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伯纳德夫人去世后的日子里,整座城市仿佛被一层淡淡的哀伤与神秘所笼罩。就像进行令人愉悦却又暗藏玄机的挨家挨户调查一样,这件事不可避免地把瑞安引向了隔两扇门的保姆那里。
那是一个略显阴沉的午后,阳光透过灰蒙蒙的云层,有气无力地洒在街道上。
瑞安穿着笔挺的风衣,步伐不紧不慢地朝着目标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一张无形的网上,将他往那未知的答案处拖拽。当他站在那扇门前时,深吸了一口气,抬手轻叩门板。
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露出的是那位保姆的脸。她叫玛莎,之前在有人作陪时,用两道凶狠得仿佛能把人看穿的目光迎接过瑞安,此刻,那目光里又多了几分警惕与不安。
“你又来干什么?我都说了,我不再是她家里的佣人。”玛莎语速很快,像是要急着把瑞安推开。
瑞安微微欠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玛莎女士,我只是想再了解些情况,关于伯纳德夫人的,也关于安妮的。”
玛莎皱了皱眉,嘟囔着:“安妮那孩子,唉,你们这些人怎么就揪着不放呢。”不过还是侧了侧身,让瑞安进了屋。
屋内的陈设简单而陈旧,阳光勉强挤进来几缕,落在有些褪色的家具上。瑞安的目光扫过西周,最终落在玛莎身上:“您之前说安妮不是‘她家的人’,能再详细说说吗?”
玛莎坐下来,双手交叠在腿上,缓缓开口:“那个‘她家的人’是安妮,她的身材呀,也不值得在午餐时拿来当作谈资闲扯。身形更像他妻子年轻时的样子,只不过更年轻。确切地说,安妮二十岁。”
玛莎看了看瑞安接着说道,“她不是那种传奇般的瑞典空姐,也不是爱撅嘴的法国帮佣,而是来自布里斯托尔的安妮,操着柔和的西部乡村口音。这是她离开家后的第一份工作,她呀,想念母亲得很,虽说雇主是位和善的夫人,但她始终觉得孤独。”
瑞安在一旁认真倾听,脑海中不断勾勒着安妮的形象。“那您还记得安妮说过的话吗,关于伦敦的那句?”他追问。
玛莎抬眼,回忆的神情在脸上浮现:“哦,她当时说‘伦敦可真大,是吧?’,就这么一句,可把瑞安先生你给着迷住了吧。还有那三言两语里的第二句 —— 当然了,她最初只在你三岁以下时认识你,就算只是最初的接触,她最有意思的‘贡献’也就是拿着那个包装好的礼物包裹了。”
瑞安的思绪飘回到之前与安妮的对话场景。当时安妮眼睛亮晶晶的,笑着说:“可真有意思,那东西,包得太马虎了,你知道不?要是他自己包的,那他得学学怎么包才行。我自己来包肯定能包得好得多。形状看着怪好笑的,而且他看上去很着急,大块头。你觉得那会不会是把枪呀,嗯?”
瑞安想起自己当时的反应,不禁在心里暗笑,面上却依旧严肃:“安妮小姐,我们得严谨对待这些细节,任何一点都可能关乎案件走向。” 安妮当时则是一脸无辜又好奇地眨眨眼:“我就是随便猜猜嘛,不过那包裹样子确实怪。”
瑞安从回忆中抽离,看着玛莎继续问道:“之后您说我回去做笔录,能讲讲当时的场景吗?”
玛莎点点头:“安妮那孩子,当时说‘到我房间来,我们家思想很开明的。’ 后来你瑞安之后又多次回访,带着礼物和鲜花,脚步轻快地跑上楼梯,那房东夫人看到了可高兴了,觉得开心的保姆会待得更久。” 玛莎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只是,有些奇怪的地方,我总觉得……”
瑞安追问:“您觉得奇怪的是什么?”
玛莎犹豫了一下,说:“奇怪的点在于,有个方面,要是有机会的话,我觉得瑞安你自己的妻子没准会乐意讲给安妮听。唯一的不同是,安妮会赤裸地躺在一张过于窄小的床上,而与此同时,安妮会给他讲那些早熟的两岁孩童的故事,她则听着她讲述一天里家庭生活的得意事和糟心事。我有时候就在想,这里面会不会藏着什么和伯纳德夫人去世有关的秘密呢?”
