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谷里见识过卫荆施展燕归斩后,卫弋也产生了补全风破剑法的想法。
在此之前,卫弋先去拜访了族里几位精通风破剑法的老人。
二长老和另一位老执事,他们都已研习风破剑法数十年,两人都是卫弋爷爷同一辈的人物,用此剑法为家族立下赫赫战功。
面对卫弋的询问二人并不藏私,将这些年的心得体会一一告知。
其中二长老是位慈祥老者,他在卫府的内湖边有座小木屋,平日就在那里钓鱼。小时候卫弋来过这里,但一整天都没钓上来一条,他就不再感兴趣了。
“风破剑法的最后几招嘛……”
二长老思索着,手上鱼竿缓缓滑破水面,好似一柄利剑在演练剑招。
“关于残缺的最后几招是老祖宗说的,但我使用风破剑法数十年,感觉整套剑法施展到风卷残云,就已经是一套完善的剑法,并没有非常明显的不足。
“可是在风卷残云之后,剑谱上的确还有后续的几招,残缺就残缺在这几招。到这一点我就弄不明白了,所以我在战斗中干脆只施展前面部分,后续这几招根本不用。
“感觉是老祖宗想将风破剑法更进一步,但是研发到一半就嗝屁了。真是不负责任,把烂摊子丢给后辈。”
卫弋忍不住抖了抖鱼竿,二长老真是敢说。
不过他在内心很赞同二长老的说法,因为他在施展剑法时也有相同感觉。
“其实你还可以去问问研叔。”二长老说。
“研叔?”
“就是看守内库房那老不死,你和他关系不是挺好嘛?”
卫弋有些吃惊,老头子辈分真是高呀,连二长老都要喊他叔。
于是当即辞别二长老,往内库房赶去。
自从卫震行开放内库房以来,每日进出的物品上千件,老爷子似乎就没休息过,引得他连连叫苦。后来不得已另外派了几个人协助,老爷子这才有机会偷摸喝酒。
卫弋照老规矩给老爷子带了一壶酒,找到对方时,其正躲在内库房的阁楼里。
“老爷子你这里可真热闹呀。”卫弋笑着说。
睡的迷迷糊糊的老爷子半点好气没有,“哼,都是你爹,老头子我原本舒舒服服的待在这里,他一下子把内库房放开,导致每天上百人往我这里跑!”
“你这还不是找到机会偷懒来了。”
“哼。”老爷子打起精神看向卫弋,“你是特地来陪我下棋的?”
“我忙着呢。”卫弋说,“特地找你是想问问风破剑法的最后几招。”
“你也来问?”老爷子大显失望,别过头去,“一个破烂剑法而已。”
“还有别人来问过?”
“卫荆那小子,板着个脸。”
“风破剑法最后几招是怎么回事嘛?真的是残缺的嘛?”
“残不残缺我不知道,反正是不全。”
“怎么个不全?”
老爷子仔细思索一番,“记得我以前学剑的时候,老族长跟我说过,原本的风破剑法到风卷残云就算完了。但是后来族里出了个剑道天才,硬生生将风破剑法往后开创了三招,他的实力也就跟你现在差不多。”
“就跟我差不多?”卫弋惊讶说。
“难以相信吧,再后来他就死了,开创的三招也只流传下来一部分。”
卫弋低下头思索,随即自言自语道:“我也未尝不行。”
“啥?”老爷子不明所以。
“老爷子,内库房里有多少种剑法?”
“近二十种吧,你想干什么?”
随后卫弋迅速在内库房里搜索,将二十种剑法全部拿到阁楼来。
把二十套剑法全部研读一遍,随后摊开放在地上,成一大一小两个圈围住卫弋。
“你这是干什么?”老爷子一头雾水。
“很简单,从这些剑法里挑选合适的剑招,补充在风破剑法最后三招里。”
这是卫弋从那些散修们身上得来的办法。
他们因为缺乏强大的功法,就想法子将数种功法缝合在一起,进而创造一种更强大更适合自已的功法。不过也有两种可能:一是成功;二是不伦不类,反倒使功法原本威力大打折扣。
重点就在于究竟是取其精华,还是取其糟粕。
“这些剑法你都没有练过。”
“我记住了。”
“你记住了…”老爷子有点语塞,确实卫弋这小子从小脑子就好得出奇,一本棋谱上千种变化,他总是不超过三遍就能记住。不然也不至于从十岁起,下棋就再也赢不了他。
“记住了不代表你就已经掌握,况且就这些剑法能和风破剑法相提并论吗?卫弋,古往今来想补全风破剑法的人不止你一个,天纵奇才也是不少,但他们费尽心血都失败了。”
老爷子说,但他并非是为了打击卫弋。
“你的想法我明白,但是贸然在风破剑法里融入其他剑法,可能会毁掉你原本对它的理解,破坏你的剑心。”
“老爷子,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卫弋摇摇头,然后将所有心思投入剑招里。
先是将风破剑法演练一遍,一直到施展完风卷残云,随后是不全的三招。
横剑起手,挽剑似花,这是第一招。
卫弋停在这个姿势,双目紧闭,在他脑海里四周摊开的剑谱上冒出虚影小人,二十个小人同时开始演练剑法。有的虎虎生风,有的婉转秀丽,有的快如闪电,有的以柔克刚。
为了追求速度,卫弋的方式就是简单粗暴将二十套剑法中的每个剑招,都演练出来与风破剑法套一遍。
老爷子理解不了,因为这实在超乎常理。
正常人的认知里,即便要从这二十套剑法里拎出几招来融入风破剑法。那么第一步,就应该把这二十套剑法的每一套都研习精通,其次要体会剑法开创者的心境与用意,然后花费大量时间一步步打磨尝试。这一套流程走下来,天资聪慧的花个十年也许就够了。
可卫弋不需要按正常人的方法来,他有病。
“不行,不行,这招也不合适...”
在脑海里,无数剑招纷飞,他把每一招都嫁接在风破剑法上挨个尝试。
忽然后方有个虚影小人停了。
卫弋回头:“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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