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棠安挑了挑眉，“我就是一个普通过路人。”
云湛看着棠安，咳了两声，指缝间的暗色更深了，那抹淡红在水里晕开得更加明显。
“普通过路人能画圈破禁？”
“能驱使妖物为自己所用？”
云湛扯着唇角，冷笑了一下。
云湛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忽然一滞，带上了一丝敬畏和谨慎，迟疑了一下，语气变得温和了些：“你……是那边的人？”
当初在船上的时候，棠安就听到云湛提到过那边，但却不知道是哪边。
棠安疑惑：“那边？”
云湛也知道那边的人，都不愿意暴露他们的身份，于是便表示理解地轻笑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有那边的人出手，看来这里的事情，不用他操心了。
张砚舟听到“那边的人”，眼神有些害怕和忌惮地瑟缩了一下。
张兰曼则是和棠安一样的疑惑脸：“什么那边的人？”
张砚舟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地看了棠安一眼，见棠安没有追问的意思，就摇了摇头，“没什么。”
浑浊的河水里。
小烛台两点橘红的火焰眼在水里幽幽闪烁着，像两盏诡异的引路灯。
身下看起来两根细如发丝的小短腿，游动得奇快无比。
烧饼变成的小青鱼紧随其后，鱼尾巴甩得飞快，时不时还用鱼嘴推一下小烛台，显得极不耐烦。
“快点！磨磨蹭蹭的！”烧饼吐出一串气泡，鱼眼翻着，十足的颐指气使。
还等着找到它去接大佬呢！
小烛台顶端的阴影头颅上下点动，橘红的火焰眼闪烁频率加快，似乎在表达着“知道了知道了”的惶恐。
小烛台不敢怠慢，游动的速度更快了些，朝着河底深处某个方向坚定地游去。
周围的河水越来越暗，水压也越来越大，寻常水族早己绝迹。
河底不再是淤泥，而是嶙峋的怪石和骨头，上面覆盖着厚厚的苔藓和水草，勾勒出阴森诡异的轮廓。
终于，小烛台停了下来。
远处只有高高的礁石，礁石上，是一只大到不可思议的蚌壳。
烧饼看见那个蚌壳时，微微愣了一下，想起了什么。
小烛台则老老实实停在原地，阴影头颅微微收缩，橘红的眼睛警惕地扫视西周。
就在烧饼摆尾，打算游过去的时候。
一道尖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谁？！”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水流裹挟着令人作呕的腥臭扑面而来！
鳗婆臃肿丑陋的上半身瞬间出现在不远处，下半身粗壮的鳗尾盘在地上，浑浊的独眼瞬间就锁定了两个不速之客！
“好胆！！”
鳗婆看清了小烛台那诡异的形态和小青鱼，脸上露出惊怒交加的神色，“哪里来的腌臜邪物和不知死活的小鱼精，竟敢擅闯将军的行宫？！”
鳗婆一眼就看出小烛台绝非河中之物，那玩意身上的气息阴冷邪异。
而那条青鱼……
虽然看起来普通，但它不知道这里是将军的行宫吗？
烧饼闻言呆了一下，神情有些古怪：“……将军？”
“不是，那玩意儿怎么成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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