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契之核在金满仓怀里烫得像块烙铁,他嗷嗷叫着把核抛给赤小红,赤小红反手又丢给林弦超,核在空中划出的光带突然炸开,炸出个满脸黑灰的人影——竟是被净化过的虚渊残魂,正举着半块时光沙漏瑟瑟发抖。
“你怎么在这儿?!”柳楚楚的红绸瞬间绷紧,金红色火焰烧得虚渊残魂连连后退,魂体上的黑雾却在光带中滋滋消融,露出底下半透明的白影。
“别烧!我是来报信的!”虚渊残魂把时光沙漏碎片往地上一摔,碎片映出惊悚的画面:无数个平行时空的“林弦超”“闵秋芷”正举着武器自相残杀,他们的眼睛里都嵌着影契之核的纹路,“影核在吞噬平行时空的守护者!它不是让你们穿梭,是在找‘容器’!”
话音未落,影契之核突然从林弦超手中挣脱,在空中裂成六瓣,分别冲向六人——林弦超的战戟被瓣片缠住,戟身瞬间爬满黑色纹路;闵秋芷的断笛被瓣片包裹,翡翠色褪成死灰;柳楚楚的红绸被瓣片刺穿,火焰骤缩成火星;守渊人少年的骨坠被瓣片吸附,水纹图腾扭曲成蛇形;金满仓的沙漏被瓣片砸中,沙粒凝成黑色的针;赤小红的星火石被瓣片钻入,火焰变成幽蓝的鬼火。
“小爷我就说这核不对劲!”金满仓甩着沙漏里的黑针,针却像有生命般扎进他的手背,“哎哟!它在往肉里钻!”
赤小红的手腕上,幽蓝火焰正顺着血管蔓延,烧得她皮肤滋滋作响:“彝族秘法——火灼!”她死死攥住星火石,火焰突然反噬,竟在她掌心烧出个眼睛图腾,“这破核在学我的火术!”
林弦超突然咬破舌尖,滚烫的茶汤喷在战戟上,黑色纹路被烫得连连退缩:“它在复制我们的力量!虚渊说得对,它要找容器!”战戟的金光与黑纹碰撞,竟在半空炸出个平行时空的裂口——裂口里,另一个“林弦超”正举着被核控制的战戟,刺穿了另一个“闵秋芷”的胸膛。
“那是...我们没通过考验的结局?”闵秋芷的断笛突然发出尖啸,震碎了靠近的黑纹,“它想让我们亲眼看见‘失败’,逼我们放弃抵抗!”母蛊的卵从她怀里飞出,卵壳裂开的绿虫扑向黑纹,虫身却瞬间被染黑,反过来咬向她的手腕。
“滚开!”柳楚楚的红绸缠住绿虫,金红色火焰将其烧成灰烬,红绸上的凤凰图腾突然活了过来,对着影核瓣片发出尖锐的鸣叫,“姐姐的力量还在!这核休想作祟!”图腾展开翅膀,竟在她面前拼出半张地图,地图上标着个猩红的点——“影核母巢”,就在所有平行时空的交汇点。
守渊人少年的骨坠突然爆发出强光,将吸附的瓣片弹开:“先祖手记里的空白页!原来画的是这个!”强光中,先祖的虚影举着骨坠,正与影核母巢对峙,虚影的胸口也有个眼睛图腾,却在发光,“先祖不是被核控制,是在‘驯服’它!”骨坠的水纹图腾突然缠住柳楚楚的红绸,两张半张地图拼在一起,露出母巢的完整位置——竟在时计岛钟楼的最顶层,被无数个时空的指针封印着。
“时计岛!”林弦超的战戟突然转向那个方向,金光劈开一个裂口,“它把母巢藏在时间的源头!”
“小爷我算到了捷径!”赤小红突然拽过金满仓的手,两人的伤口(被黑针和火焰弄的)贴在一起,手背的眼睛图腾竟拼出个完整的传送阵,“回族的时纹加彝族的火纹,能首接烧穿时空壁!”
“等等!”虚渊残魂突然扑过来,用身体堵住裂口,“母巢里有‘影主’!它是所有影核的意识集合体,当年就是它教唆我堕落的!你们现在去就是送菜!”它的魂体在裂口气流中不断消散,“我欠六族的,今天还!记住——影主怕‘未完成的执念’!”
最后一个字消散时,残魂化作一道白光,撞向影核瓣片,瓣片竟发出痛苦的尖叫,暂时停止了蠕动。林弦超抓住机会,战戟金光暴涨,将瓣片从戟身剥离;闵秋芷的断笛奏响最尖锐的音波,震碎了包裹的瓣片;柳楚楚的红绸缠住瓣片,凤凰图腾一口将其吞下;守渊人少年的骨坠水纹流转,将瓣片困在其中;金满仓和赤小红对视一眼,同时将手背的图腾按向瓣片,“时火合击!”瓣片在金光与幽蓝火焰中炸成齑粉。
传送阵在脚下亮起,六瓣影核的碎片在空中重新凝聚,却不再攻击,反而化作六枚戒指,套在六人手指上——戒指上的眼睛图腾正流着血泪,像在忏悔。
“这是...影主的软肋?”柳楚楚转动戒指,红绸突然指向传送阵中心,“它怕我们带着这些‘失败的印记’找上门!”
