿祝斐玉,而是沉思着看着祝斐玉带着两个孩子放风筝,指尖若有若无敲着桌面。

再后来,便是祝斐玉遇险。

她只能寄希望于楚君泽会对两个孩子好。

失去祝斐玉后,楚君泽心性大变。

那天他带着楚云天回到家,一言不发。

小楚云嫣已经会做饭了,楚君泽也没砸,而是扔了铜板给楚云天:“去,给老子打两坛酒。”

他喝着酒,在发现只剩最后一滴之后,砸了坛子。

尔后,他看着桌上只剩残羹冷炙,突然掀了桌子:“就做这么点饭够谁吃的!”

楚云嫣吓得瑟瑟发抖,楚君泽拎起她扔进厨房:“你给老子再做一桌。没菜了钱在桌上去买。”

你敢出来,我连你一起打。

那是小楚云天第一次和楚君泽正面对上。

他拎起楚云天扔到那堆碎片上,发了疯的喊:“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这个小的,死了你她还可以再生一个,死了她难道要我一个人带着你们两个过吗!”

楚云天被他砸的眼冒金星。

碎片扎在他身上,从此开启了他的苦难生涯。

四岁的孩子根本打不过四十岁的成年人。

楚君泽打累了才晃晃悠悠的想起楚云嫣:“饭还没做好?”

楚云嫣颤抖着端上菜:“我去赔人家坛子钱。弟弟跟我去买菜。”

然后她捞起已经昏死过去的楚云天,跑到河边,给他擦着身上的血污:“别睡,弟弟,别睡……”

多谢祝斐玉给他那点修为,楚云天居然没被打死。

初春的河水冰冷刺骨,楚云嫣抱着楚云天,血从上游染红了半个河水。

楚云嫣本想抱他去寻郎中。

可她抱不动那么远。

只能先就近把他洗干净。

正当她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个清越的声音:“祝家传家环?”

楚云嫣抬头,来人白袍白帽,不见真容,唯见一双垂着金色脚链的赤足,轻轻的踏在草地上。

那人蹲下身,抱起了楚云天:“郎中住哪。”

楚云嫣引着路,却又不敢离人太近,怕弄脏了人洁白的衣袍。

到了郎中家中,那人抱着楚云天进了屋。楚云嫣对着屋内遥声喊道:“多谢。我先去还酒坛钱。”

她回来时,屋门已经打开了。

楚云天虚弱的坐在床上,白袍人坐在桌边喝茶,仍然戴着那白色兜帽。

他似乎是去发的禅修。兜帽下没有发丝。

见楚云嫣回来,白袍人点点头:“诊金已付。”

“求求您,”楚云嫣忽的跪下,“能不能带我们走?”

白袍人沉默了一下:“外界不平。”

不要因为别人一点小恩小惠就想跟人走。

说完,白袍人起身:“我送你们回家。”

自此,姐弟二人便过上了生死不定的生活。

楚君泽不喝酒的时候会可怜两个孩子丧母,给零花钱、同桌吃饭、送人去塾堂。

但是他喝了酒,便把祝斐玉的死全推到楚云天身上。

兴许是因为楚云嫣帮祝斐玉选了他,每次他只是把楚云嫣关到柴房,却没打她。

一年后,继母见楚君泽如此花天酒地还有钱挥霍,以为他是归隐的有钱人,再加上楚君泽喝多了把祝斐玉首饰往外送,一来二去两人便好上了。

继母来后,楚云天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若不是官府严令孩子必须读塾堂,他连书都没得读。

楚云嫣那笔字漂亮,他们不打她,怕打坏了她不能代笔换钱,也想给她皮相养的漂漂亮亮的到年纪卖了。

就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楚云天忍了五年。

他准备自已十岁读完塾堂,便带着楚云嫣离开。去哪都好,只要不回这个家。

然后,九岁那年,雨夜风袭。

喝多了的楚君泽还是习惯性过来拎楚云天。

楚云天还是一如既往跟他对着干。

楚君泽打他一次他跟楚君泽对打一次,有本事把他打死。

直到这次,楚君泽不是打他,而是扯他衣服:

“老子养了你这么久的血灵蛊,老子自已先尝尝。”

楚云天推开楚君泽,神色漠然。

惊雷轰在茅屋之外,楚君泽瞪着楚云天:“草,别以为老子后娶那娘们……带着楚云嫣去孝敬老人了……老子就不敢怎么地你。”

后妈不让楚君泽把他们打死。

她偶尔会带着人回娘家,以示自已关爱孩子,然后老人给孩子的她就不客气拿走美其名曰代管。

今天她就带着楚云嫣不在家。

楚云天看着癫狂的楚君泽,闷声笑了:“你以为,五年,我是白挨你揍的吗?”

楚君泽瞠目欲裂,龇牙咧嘴的扒着桌子歪歪扭扭站起来:“老子管你!”

他回身抽了巨大的柴刀,向着楚云天劈来:“我先……剁了你这个件货的爪子……再卖你。”

楚云天侧身躲过,劈手夺刀。

三年的苦役、责打,他的手劲远超同龄小孩。

楚君泽握着刀,几乎要砍到楚云天脸上,口中七个八个:“小杂种……你怎么敢长得像斐玉,她凭什么给你传家玉环……”

那个玉环有禁制,只有楚云天能解开。

只要楚云天身死,玉环即刻殉主而碎。

楚君泽想过无数次抢走,都失败。

楚云天一根根掰开楚君泽的手指:“你不配提她。”

“你敢在老子酒里下东西?”楚君泽咬牙,眼中都是血丝,“小兔崽子骨头硬了?”

楚云天握着刀,雷光轰开纸窗,照的他苍白的面色中满是楚君泽从未见过的寒意。

“楚云天!”楚君泽软在地上,“你有没有想过你后娘回来……”

“我会一起砍。”楚云天淡声剁在人眼眶上,“然后带姐姐走。”

其实我本不想这么早动手的。

知风路过时见到的就是九岁的楚云天,长身孑立的站在院子中,雨水混着血水,流了满地。

他敢砍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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