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药店，深夜。
郁青娩将加密U盘推过柜台，老板的义眼闪过红光。
“强效镇痛剂，足够麻痹一头大象。”他递来铝箔药板，“老规矩，现金不记账。”
药片在掌心碎裂，露出里面的微型芯片——这才是她真正要买的“货”。
电脑刚读取芯片，屏幕突然蓝屏，跳转到暗网深层页面：
“订单#NTX-666己确认：赵成溪（完整克隆体）×1”
“配送地址：洲城江底基地”
“备注：植入母体控制程序”
郁青娩的指尖悬在键盘上方，呼吸凝滞。
有人正在批量订购……
装载着她基因编码的赵成溪克隆军团。
记忆闪回——三天前的地下洞穴。
苏醒的赵成溪克隆体抓住她手腕，皮肤下的蓝色血管突突跳动：
“我们被设计了自毁开关。”他声音嘶哑，“一旦母体死亡，所有克隆体会同步脑死亡。”
“母体？”郁青娩的刀尖抵住他咽喉，“谁？”
克隆体扯开衣领，锁骨下方烙着和小雨相同的金色纹路：
“你女儿。”
现在暗网订单的物流信息显示：
“当前GPS定位：洲城儿童医院”
小雨昨晚刚因“突发性基因崩溃”入院。
郁青娩摔碎键盘，玻璃碎片映出她扭曲的脸——
她中计了。
儿童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里混着铁锈气息。
郁青娩伪装成护工推着器械车，输液袋摇晃着投下诡异蓝影。
“307床需要换药。”护士拦住她，“等等，你的工牌……”
麻醉针扎进颈动脉的瞬间，护士在地。郁青娩扒下她的身份卡，刷卡进入重症区——
监测仪刺耳的警报声中，小雨躺在隔离舱里，全身接满管线。
更可怕的是……
她的胸口嵌着控制台接口，金色瞳孔扩散至整个眼眶。
“妈妈。”小女孩的声音变成机械合成音，“我在修复爸爸们的程序。”
全息投影展开，显示江底基地正源源不断输送出武装克隆体，每个都长着赵成溪的脸。
一年前，小雨被绑架的雨夜。
郁青娩从绑匪手里夺回女儿时，她后颈多了个针孔。
当时以为是镇静剂，现在才明白——
那是NTX控制程序的注射点。
“他们把你变成了活体控制器……”郁青娩的指尖拂过女儿额头的冷汗。
小雨突然抽搐，导管里的药液变成金色。
“不，妈妈。”她的瞳孔恢复一瞬清明，“是我自己要求的。”
病床下滚出沾血的泰迪熊——正是当初从当铺赎回的那只。
郁青娩撕开玩偶，棉花里藏着微型投影仪：
小雨和赵成溪本体的对话录像。
“爸爸说只有我能救大家。”录像里的小雨举起注射器，“只要我成为‘枢纽’，所有克隆体就不会暴走……”
画面外的赵成溪声音沙哑：“但代价是你的意识会被逐渐侵蚀。”
“没关系。”小雨将针头扎进自己脖颈，“我想保护妈妈。”
隔离舱突然解除锁定！
郁青娩抱起女儿就跑，身后的医疗设备集体暴走——
输液架化作长矛刺来，被她反手拧断。
“妈妈，左边第三间！”小雨虚弱地指向消防通道，“那里有爸爸留的……”
整面墙突然坍塌，机械臂组成的浪潮吞没走廊。
为首的赵成溪克隆体右臂化作粒子炮，炮口却转向了同伴。
“密码……”他的机械声带夹杂着电子杂音，“是……你第一次……咬我的日期……”
郁青娩怔住。
十五岁那年，她确实在赵成溪手腕留下过牙印——
2013年7月22日，暴雨天。
输入密码的瞬间，医院所有屏幕切换成监控画面——
江底基地深处，赵成溪本体挣脱束缚，机械与血肉完全融合。
他的脊椎延伸出神经导管，接入主控计算机：
“青娩，听好。”电子音带着熟悉的语调，“小雨不是控制器，是防火墙。”
“她体内的金色基因会反向入侵NTX网络，但需要……”
通讯突然中断，克隆体们集体跪地抽搐。
小雨的瞳孔金光大盛，鼻腔渗出蓝色血液：“妈妈，我坚持不住了……”
郁青娩摸出从黑市买的芯片，插入女儿后颈接口——
这是赵成溪当年埋在林夏仿生体里的后门程序。
全城电力系统骤然熄灭，五秒后重启时——
所有暴走的机械体僵在原地，眼瞳变成小雨的金色。
洲城基因银行楼顶，黎明。
郁青娩抱着昏迷的小雨，面前站着最后一名克隆体。
他的机械外壳片片剥落，露出里面二十岁的赵成溪本体。
“成功了……”他踉跄着跪下，皮肤下的蓝光逐渐消退，“小雨的意识……覆盖了整个NTX网络……”
晨光刺破云层时，郁青娩看清了他胸口的手术疤痕——
那是她当年亲手缝合的伤口。
原来从始至终，都只有这一个赵成溪。
其他克隆体，全是商会制造的冒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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