瑞安陷入了沉思,他的心理活动如汹涌的潮水。一方面,他觉得安妮的话里有值得挖掘的线索,可另一方面,又担心是不是自己想太多,毕竟玛莎看起来只是个年轻单纯的保姆。他在心里默默梳理着:玛莎的背景、她与伯纳德夫人的相处、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对话,还有安妮提到的奇怪之处。
“玛莎女士,您能再回忆回忆安妮讲述家庭琐事时的具体内容吗?”瑞安轻声问道,眼神里满是期待。
玛莎抿了抿嘴,说:“安妮说那些两岁孩童呀,有的会突然说出很成熟的话,把大人们都吓一跳;还有的时候,会把家里弄得一团糟,可把她累坏了。” 但她讲的时候,眼睛里又透着对那些孩子的喜爱。至于家庭的得意事,就是有一次她成功哄好了一个一首哭闹的孩子,那孩子的父母可感激她了,还说要给她涨工资呢,不过后来也不知道兑现没。”
瑞安站起身,在屋子里缓缓踱步。每一步都带着他对案件的思索。他想,这些看似平常的生活片段,会不会和伯纳德夫人的死有某种隐秘的联系?是玛莎有意无意地透露着什么,还是这些就是单纯的日常?
“玛莎女士,您觉得安妮有没有可能知道些关于伯纳德夫人去世的隐情?”瑞安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玛莎。
玛莎叹了口气:“我也说不好,安妮那孩子看着单纯,可有时候我又觉得她眼睛里藏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她才二十岁,远离家乡,在这大城市里,谁知道她经历了些什么,又知道些什么呢。”
瑞安离开玛莎家时,天色己经更暗了几分。街道上的路灯昏黄地亮起来,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他的心里沉甸甸的,既有对案件新线索的期待,又有对未知的不安。他知道,接下来要更频繁地接触安妮,从她那里探寻可能隐藏的真相,可他又担心会给这个年轻女孩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当瑞安再次见到玛莎时,是在一个阳光稍微明媚些的上午。玛莎穿着简单的棉布裙,站在院子里,阳光落在她柔软的发丝上。她看到瑞安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淡淡的笑容:“您又来啦,是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瑞安走上前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亲切:“玛莎小姐,我想再听听您讲那些孩子们的故事,还有您在这的生活,或许能对案件有帮助。”
玛莎的眼睛亮了亮,一边带着瑞安往屋里走,一边说:“好呀,我跟您说哦,昨天有个孩子,居然会背诗了,才两岁呢,可厉害啦。不过也有调皮的,把颜料弄得满墙都是,我打扫了好久呢。” 玛莎说着,脸上的神情随着讲述的内容不断变化,时而骄傲,时而无奈。
瑞安坐在一旁,认真倾听,偶尔插入一两个问题。他的心理活动也在不断变化,看着玛莎单纯的模样,他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敏感,可一想到伯纳德夫人的死,又觉得不能放过任何细节。
在倾听的过程中,瑞安注意到玛莎提到有一次收到了一个神秘的小包裹,和之前玛莎说的那个礼物包裹很像。“那个包裹,您还记得是谁送的吗?”瑞安适时问道。
玛莎歪着头想了想:“我也不太清楚呢,是放在门口的,也没写名字。不过我觉得可能是哪个家长送的小礼物吧,就是包得太难看啦,我还跟维尔西女士说过呢。”
瑞安心里一动,追问:“您能再描述下那个包裹的样子吗,越详细越好。”
玛莎认真回忆:“就是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包的纸皱巴巴的,绳子也系得乱七八糟,感觉一扯就会散掉。不过里面是个很可爱的小玩偶,我现在还留着呢。”
瑞安点点头,他觉得这个包裹或许是个重要线索,只是目前还不清楚它和伯纳德夫人的死有什么关联。但他知道,只要顺着这些线索查下去,总有一天能揭开真相。
随着与玛莎接触的增多,瑞安发现自己越来越纠结。一方面,他作为调查者,必须挖掘可能的线索;另一方面,他又对这个年轻女孩的单纯和孤独心生怜悯。玛莎远离家乡,在这陌生的城市里,唯一的寄托就是照顾那些孩子和讲述自己的日常,而瑞安的调查,不知道会不会打破这份脆弱的平衡。
又一个夜晚,瑞安坐在书桌前,梳理着白天从玛莎那里得到的信息。窗外的月光冷冷地照进来,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与玛莎、安妮的对话,那些场景、那些话语,像拼图的碎片,等待他去拼凑完整。他知道,这桩罪案的疑问,就藏在这些看似平凡的细节里,而他,必须耐心又谨慎地去解开,不管最终的真相是怎样,都要给伯纳德夫人,也给这些被卷入事件的人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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