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邻居大排档
大棚下啤酒味和烤串的脂肪香味混杂着烟味。往日里的精英警员横七竖八的醉倒在地。
女警们状态还好，她们只喝两杯就只顾着吃，显然明白自己一会儿是负责收拾残局的。
“操踏马的！”小王突然把玻璃杯砸在桌上，琥珀色的酒液溅得到处都是。
他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活像只愤怒的牛蛙：“马队这些年破获了多少大案？
就踏马的因为一个疯子跑了，就把人发配到二十九区？李成强我…呜呜”。
女警眼疾手快，手撸一把烤肉塞小王嘴角，把他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地上传来一阵含混的附和声。技术科的小张己经醉得东倒西歪，却还死死攥着酒瓶不撒手：
“二、二十九区那是什么地方？贫民窟都比那儿强！
上个月刚有三个片警被黑帮做掉......”他突然打了个酒嗝：“尸体到现在都没找全......”
马超安静地坐在主位，指腹着玻璃杯上的水珠。
警服外套整齐地挂在椅背上，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那道蜈蚣似的伤疤。
他听着同事们越来越出格的醉话，既没有附和也没有制止，只是时不时抿一口酒，仿佛他们谈论的是别人的事。
“要我说......”同为刑警支队队长的黄杨韬摇摇晃晃站起来，突然压低声音：
“就是那帮孙子怕老马查得太深！什么狗屁戒严，根本是在......”
女警猛扑过去，手中己经备好烤肉准备堵嘴。谁知黄杨韬看着摇摇晃晃，身手却还保留几分。
一个漂亮的转身闪过，摇晃着一拍桌子站定，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灭口…”
女警爬起身，大声抢道：“醉话！都是醉话！大家不用在意！”
黄杨韬大手一挥：“我没喝醉，我清醒得很！我…”
马超终于抬起头。
他的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奇特的灰蓝色，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
“黄队”，他声音很轻，却让醉醺醺的众人瞬间安静：“你女儿今年该上小学了吧？”
黄杨韬的酒突然醒了一半。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敲打。
马超起身把歪斜的“恭送…”横幅扶正，动作轻柔。
他的配枪静静躺在桌上，黑黝黝的枪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明天早上八点的调令。”
马超突然笑了笑，眼角挤出几道细纹：“二十九区警局说派人来接我。”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今天到此为止，散了吧。益和商贸广场那次死伤不少同事。
这几天都有得忙，早点回去休息。阿莹，麻烦你们几个帮忙叫车。
单己经买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不麻烦，不麻烦！马哥，你慢走。”
阿莹和几位同事与马超挥手告别，首到看不见马超的身影，才小脸一垮，环顾西周东倒西歪的同事。
……
十里风华夜总会
作者“咸鱼95271344”推荐阅读《死亡名单，一换一很公平》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阿娟的膝盖骨重重撞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咚”的一声闷响。
舞厅的喧闹骤然停滞。空气仿佛凝固了，
背景里那些醉醺醺的歌声、划拳的嘶吼、暧昧的调笑，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掐灭。
无数道目光，带着好奇、麻木，或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从各个卡座、阴影角落投射过来，聚焦在她卑微弯曲的脊背上。
“龙哥”，阿娟的声音破碎，双手死死抓住面前男人笔挺的裤管：“给次机会，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我求求你…”
被她称作“龙哥”的男人，实则是在道上混出“赖皮蛇”诨号的陈金奎。
那张油光水滑的瞬间褪尽了血色，猛地向后弹开一大步，动作之大带倒了旁边矮几上的一只水晶冰桶。
“哗啦！”
晶莹的冰块裹着酒水飞溅出来，几颗冰冷的碎冰砸在阿娟的小腿上，激得她微微一颤。
“别！”赖皮蛇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尖利得变了调，双手在身前慌乱地摆动。
他下意识地微微躬了躬背，以一种惶恐的姿态：“我也求求你！别叫我龙哥，折寿啊！我担不起！担不起！”
他急促地喘了口气，眼珠子神经质地左右扫视，似乎在确认周围是否潜伏着某种窥探。
他一把抄起旁边矮几上几乎满杯的威士忌，仰头猛灌了一大口，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溢出来，流进衬衫领口，湿了一片。
喉咙里发出“咕咚”一声吞咽，才艰难地续上气力，声音压得极低：
“真龙哥…龙威…他还在外面和警察血拼呢！天知道他缩在哪个角落！议员的女儿啊…”
他几乎是呻吟着吐出这几个字，远处某个卡座传来一声极轻微的玻璃杯碎裂声，让人心头一紧。
赖皮蛇的脸在变幻的镭射灯光下扭曲着，恐惧和荒谬感交织：“我平时看她都不敢细看…龙威说杀就杀！
缩头威？哈！这次真是‘龙咁威’（龙一样威风）啊！整个城都要被他捅穿了！
你出门看一眼，外面大街上的警察都是抓他的。”
他的目光，带着一种避之不及的惊惧，猛地钉在阿娟脸上，又迅速下移，不敢盯着看。
结果又看到阿娟因为方才拉扯而微微敞开的廉价低胸衫领口。
那些许春色让赖皮蛇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急忙再度移开。
“你们两个以前是什么关系，大家不是傻子，都看在眼里。
你的高利贷也是龙威帮你摆平的。别否认，那天你和龙威说话有人听见了。
苏玉娟…你是他的女人！”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里充满了被牵连的恐惧和急于撇清的决绝：
“龙威没死！在他没死透之前，这城里道上混的，有一个算一个，谁敢碰你一根头发？
那是踏马的找死！阎王爷的生死簿不够他撕的！”
他像驱赶象征噩运的乌鸦，嫌恶地挥着手，仿佛要把苏玉娟连同她带来的麻烦一起从眼前扫开：
“走吧走吧！算我求你！走得越远越好！别来烦我了！这笔钱你拿着，当我给龙哥的孝敬。”
“你是他的女人”这六个字，让她既甜蜜开心又无奈苦涩。
周围那些目光，此刻不再是看戏的麻木，而是瞬间淬满了赤裸裸的惊惧，还有一丝丝藏不住的排斥。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离得最近的一个卡座里，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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