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途就这么看着时岁安离开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在视线才回过神。
虽然早就知道时岁安的身份，但真的再见到她人形的那刻，过往的记忆宛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那些早已接受过的事实再次血淋淋的浮现在他面前。
褚途重新坐回摇椅上，微风吹拂起花瓣，香气在空中杂糅着，让他渐渐生起几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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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岁安走出褚家，便直奔黑市而去。
在路上做好伪装，时岁安顺着浮生提供的地址找到老滑头的药剂店。
由于刚营业，店里现在没什么人。
门上的风铃随风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
时岁安一进门便观察着面前不大的店面，各类药剂摆放在靠墙的柜子里。
前面是收银区，中间用帘子间隔，里面传来铜锅冒泡泡的声音。
让她想到了中世纪的女巫，老滑头一听就是男的，应该不能是魔女。
“你看上哪个了？”
时岁安身后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问，她转头看去，空无一人。
“……下面！”老滑头声音带着无奈提醒。
她这才低头看去，面前站着一位约80cm的小孩。
不是那种侏儒，是真的小孩，皮肤带着一种不健康的白，可能是因为长期待在屋里的原因。
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脚踩黑色拖鞋，黑色的头发乱蓬蓬的顶在头上。
时岁安试探道：“……你是，这家店的老板？”
“不然？我只是长得嫩了点，可是很有实力的！”老滑头自豪道。
时岁安点头：“……我想定制药剂。”
“哦？你说来我听听。”
老滑头打量了眼面前裹的严实人，身上衣服看着就是地摊货。
本以为又是那种穷酸兽，砍价砍到骨折的客户。
这次倒真是他看走眼了。
以后再也不带有色眼镜看人了。
时岁安将觉醒药剂的单子放在柜台前：“我需要这个。”
老滑头刚站上椅子，就瞥见单子上的秋月伞三个字，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
“……这是你自已要的还是给别人带的？”老滑头重新站好看着时岁安问。
“有什么问题吗？药材我会自已准备好，规矩我还是懂的。”
老滑头掂量着手中的纸张，看她笑啦笑：“做肯定是不成问题，别的东西我都可以当做没看到，唯独这个，不行。”
时岁安垂眸看他，点头：“可以，我需要理由。”
老滑头谨慎的关上店铺，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才带着时岁安走进里面的休息室。
休息室不大，一张待客的桌子就完，配套的椅子，老滑头自已则是坐在他专属的软凳上。
他开口：“做我们这行的最忌讳与当官的接触，这好比老鼠和猫。”
时岁安表示赞同，老滑头继续道：
“官也分三六九等，和药剂一样，觉醒药剂就是其中最高等。除去材料的难找，更主要的是它的来历。”
时岁安狐狸眼微眯，打断他问：“冒昧插句题外话，你的兽形是考拉吗？”
说话都说不到重点。
“你这话确实够冒昧，我是鼹鼠！”老滑头不屑道：“考拉一族可比我们矮！”
“好吧，对不起，那你能说重点吗？比如原因。”
时岁安对觉醒药剂多牛逼没什么兴趣，主要是看材料其实也能看出来。
“年轻人就是急躁！”老滑头有些不满。
好多年都没人跟他好好交流过了，好不容易来一个，一点都不懂得怜惜他这个孤寡老人。
“好好好，你既然这么想知道那我就直说了。”老滑头道：“曾经兽人会二次觉醒的概率很多，但失败率高达99%，直到觉醒药剂的问世，发明它的则是位疗愈者。”
“什么？疗愈者？”时岁安以为顶多是无特征。
而且在这件事也并未记录在联邦的史书上。
这么大贡献，不应该啊。
老滑头就喜欢看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哼笑道：
“就是疗愈者，那是一位很伟大的雌性，可惜…红颜易逝。”
他眼中满是惋惜：“此后觉醒药剂的配方就被收回，像我们这些学过的兽人，要么离开熟悉的行业从头开始，要么像我一样一辈子不出世。”
“它背后的势力很大，寻常人没资格与他抗衡。当然，你要是身份不够，这单生意我们怕是也无缘了。”
可浮生之前明明说的是兽人二次觉醒的很少，怎么这又是一个说法？
老滑头听到她的问题先是大笑随即道：“你朋友说的也不错，伴随着药剂的消失，二次觉醒的人也确实也在慢慢减少。”
“可能是知道自已最后也是死路一条，早死晚死只是时间问题，更别说它的材料几乎被垄断，想要短时间找到完全就是痴人说梦。”
时岁安懂了：“那它背后的人你知道？”
“嘘，这种事你就不用问了，你问了我也不会说的。现在可以说说你的了。”
老滑头说的嘴干他端起手边的水抿了口，就听见时岁安道：
“药剂是我自已用，我家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个哥哥，姓陆。伴侣的话…”
时岁安想了下选了个身份看起来最低的：“沈南知。”
“噗！！咳咳咳！”
老滑头一口水没来的及咽下去，听到这个名字被呛到了。
缓过来老滑头问：“谁？哪个沈？哪两个字？”
“沈南知啊。军校的一个教授。”时岁安想到他说的那些话又加了句：“学校可能还比较看好他，有什么问题吗？”
还有什么问题？这问题可大了好吧！！
要真是他想的那个人…。
老滑头视线在周围转了圈，刚才的话应该不会被听到吧。
他轻咳声维持着体面道：“你的情况我了解了，这单生意我做。你看你什么时候需要，药剂制作需要耗费一周的时间，我尽量给你加快进度。”
“好啊，谢谢老板，不过不是现在，等我药材齐了我给你拿过来。”时岁安说。
“行，先做个登记吧，等你准备好直接拿过来就好。”
两人来到柜台前签下名字，时岁安写的还是常用的笔名：幽灵。
“老板，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我们到时间。”
“好，再见！”
离开药店，老滑头看她消失的背影，今天是真没开店的想法了。
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然后来到制作药剂的大锅旁，点开智脑就将之前舍不得买的药材全部下单！
这次的定金足够他吃三个月。
还是有钱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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