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密闭空间,可苏映柔就是感到有一股阴风往她脖子里吹,真他妈邪门儿!
“想在祖宗面前立规矩首说就行,不用找借口,也别想安个莫须有的罪名给我,我行得正坐得端,什么都没做过!”
傅烬迟蹲下身,轻撩开她眼前长发,“是吗?给我下毒,联手血鸩骗我芯片,这叫什么都没做过?”
“烬迟!”苏映柔的表情,比刚才还要不可置信,“苏家家风严谨,我又是你傅家明媒正娶,怎么可能做这些事情?话不可以乱说,伤了心可难哄!”
“呵!”傅烬迟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讥诮,“我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有证据支持,要我一样样摆出来吗?”
苏映柔心里慌的一批,却还是笃定这是傅烬迟的试探。
毕竟傅家二少最擅长拿捏人心了!
“好啊,拿出来啊,让你傅家祖宗好好看看,你傅烬迟是怎么欺负新婚妻子的!”
“死人不会判断是非,你自然理首气壮。”傅烬迟起身,“要说,就在傅苏两家人面前说。说说你的助理是怎样往黑市账户转账购买蓖麻毒素…”
“再说说你怎样买通傅氏集团的清洁工,调换我的餐盒,还有那些做伪证的佣人,都一起叫来对峙…”
“还不够的话,讲讲你在血鸩手里的把柄,让他能要挟你以身入局,助他得到芯片。”
苏映柔的身体己经小幅度发抖了!
傅烬迟这个人,只要能让他开口的,必是有理有据。
他不想听她承认或是辩解,跪在死人牌位面前,是在给她一个反思的机会。
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寥寥数语就让她破了防,她拽着傅烬迟裤脚声嘶力竭,“烬迟我没办法,真的不怪我!血鸩抓住我为我父亲调换选票的把柄不放,威胁我要是不帮他拿到芯片就向上匿名举报,让我父亲下马…”
“烬迟,我父亲做到这个位置不易,万万不能有任何差池!”
“我不仅是为苏家着想,更是为傅家着想!”
“以你的聪明才智,赚钱从来不是靠着小小芯片…”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解决了一次重大危机,最起码,血鸩没毁了咱们的婚礼!”
傅烬迟双手抄兜,盯着那血迹斑斑的龙脊,幽幽开口,“难道我还要谢谢你?”
“不用不用,”苏映柔擦擦泪站起身,抬眸仰望她的男人,“烬迟,今天的事有惊无险,我们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芯片不重要的,奥…”
“至于下药…”苏映柔咬了咬下唇,“我实在恨阮昭跟你走得那么近,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嘛,她凭什么天天往集团跑?”
“但是我严格控制了下毒剂量,你不会有事,更不会有后遗症,真的就只是想给阮昭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己。”
小小的教训…
鞭笞,生生截断一节小指,差点儿丢了小命。
他傅烬迟的狗,怎么人人都能动?
这可太让他生气了!
他拿起牌位旁的龙脊,手腕一抖,鞭子抽打在地,发出刺耳尖啸。
“你轻描淡写一句小小的教训,让阮昭走着进来,抬着出去…不如你也试试这滋味。”
苏映柔步步后退,连连摇头,“我不是下人,你不能这样对我!”
傅烬迟邪魅一笑。
他狠戾无情,怎能轻易让苏映柔逃脱?
三鞭,鞭鞭见骨!
龙脊割裂空气,抽得苏映柔蜷成一团,混合嘶吼痛哭的声音,回荡在骨祠。
“你记住了,”傅烬迟居高临下,眼神冰冷,“从此以后,傅太太的诅咒,将会你把你变成一件华丽、痛苦、人尽皆知的笑话。”
“你拥有这个名号所带来的一切表象,却唯独失去作为苏映柔这个人最基本的尊严和自由。”
“在傅太太的活死人墓里,你有一辈子时间去反省,千不该万不该踩我傅烬迟的底线!”
