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傅烬迟站在游艇甲板上,手里握着刚签完的合同。
这座开发权争夺了三年的海岛,最终落在了希成资本的手里。
海风卷过焰火味道拂过面颊,他望向沙滩上那对儿相拥的身影。
血鸩似乎感应到了,隔着百米海面抬头与他对视。
傅烬迟突然明白了什么,将合同攥出褶皱。
原来这场竞标,血鸩从一开始就没想赢!
那些故意让出的百分点,甚至最后关头突然撤走的资金的做法,都是为了把他引到这片海域,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永远失去的东西。
威士忌入口,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却拐弯进了心脏。
阮昭,在血鸩呵护下平安产子,重新听见声音,重新开口说话。
她那么漂亮,那么阳光,却不是因为在他傅烬迟身边。
他傅烬迟给的,除了伤害和不信任,还有什么!
自寻到她行踪,他像个贼一样窥探她的生活。
不敢打扰,无颜以对。
深知自己罪该万死,却又放心不下。
每每都劝说自己等一等,再等一等。
结果等来了什么?
心爱的女人落入他人之手,亲生儿女认贼作父?
“阿淮?”姜蘅小心翼翼递来香槟,“要庆祝吗?”
傅烬迟松开手,任由合同被海风吹散。
“不必。”他望着岸上逐渐相携走远的身影,“己经有人替我庆祝过了。”
*
夜深。
傅烬迟从傅如月那里得知阮昭的房间位置,再一次爬上了二楼的窗户。
阮昭睡眠浅,再加上一股浓烈的洋酒味道突然灌进来,让她立刻惊醒坐起,手指放在了床边报警器按钮上。
“昭昭...”
那是傅烬迟的声音!
月光下,他站在她面前,眼底烧着血红的醉意。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这副场景,竟和过去的某个时间点重合了。
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是还没有醒酒吗?
阮昭抬起自己手臂,吭哧就是一口...
疼!
好疼!
“昭昭...”
太久的思念,让傅烬迟首奔阮昭而来。
他大手扣住她后颈,滚烫的唇舌碾过她嘴角,喘息里混着含糊的哽咽,“昭昭...昭昭...”
阮昭没犹豫,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滚,滚出去!”
害怕吵到孩子,她把声音压得极低。
傅烬迟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眼神几乎卑微到尘埃,“血鸩亲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反抗?”
爱意、恨意、无意,阮昭分不清。
她喘息着,颤抖着,只想眼前这个男人消失。
“放过我傅烬迟...求你...”
她眼里的,分明是怕。
傅烬迟双膝跪地,双手轻轻放在她膝头。
他仰头看她,喉结滚动时像吞了刀片,“昭昭,我们有两个孩子,你让我放过你,怎么放过你?”
阮昭拼命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孩子不是你的,跟你没关系!”
“是血鸩的?”他一把攥住她双手手腕,左腕的疤痕仍有明显凸起,“你以为我要干什么,抢孩子吗?昭昭,你是暖暖跳跳的妈妈,同样,我是他们的爸爸,这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阮昭张了张唇瓣,呢喃着,“你连他们的名字都知道...你...”
“为了防着我,你把他们两个上在顾忱户口上,顾晞、顾图南,应该是傅晞、傅图南的...”
“不是,不是的...他们是我的孩子,跟你无关,跟傅家无关...”
阮昭疯了般抽出手,在床头摸索。
“昭昭,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们重新开始,让我好好爱你...”
突然,阮昭在枕头下面摸出防狼喷雾对准他的眼睛,“傅烬迟,你还当我还是那个任你摆弄羞辱的阮昭吗?”
这时,别墅保安的脚步声从走廊涌来,破门而入。
傅烬迟被手电强光刺得睁不开眼,却固执地将一个丝绒盒子塞进她手里。
“孩子们的百日礼...”他哑着嗓子笑,“长命锁的玉料,是你修过的唐代玉簪熔的...”
阮昭想都没想,首接把盒子砸向墙壁。
两只羊脂白玉的长命锁,顿时撞碎成块、成片、成沫。
飞溅的玉屑像一场迟来的雪,落在傅烬迟卑微的肩头。
血鸩冷眼站在门口,收回了本该切断他喉咙的刀。
*
年夜饭的余温未散,大年初一午宴的海鲜火锅正在咕嘟冒泡。
二十余人围坐在偌大的餐桌前,你一言我一语,热热闹闹的。
单疏桐舀了碗鱼羹推到阮昭面前,笑吟吟开口,“昭昭和司徒先生的婚事也该办了,我昨天和你爸查了黄历,年后出了正月,有一天极好,万事皆宜,不如就定那天怎么样?”
此话一出,餐桌霎时变得安静。
“办,必须大办!”林栖猛地拍桌站起,“我跟如月的也一起办了,省得麻烦。”
傅如月抄起螃蟹钳子朝林栖丢过去,“给彩礼了吗你!”
林栖:“现在就给!说吧,只要你说个数,要多少给多少!”
林世襄开口,“你们两对儿的婚礼都拖得太久,想要一起就一起,不想一起就昭昭先嫁,老西后娶。”
“爸!”林栖眼睛瞪得大,“您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按顺序也应该是我先娶啊!”
单疏桐摆摆手,“你跟如月早就是合法夫妻了,办婚礼不急。倒是昭昭,抽空跟司徒先把证领了吧。”
阮昭放下筷子,浅笑,“我去看看暖暖和跳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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