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瑶蓦地察觉，掌心之下傅怀瑾的衣袖正渐渐发烫，那股炽热顺着指尖蔓延开来，让她心头猛地一跳。她慌忙松开手，结结巴巴地说道：“既、既有药，那便赶紧回去，让人帮你敷上！”
傅怀瑾低低地笑了一声，故意往她身旁倾了倾身子，那股清冷的香气瞬间袭来。只听他嗓音微哑，缓缓说道：“恐怕……是回不去了。”
“休要胡说！”沈珞瑶又急又恼，眼眶都微微泛起了红意，“你定会福寿绵长，平平安安的……”她咬了咬嘴唇，伸手去拽他的袖子，“药呢？拿出来，我给你上。”
她真的再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了。
傅怀瑾眸光微微一动，眼底的笑意愈发浓郁。他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一个青瓷小瓶，指尖不经意间蹭过她的掌心，惹得她耳尖瞬间发烫，险些失手将药瓶扔出去。
“慌什么？”他轻笑出声，嗓音里带着几分戏谑，“沈姑娘这般紧张，倒好似我在刻意孟浪一般。”
沈珞瑶瞪了他一眼，可因他靠得太近，连呼吸都变得紊乱起来。她强作镇定，拧开药瓶，用指尖蘸了药膏，却一时不知该往何处涂抹——他的伤在胸口，若要上药，势必得解开他的衣襟……
夜风轻轻拂过，却怎么也吹不散她脸颊边的那抹热意。
傅怀瑾看出了她的窘迫，故意叹了口气，捂着胸口，咬牙说道：“罢了，沈姑娘金枝玉叶，怎好劳烦你？我还是回去……”
“别动！什么？你还骗她担保？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什么？你还骗她担保？最新章节随便看！”她急切地打断他，指尖下意识地按在他的心口，隔着衣料，触到一道微微凸起的伤痕，顿时心头一阵颤动。
“到那边的凉亭去吧。”因为她总是半夜惊醒出来透气，望夏贴心地在凉亭西周围上了帘子，勉强能挡一挡风和... ...视线。
沈珞瑶借着月光，将凉亭里的油灯点亮。
就见傅怀瑾坐在自己常坐的矮凳上，乖乖地等着她上药，活像一只等待主人奖赏的大狗狗。傅怀瑾趁沈珞瑶不注意，偷偷扯了扯腰带，松了松衣领，微敞的衣领内，隐约可见一道狰狞的伤疤蜿蜒至锁骨下方。
沈珞瑶拿着药瓶，借着微弱的火光，凑近傅怀瑾的胸前。待到看清那伤口后，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指尖不自觉地僵住了，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般，半晌才声音沙哑地问道：“……疼吗？”
这一问，既是问前世的他，也是问今生的他；既是问为了她不顾一切的他，也是问为了苍生社稷奋勇杀敌的他。
傅怀瑾垂眸看着她，眼底的笑意渐渐收敛，化作一片深沉。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的心口，低声说道：“以前是疼的。但若是你心疼，那便不疼了。”
沈珞瑶眼眶一热，慌忙别过脸去。她当然心疼，平日里即便是被绣花的针扎一下，她都会蹙眉许久，所以她根本不敢想象，被箭射穿时他究竟得承受多大的痛苦。
傅怀瑾想让沈珞瑶疼惜他，可又舍不得见她难过，随即勾起一抹肆意的笑容，伸手勾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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