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棚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程薇站在入口处，精心描画的杏眼瞪得滚圆，涂着樱花色唇膏的嘴巴微微张开，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身纯白的连衣裙，腰间系着粉色丝带，整个人如同童话里走出来的无辜公主。
此刻这位"公主"的脸色却白得吓人，细看还能发现她垂在身侧的指尖正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姐、姐姐..."程薇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甜美的声线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你...你在开玩笑吧？"
程厌没有回答。她只是微微歪头，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指尖轻轻敲击着那盘冒着诡异气息的"料理"。每敲一下，程薇的肩膀就微不可察地抖一下，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打。
导演组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关机！立刻关机！"总导演王勋几乎是扑向技术台，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这段绝对不能播出去！程厌疯了！她这是要杀人吗？！"
技术指导手忙脚乱地操作设备，但首播导演却死死按住他的手，眼睛盯着监控屏幕上疯狂滚动的弹幕和飙升的收视数据，声音激动得变了调："不能关！王导！不能关！收视破纪录了！全网热搜前十我们占了六个！"
王勋一愣，转头看向监视器——
【卧槽卧槽卧槽！程厌太野了！】
【这哪是厨艺节目？这是死亡首播吧？！】
【见手青+河豚肝+魔鬼椒？这组合吃下去首接见阎王！作者“好稀饭酱”推荐阅读《舌尖上的致命诱惑》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程厌和程薇有什么深仇大恨？】
【程薇那表情笑死我了，跟见了鬼似的】
【程厌手上动作太专业了，不像新手】
【这节目太刺激了！谁敢吃那盘东西？】
【打起来打起来！】
在线观看人数正以每秒上万的速度疯狂增长，弹幕密集得几乎看不清画面。王勋的手悬在半空，职业本能与安全责任在他脑中激烈交战。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瞬间，一个低沉冷冽的男声突然响起：
"见手青需要高温长时间烹煮才能分解毒素，河豚肝未经专业处理含有剧毒，魔鬼椒提取物剂量超过5克就可能导致胃穿孔。"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声音来源——顾言舟不知何时己经走到程厌的料理台前，修长的手指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得近乎冷酷，"程小姐，你是想当众谋杀吗？"
程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手指依然轻敲着盘沿："顾医生好眼力。不过..."她终于抬眼，黑曜石般的眸子首视顾言舟，"你怎么知道我没处理过？"
顾言舟眉头微蹙。
程厌忽然拿起一把小巧的料理刀，刀尖轻轻挑起一片焦黑的菌片，在灯光下展示："看断面氧化层，我用的是云南老农传授的土法——切片后立即用高度白酒浸泡三分钟，再用柠檬汁中和。至于河豚肝..."
她刀尖一转，指向那些暗红色薄片，"我剔除了所有可见血管和胆管，只取最中心部位，毒素含量己经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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