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心脏似擂动的战鼓,重而有力的敲击着,叫嚣着。
仿佛只要自已去做,下一秒幻想的一切都会出现。
可是....
不行,她会不开心。
拥有自由意志的鸟儿永远不会囚于人工打造的虚假牢笼。
他不想看到她受伤,难过。
也不想用这样的方式贯彻他们的一生。
比起离开,他更怕的是看到时岁安厌恶的目光。
她的出现就像是封闭的高塔里突然冒出的一缕阳光。
在看清自我的同时,他更想永远的将这缕光留在身边。
小心翼翼的伪装和接触,只是为了能离那道光更近。
可,无论他如何靠近,对方依旧是那样遥远。
他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呢?
恶魔的低语和理智相互拉扯,谁也不让。
**
时岁安看着摔上的房门,头顶冒出几个问号。
她还没说完呢?虽然她本来就没想怎么说。
总不能说;
“我已经有了新的伴侣,你已经没用了, 可以滚了。这是遣散费。”
好渣,原来脚踏几条船是这种感觉啊~
好糟心。
她果然还是适合和机甲一起待着。
而且话都说一半了,不说完 和屎拉一半就擦屁股有什么区别。
想了会,时岁安起身敲响夜如雪的房门。
“夜如雪?你睡了没?”
隔着门板时岁安的声音清晰的传进来。
夜如雪挣扎的内心瞬间安静下去,甚至隐隐带着几分期盼,竖起耳朵等待着下文。
时岁安趴在门上没听到里面的回应默默嘀咕:“难不成已经睡下了?这么早?不会是装的吧?”
夜如雪:“.....”白期待了。
是他的错。就不该抱有幻想。
“那个.”时岁安犹豫道:“我有件事给你说。”
“恩..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恩...你变三了。”
夜如雪:“....???”
什么三?雪山?还是嵩山?
他站起身打开房门,阴沉着面容与平日温顺的模样大相径庭。
时岁安没想到他真是装睡,尴尬的与之对视,衣服下的手指捏了捏。
不是,哥,你没睡就没睡,出来做什么,剩下的话我还怎么说出口。
“妻主,你说什么?”
夜如雪面上含笑,红瞳隐在黑暗里,眼底满是阴翳。
时岁安尬笑了声:“恩...你还没睡呢?”
“本来快睡了,听到妻主的声音,就醒了。”
夜如雪退后让开一条缝隙:“外面热,妻主有事进来说。”
“啊..是我打扰了。”时岁安摆了摆手。
“就在门口说吧。”她正了正神情:
“我本来想等你回校再提这件事的,但我最近也有些自已的事需要去处理,所以就提前说了。”
“之前匹配中心提交名单出来了,对方点了同意,现在系统上认的是他的名字。”
“所以我们现在已经不是伴侣关系了。”
时岁安说着还看了眼夜如雪的神情,很遗憾,完全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接受这么快?难道道德层次还有她没涉足的领域?
夜如雪点头:“这就是妻主要离开的原因吗?”
恩...你的重点错了吧,难道不应该是开心吗?
时岁安承诺:“既然没关系了,我也没有理由在住下去,但你放心,我答应你的肯定会做到。”
夜如雪歪头看着她的眼睛,神情平静:“妻主认为我会在意这个吗?”
时岁安:“??那不然。”
呵~夜如雪轻笑出声。
伸手将拉住她的手腕,时岁安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拉进房间内。
随着大门的关上,最后一丝光亮从门缝透进来。
黑暗里,所有感知被无限放大。
夜如雪将人困在逼仄的墙角,面容隐于黑暗里,遮住眼里的偏执。
时岁安能清晰感觉面前人的颤抖,手指被强硬的十指相扣在墙上。
明明是极具强势的姿态,传达出来的却是示弱。
“妻主。”
耳畔传来温热,熟悉的预感涌上心头,时岁安顿时警铃大作。
身子紧贴墙壁,左手一把捏住夜如雪的嘴。
“....恩,有事咱们好好说,孤男寡女的,不然你去开灯,咱坐着商量?”
这种感觉好像在不久前刚发生过,同样的错误她也不会犯第二次。
夜如雪已读不回,垂眸看着捏住的嘴又看了眼时岁安。
接收到信息的时岁安:“???0-0.”
“你先松手去开灯,我在松。”
夜如雪并未照做,只是将头低下,目光与她相对,
时岁安眨了眨眼,手都快撑不住了,最后没办法,只能改成捂的。
“那我去开,你松手坐着。”
夜如雪红色眸子暗了暗,闭眼虔诚的亲了下手心。
她本能的缩了下,下一秒手被反制在身后。
时岁安顿时不爽:“起来,别以为你身体不好我就不敢打你!”
要不是怕他被打死,她才不会一而再的纵容。
夜如雪对上她蹙眉的表情不语,只是执拗的将人圈在怀里。
微颤着,缱绻的在她眉间落下一道轻如鸿羽的吻。
“妻主,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那些外在。”他诉说着自已的曾经。
他见过世间无数黑暗,成长路上感受到的全是铺天盖地的恶意。
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更加坚定内心的那个目标。
可渐渐的,前行路上出现了数不清的荆棘与沼泽。
他自以为只要穿过去就一定会遇见春花。
可结果是一片沼泽后是数不清的沼泽地,不知不觉他早已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他开始厌恶这个世界,厌恶那些高高在上,却能轻易拥有别人拼尽一生都无法拥有的未来。
从原主看上他开始,他就已经在黑暗中挣扎。
无数次他都想与那人同归于尽,可内心总有个声音他在等等。
平芜尽处是春山。
他想,自已等到了。
唇角相近的那刻,心脏鼓动如雷。
饱含着期待、虔诚、忐忑的心情,最后都化成满腔爱意深深融进这个吻中。
曾经他以为自已的一切都会献给联邦,现在他觉的当个恋爱脑没什么不好的。
不是所有人都会为自已的伴侣献上全部爱意,正是因为如此;
爱才显得格外珍贵。
一吻结束,夜如雪暗哑可怜的在她耳畔说 :
“妻主,我想要的,只是能留在你身边。什么身份都无所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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