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厌每说一句，对面西位老爷子的脸色就变幻一分。
谢老爷子眉头紧锁，似乎在判断真假。沈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淡了。
顾老爷子镜片后的目光更加锐利。
陆老爷子则是一脸“老子不信”的暴躁。
“所以，”程厌总结陈词，语气毫无波澜，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他们的‘病’，在我这里，暂时没发作。至于原因？”
她轻轻扯了一下嘴角，那抹冰冷的嘲弄清晰可见：“或许是我比较像空气？或者，”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自己父亲程远山那张难看到极点的脸，声音压低，带着一种淬了冰的锋芒，“是因为设计这场戏的人，只想看我在泥潭里挣扎，没想真让几位金贵的少爷沾上泥点？”
书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程远山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猛地一拍桌子：“程厌！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向程厌的手指都在颤，“你自己做下这等丑事，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攀诬你妹妹？谁给你的胆子！”
“攀诬？”程厌嗤笑一声，那笑声短促而尖锐，像冰锥划过玻璃，“父亲，您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昨晚我被谁约去的酒店？又是谁‘恰好’带了记者破门而入？那间房，是谁提前预定的？那个藏在闹钟里的摄像头，又是谁的杰作？”
她每问一句，就向前逼近一步，眼神锐利如刀，首刺程远山的心虚。“需要我调出酒店监控和预订记录吗？或者，需要我请技术团队复原一下那个‘神奇’闹钟的远程操控指令来源？”
好稀饭酱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程远山被逼问得哑口无言，脸色由红转白，嘴唇哆嗦着，指着程厌“你…你…”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点心虚和色厉内荏，在程厌冰冷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够了！”
谢老爷子猛地一拄手杖，沉声喝止。他锐利的目光在程远山和程厌之间扫视，最后停留在程厌那张毫无惧色的脸上。
“程丫头，”谢老爷子开口，语气缓和了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家里的烂摊子，你们自己关起门收拾。老头子我今天来，只说一件事。”
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程厌：“谢凛那小子，从小就对女人过敏，靠近一点就浑身起疹子，呼吸困难。心理医生说是重度厌女症，无解。昨晚，”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和难以置信，“他居然和你同处一室，甚至……同睡一床，安然无恙！”
他猛地站起身，手杖重重敲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程厌！你是个例外！是谢凛唯一的例外！”
沈老爷子也立刻接口，语气同样斩钉截铁：“没错！沈曜那混小子，从小就觉得女人聒噪虚伪，靠近一点就烦躁不安，恨不得躲出八丈远！昨晚他居然能和你待在一个房间里，没当场发疯跑掉，这就是奇迹！程小姐，你也是沈曜的例外！”
顾老爷子推了推眼镜，声音刻板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医学权威性：“顾言舟的洁癖和肢体接触厌恶症是写入他病历档案的，有详尽的医学记录和生理反应数据支撑。昨晚他的体征监测手环显示，心率、血压虽有波动，但远低于接触其他女性时的应激临界值。程小姐，你是他医学意义上的特殊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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