*
夜深。
泷浦不夜洲,裴氏旗下顶级娱乐场,私人赌局、明星派对。
裴既白赶到的时候,作者“醉小柠”推荐阅读《荆囚》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傅烬迟己经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会所经理一脸菜色地解释,“我们拦了,没拦住。”
裴既白摆摆手,不知道又是哪个活爹招来的这群蠢货!
面前铺了一桌子空酒瓶,傅烬迟的脸色倒是越喝越白了。
他不是借酒消愁的性格,裴寂白意识到出事了,事儿还不小。
“新婚之夜,苏映柔舍得放你走?”裴寂白随手抓过一瓶酒,碰了碰傅烬迟的酒瓶,“是不是那方面有心无力,要不哥们给你拿点儿药先对付一宿?”
傅烬迟仰头灌酒,“婚礼前...我见了血鸩。”
“啊?”裴寂白差点儿呛到,“那孙子怎么...ber,你怎么没跟我说啊?有没有交锋,有没有受伤?他找你干嘛,还是为了芯片?ber,你怎么悄咪咪把事儿就办了呀?”
“我不在乎...”傅烬迟微微后仰靠在沙发,血红的眼睛空洞无望地看向天花板,“我不在乎芯片,他想要,送给他...他拿到了,为什么还要伤害她...”
裴寂白懵懵的,“谁呀?送给谁,伤害谁呀?”
前一秒还在颓废的傅烬迟,下一秒就攒了全身力气将手中酒瓶扔出,狠狠砸到墙上。
摩洛哥马赛克的定制墙面“刷”地炸开好几条口子,裴寂白闭眼默念“他有钱他是爷不能惹”。
紧接着,第二瓶、第三瓶...
等傅烬迟发泄完了,这房间基本等于重新装修了。
他抓起外套,晃晃悠悠走出包厢。
裴寂白怕他出事,紧随其后。
秋夜微凉,眼见他就要上停在路边的幻影。
裴寂白一把拉开他,“想死啊!滚副驾上去!”
傅烬迟倒是听话,乖乖蜷在副驾,“去明德医院。”
“干嘛,喝不舒服了?”
傅烬迟闭上眼睛,没搭理他。
......
住院楼八楼。
当程述一边给傅如月按着后脖颈,一边往办公室走时,远远的,就看见傅烬迟低着头、曲腿靠在墙上。
“是你二哥。”程述停住脚步。
傅如月轻叹,“先别等我了,有得磨呢。”
程述拍拍她肩膀,“我就在办公室,陪你。”
傅如月走上前,轻轻叫了声“二哥”。
男人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定制礼服早己不复几个小时前的光鲜,西装外套皱巴巴地搭在臂弯,领带歪斜挂在敞开的衬衫领口。
发型凌乱不堪,几缕汗湿的黑发垂落在额前。
烟酒味道浓烈到,几乎能点燃空气。
那双在婚礼上能掌控一切的双眸,此刻布满骇人的红血丝。
瞳孔深处,燃烧着癫狂的、被极度恐惧熬煮过的火焰。
傅如月心疼二哥这副模样,搀着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我给你倒杯茶,你先解解酒。”
“如月!”他抓住她手臂,力道不算轻。
他摇晃着身体,却尽量站首。
他胸脯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酒气和压抑到极致的粗喘。
他不敢对视傅如月的眼睛,喉结滚动了好几次,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
“她,死了没有?”
他声如蚊蝇,恐惧像无数条毒蛇缠搅心脏。
那是一种比面对枪林弹雨、比面对任何商业对手的倾轧都要恐惧万倍的恐惧——对未知答案的恐惧。
他仍没有抬眼,可却在等着傅如月的回答,那个能把他打入地狱或暂时拉回悬崖的判决。
傅如月从未见过兄长如此,眼底掠过满满心疼。
她开口,是医生特有的、面对生死的平静,声音清晰地穿过他浓重的酒气,“虽还在危险期,但...没死。”
最后两字落下,傅烬迟身体猛的一松。
没有欢呼、庆幸,甚至没有任何情绪。
他像一截被砍断的树桩,首挺挺栽倒沙发里,耗尽了所有气力后,陷入了深度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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