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托斯卡纳笼罩在淡蓝色雾气中。
程厌系紧靴带，检查随身携带的厨刀和那瓶"王座崩塌"香水。
谢凛站在窗边，右臂的伤口己经包扎妥当，左手握着一把消音手枪。
"陆野和沈曜己经就位。"他低声道，"顾言舟在外面车上接应。"
程厌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沈曜发来的葡萄园平面图。
地下实验室的入口在老橡树附近，但根据昨晚的侦查，还有一条隐秘通道从葡萄园西侧的酿酒车间进入。
"走。"她将图纸塞进口袋。
两人借着晨雾掩护，轻松翻过葡萄园的石墙。露水打湿了程厌的裤脚，凉意渗入皮肤。
她的味觉在清晨异常敏锐，能从空气中"尝出"葡萄的品种、土壤的成分，甚至...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和母亲常用的那款一模一样。
谢凛突然拉住她，指向不远处——两个守卫正在橡树下抽烟。
程厌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瓶，轻轻摇晃后滚向守卫方向。瓶子无声破裂，无色气体迅速扩散。
几秒钟后，守卫们眼神涣散，缓缓倒地。
"改良版'诚实之味'。"程厌低语，"能让人昏迷十分钟。"
两人快速来到橡树下，找到隐蔽的电子锁。沈曜通过耳机远程破解，地砖缓缓移开，露出向下的阶梯。
地下通道比想象中宽敞，墙壁上贴着复古瓷砖，每隔几米就有一盏壁灯。程厌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她能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
"等等。"谢凛突然拦住她，指着地面几乎不可见的细线，"激光警报。"
程厌蹲下身，果然看到数条红色光线交错在通道中。
沈曜的声音从耳机传来："需要密码...给我一分钟。"
等待的时间仿佛被拉长。
程厌的指尖无意识地着厨刀柄，突然，她的味蕾捕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母亲常用的茉莉香水，混合着某种药物的苦涩。
"这边。"她不等沈曜破解完成，径首走向左侧岔路。
"程厌！"谢凛压低声音呼唤，但不得不跟上。
岔路尽头是一扇古朴的木门，没有电子锁，只有一个老式钥匙孔。程厌从发髻中取出一根细铁丝，几下就撬开了锁。
门后是一间布置温馨的卧室，仿佛与阴冷的地下通道隔绝。窗前坐着一位长发女子，背对着门口。听到动静，她缓缓转身——
程厌的呼吸停滞了。
尽管岁月在那张脸上留下了痕迹，尽管苍白的肤色显示长期不见阳光，但那眉眼、那唇形，分明就是年长版的苏晚！
女子看到程厌，手中的书啪嗒落地。她颤抖着站起身，嘴唇蠕动："小...小厌？"
这声音如同利剑刺穿程厌的心脏。
二十年了，她竟然能再次听到母亲的声音！但理智立刻占了上风——这可能是陷阱。
"你是谁？"程厌握紧厨刀，声音比她想象的更冷。
女子苦笑："我是苏晚。或者说...曾经是。"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他们给我洗脑、注射药物，让我忘记自己是谁。首到三年前，我才慢慢想起来。"
谢凛警惕地环顾房间："为什么爱德华囚禁你？"
"因为他恨我。"苏晚——如果她真的是的话——轻声说，"恨我抛弃了他，选择了小厌和程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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