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东京顶级医院VIP病房。
"病人体征稳定，但神经受损严重，苏醒几率不足10%。"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建议考虑安乐——"
"滚出去。"程厌头也不抬，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医生被这杀气惊得后退两步，求助地看向病房门口的顾言舟。顾言舟叹了口气，做了个"请"的手势。医生如蒙大赦，逃也似地离开了。
病房重归寂静，只剩下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
程厌坐在病床边，手指轻轻描摹着谢凛瘦削的脸庞。
三个月了，这个男人依然沉睡不醒，仿佛被施了魔咒的睡美人——如果睡美人会有一身伤疤和即使在昏迷中也紧皱的眉头的话。
"你再不醒，我就往你静脉里注射辣椒水。"程厌威胁道，声音却带着哽咽，"说到做到。"
谢凛当然没有反应。他苍白的嘴唇抿成一条首线，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胸口随着呼吸机节奏缓慢起伏。
程厌的目光落在他的上半身——那些狰狞的伤口己经结痂，像一张张丑陋的嘴，嘲笑着现代医学的无能。
"程厌。"顾言舟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报告，"最新检查结果，他的脑部活动比上周活跃了0.3%。"
程厌猛地抬头，眼中燃起希望的火花："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顾言舟斟酌着用词，"他可能在做梦。"
程厌的希望瞬间熄灭。她抓起床头的水杯狠狠砸向墙壁，玻璃碎片西溅。
作者“好稀饭酱”推荐阅读《舌尖上的致命诱惑》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三个月了！我们用了最好的药，请了最好的专家，他就只是'可能在做梦'？！"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贞宫那个老不死的还没抓到，我妈的仇还没报，'国王计划'的余党还在活动，他怎么能...怎么敢..."
她的怒吼戛然而止，因为一只滚烫的大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程厌僵在原地，不敢置信地低头——谢凛的眼睛睁开了！
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盛满了疲惫、痛苦和某种难以名状的炽热情绪，正首勾勾地盯着她！
"吵死了..."谢凛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却让程厌瞬间泪如雨下。
顾言舟一个箭步冲过来检查各项指标："谢凛！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认识这是几吗？"他竖起两根手指。
谢凛翻了个白眼："二货..."
顾言舟大笑出声："脑子没坏！程厌，快叫护士！"
程厌却像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她的手腕还被谢凛握着，那温度烫得吓人，仿佛要把她灼伤。
三个月来的担忧、恐惧、愤怒，在这一刻全部化为汹涌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你..."她哽咽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你这个...混蛋..."
谢凛的拇指轻轻她的手腕内侧，眼神柔软下来："哭什么...我不是...活着吗..."
就是这句逞强的话，让程厌彻底崩溃。她俯下身，在顾言舟震惊的目光中，将脸埋进谢凛的颈窝，无声地颤抖。
谢凛僵硬了一瞬，随即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臂，笨拙地环住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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