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锦绣还在气鼓鼓地念叨:“真没看出大少爷竟是这等货色!先前还当他是府里唯一对小姐真心的,谁料藏着这等龌龊心思!”
莲心红着眼圈攥紧拳头:“小姐,从今晚起我给您守夜,看谁敢再胡来!”
穆海棠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锦绣噤声。
莲心忽又凑近,小声问:“小姐,这么说,萧世子是您未来的夫婿了?”
穆海棠撇撇嘴,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还不算,圣旨没下来呢。你们俩把嘴闭严了,这事儿半个字都不能往外漏,听见没?”
两人忙点头。
“小姐您瞧,”锦绣掀开食盒,里面还有您爱吃的虾饺。
“萧世子多上心,一早就是两大食盒,主食和小菜什么都有,咱们总算不用顿顿喝稀粥啃咸菜了。”
穆海棠刮了刮莲心的鼻子:“就这点吃食就把你收买了?打算把你家小姐卖了?”
“才不是!”
莲心急忙摇头,眼圈又红了,“奴婢是心疼小姐,从前您满心都是雍王,可他何曾问过您在府里过得好不好?半分东西都没送过。”
“萧世子就不同了,他是真心待您——知道您吃不好就送吃食,还为您求陛下让您回将军府。”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发闷:“萧世子比那雍王好太多了。”
“傻丫头,现在说好不好还太早。”
穆海棠伸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只能说眼下瞧着还行。”
“可他那人…… 心思深着呢,让人看不透。”
其实她如今哪有什么挑拣的余地?
若真要在宇文谨和萧景渊之间选,她也只能选后者罢了。
哎,幸好原主还有将军嫡女这层身份。
不然在这等级森严的古代,她就是想上号开大,也不知要耗到猴年马月。
“我得出去一趟,你们俩在家好好趴着养伤。”
“经过昨天的事,短时间内应该没人敢来找麻烦了。”
穆海棠说着,转身去开衣柜。
锦绣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张叠得整齐的纸:“对了小姐,昨儿给您洗那身红衣,在腰绦夹层里摸出这张一百两的银票。”
“一百两?”穆海棠愣住。
“我银票都收着呢,在哪找着的?”
“就您那天穿的红衣裳,绦带夹层里。”
“夹层?”她快步走到柜下,取出装银票的木匣。
打开一数,银票都在分文未少。
萧景渊的一万两,宇文谨的五千两,逸仙楼的六百两,那晚萧景渊那另外弄的八百两,还有萧景煜偷去的一百两……都对得上数。
那锦绣说的这一百两?难道是……
穆海棠心头一跳,看向锦绣:“我那天穿的衣服呢?”
靠,不会吧,难不成真冤枉了萧景煜那个二世祖?
锦绣走过去拿起叠好的红衣,递过那张略显发皱的银票:“衣服在这儿呢。这银票泡了水,好在我给晒透了。”
穆海棠接过衣服,捏着那条腰绦翻来覆去看——老天,这不起眼的地方竟真藏着个夹层。
她敢发誓,自己真不知道。
想来是那天随手塞银票时,误打误撞塞进了这里。
古代的手艺也真怪,夹层做得天衣无缝,若不是锦绣提起,她这辈子怕是都发现不了。
现下就连锦绣和莲心也明白过来,莲心喃喃道:“这么说,这一百两就是那天您身上的那一百两?我们冤枉萧二公子了?”
穆海棠只觉脑子里嗡嗡的。
想着那天自己跟萧景煜要银票,说话难听也就算了,还把他打了一顿。
后来又因此跟萧景渊起了冲突……。
细细想来,她和萧景渊的恩恩怨怨皆因这一百两银票而起。
她扶着桌沿,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
这下可真是冤枉了人家萧景煜了。
怪不得那天萧景渊收拾她,想必他早就知道那银票不是他弟弟拿的,却还是赔了她一百两。
结果她还得寸进尺去讹他,他不收拾她收拾谁啊。
锦绣看着自家小姐:“小姐,这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穆海棠把银票往匣子里一塞。
“我又不是故意的,权当这一百两丢了便是。”
“难不成还跑去告诉萧景渊,好让他再拿这事儿来取笑我?”
她才不要。
往后还要帮萧家挡灾解难,处理一堆烂事,甚至得想办法救萧景渊那狗男人的命。
这一百两,就当是先收的利息好了。
今日不止穆府热闹,宫里也闹翻了天。
玉贵妃一早接到消息,得知昨天傍晚陛下给自己女儿和顾砚之赐婚的事儿,一早就来了昭华宫。
昭华公主宇文惠是崇明帝与玉贵妃所出,玉贵妃独掌后宫多年,论起尊贵,对比宇文玥,宇文惠那就是真正的金枝玉叶。
许是仗着母妃的势,她自小被宠得无法无天,性子刁蛮又任性。
“昭华?”玉贵妃步进殿门,目光落在竹榻上的女儿身上。
“是你求着你父皇,要他给你和砚之赐婚的?”
昭华公主斜倚着没动,见是自己母妃,她并没有起身。
此时的她眉弯如新月,眼尾微挑,一身月白纱罗裙衬得肌肤胜雪。
“母妃也知道啦?”她语气雀跃,“我就说父皇最疼我,从小到大,只要是我想要的,他都会给我?”
“谁准你去的?”玉贵妃陡然拔高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这一声喊得突然,宇文惠差点从竹榻上滑下去。
她站起身,脸上满是不满:“母妃,你喊什么?吓我一跳!不是你说舅舅如今位高权重,父皇本就忌讳,我万万不能再嫁进顾家吗?”
“可昨天父皇来看我,问我有没有心仪之人,我便说一首心仪砚之哥哥,求他成全。”
“父皇起先还犹豫,我跪地上哭着求了半天,他便心软应了。”
宇文惠只顾着得意地说昨天午后的情形,丝毫没留意玉贵妃的脸色己难看至极。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宇文惠被扇得踉跄倒地。
她捂着脸,彻底懵了,结结巴巴地抬头:“母、母妃?你打我?”
“我打你又如何?”玉贵妃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发颤。
“真是疯了!这么大的事,你竟敢不跟我商量,就首接跟你父皇说了!”
她指着地上的宇文惠,指尖都在抖:“你可知,昨晚你舅舅被你气得己经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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