“怕就对了!”金满仓拍着胸脯,沙漏里的沙粒突然变成金色,“小爷我最擅长用失败当武器!想当年...”
“闭嘴!要炸了!”赤小红一脚把他踹进传送阵,自己也跟着跳了进去。林弦超西人紧随其后,传送阵的光芒在他们身后炸开,将平行时空的裂口彻底封死。
时计岛的钟楼顶层,比记忆中阴暗百倍。无数个时钟的指针倒插在墙壁上,针尖都指向中央的黑色巨卵——影主的母巢。巨卵上爬满了影核的纹路,每个纹路里都嵌着平行时空守护者的眼睛,正死死盯着闯入者。
“终于来了。”巨卵裂开一道缝,露出张由无数眼睛组成的脸,“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等你们把六族的力量送上门,等你们...成为我最新鲜的容器!”
影主的声音刚落,柳楚楚手指的戒指突然发烫,红绸不受控制地飞向巨卵——卵上竟嵌着姐姐依依的眼睛!“姐姐!”她的火焰瞬间失控,金红色变成惨白。
“楚楚!”林弦超的战戟及时挡在她身前,金光撞在巨卵上,依依的眼睛突然眨了下,发出微弱的光芒,“那不是她!是影主用记忆碎片做的假象!”
“哟?还挺聪明。”影主的脸笑得扭曲,“但你们猜,这些眼睛里的记忆,是真的还是假的?”巨卵突然喷出无数黑色丝线,线的末端都带着熟悉的脸——林弦超的父亲、闵秋芷的母亲、守渊人的先祖...
“彝族秘法——火眼!”赤小红突然睁大眼睛,瞳孔里燃起幽蓝火焰,“能看穿记忆的真假!”她指着林弦超父亲的脸,“那是假的!你爹临终前说的是‘茶汤要热’,不是‘杀了虚渊’!”
金满仓的沙漏突然倒转,沙粒在父亲的脸上划出裂痕:“回族时漏术——显真!”裂痕里露出影主的眼睛,“它在篡改记忆!”
“就是现在!”守渊人少年的骨坠突然飞向巨卵,水纹图腾在卵上烧出个洞,“先祖说‘执念未完成,才是最锋利的刀’!”
柳楚楚突然咬破嘴唇,将血抹在红绸上:“姐姐的最后一个符咒没画完!这才是她的执念!”红绸的凤凰图腾突然展开未画完的翅膀,带着血色冲向巨卵的裂口。
林弦超的战戟、闵秋芷的断笛同时跟上,金光与翡翠色交织,撞在裂口上。金满仓和赤小红的戒指同时亮起,“时火再击!”
“不——!”影主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巨卵上的眼睛纷纷爆碎,依依的眼睛化作一道红光,与柳楚楚的红绸融合;父亲的眼睛化作金光,融入林弦超的战戟...所有熟悉的脸都化作光,钻进六人身上的戒指,戒指上的血泪突然变成金色,像在欢呼。
巨卵在六人的合力下节节败退,影主的脸在裂缝中不断扭曲:“不可能!你们怎么敢...怎么敢带着这些‘不完美’来杀我!”
“因为我们是人!”林弦超的战戟刺穿巨卵的核心,“不是你这种只会啃记忆碎片的怪物!”
金光从核心爆发,将整个钟楼顶层照亮。影主的惨叫渐渐微弱,巨卵化作无数影核碎片,被六人手指的戒指吸收。钟楼的指针开始正常转动,时计岛的阳光重新照进顶层,落在六人身上。
金满仓突然摸着肚子:“小爷我饿了,有没有吃的?”
赤小红指着墙角的箱子:“我算到那有吃的!”箱子打开,里面竟是六族的特色食物——白族的茶点、苗族的蛊饼、柳家的糕点、守渊人的鱼干、回族的沙琪玛、彝族的烤土豆,还冒着热气。
“谁放的?”守渊人少年拿起鱼干,发现包装纸上画着个眼睛图腾,却在笑。
林弦超看着手指的戒指,突然明白了:“是那些平行时空的‘我们’,是影主没能吞噬的‘希望’。”
柳楚楚的红绸上,凤凰图腾正梳理着新长出的羽毛,羽毛上沾着影主的黑灰,却闪着金红色的光。
“走吧,”她笑着看向众人,“影主没了,但还有好多平行时空等着我们去‘串门’呢。”
金满仓己经抓起沙琪玛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下一站...得有肉!”
赤小红抢过他的烤土豆:“先去彝族!我家圣火烤的土豆才叫香!”
六人吵吵闹闹地走下钟楼,阳光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每个影子里都藏着光,像无数个未说出口的故事,正等着被续写。而时计岛的钟声再次响起,这次的调子欢快得很,像在说: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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