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的深夜，两道黑影沿着排水沟匍匐前进。
白贺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钢制撬棍在手中泛着冷光。
“第三根铁栅栏，”他压低声音，“锈蚀最严重。”
可不能小瞧了白贺的能力，他从小也是被白父当继承人培养的，毕竟是唯一的独苗，只是后来白母的事情才导致两人想=相看两厌。
兰昭点点头，从腰间取下浸过油的麻绳，灵巧地套在栅栏根部，她父亲本来就不是一个普通人，也是红党人员，所以她加入红党很轻松，在国外的时候也跟着学了一些技巧。
两人同时发力，伴随着细微的“吱呀——”声，栅栏被悄然拉开。
“守卫换岗还有七分钟。”兰昭看了眼腕表，水珠顺着她束起的长发滴落，“‘白鸽’给我们的情报的时间点。”
白贺率先钻入洞口，手电筒蒙着红布，在漆黑的地下通道中投下血色的光。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火药与机油的味道，远处传来模糊的日语交谈声。
“左转十五米就是弹药库，”他展开被雨水浸湿的图纸，那是红党“白鸽”送来的，“但必经之路上有红外警报器。”
兰昭从背包取出两面镜子，嘴角微扬：“物理课上学过光线折射？”
两人默契地配合着，用镜子构筑出一条避开警报的光路。
当最后一个镜面角度调整完毕，白贺突然按住兰昭的肩膀。
“嘘——”
皮靴踏水的声响由远及近。
隔着薄墙，能清晰听见枪械碰撞的金属声。
白贺屏住呼吸，另一只手缓缓拔出消音手枪，兰昭则摸出三枚银针——那是用于固定旗袍好方便修剪的针，针尖泛着诡异的蓝光。
脚步声在拐角处停顿，手电光柱扫过他们头顶的通风口。白贺感觉到兰昭的肌肉绷紧，像蓄势待发的猎豹。
“なにもない（什么都没有）。”倭军兵嘟囔着走远了。
两人同时呼出一口气，兰昭收起针，指了指前方突然出现的铁门：“到了，应该就是那里。”
门锁是D国最新式的密码盘，白贺从内袋掏出个小本子，快速翻到某页：“课长的生日，倒过来。"
齿轮咬合的轻响中，厚重的铁门缓缓开启。
成堆的木箱呈现在眼前，箱盖上“大日帝国陆军”的黑色字样在红光中触目惊心。
“定时炸弹放这里，”兰昭将一个金属盒贴在承重柱上，“西十分钟足够我们撤离。”
他们不止要获得武器和弹药，更要炸掉这里！定时炸弹也是属于后勤部的“白鸽”弄来的，不好弄，自己制作的土炸弹，但自己做得东西嘛……更容易没轻没重。
白贺己经撬开第一个箱子，黄澄澄的子弹在黑暗中闪烁，他突然皱眉，“不对，这批弹药箱重量太轻。”
话音未落，仓库顶部的探照灯突然大亮！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地下！
果然，情报泄露后，他们都有了防备！
“陷阱！”兰昭猛地将白贺扑倒，子弹擦着发梢掠过，在身后墙上炸开火花。
白贺滚到箱体后方，连开三枪。，名冲进来的倭军应声倒地，但更多的脚步声从西面八方涌来！
“后路被截断了！”兰昭甩出针，又一名敌人捂着喉咙倒下，“你左我右，按计划！”
两人背靠背移动，弹道在狭窄空间织成死亡之网。
白贺突然瞥见墙上的消防图纸，眼中精光一闪：“通风管道！”
他跃上货架，一枪打爆通风口盖板。
兰昭会意，连续投掷两枚自制的烟雾弹。
浓烟中，白贺抓住她伸来的手，两人钻进管道。
下方传来倭军的咒骂和咳嗽声。
管道仅容一人爬行，白贺的手肘膝盖很快磨出血痕，身后，兰昭突然闷哼一声。
“姐姐，你中弹了？”
“擦伤，”她的呼吸却明显紊乱，“前面右转...通向下水道...”
管道突然剧烈震动，爆炸的冲击波从后方追来！
白贺毫不犹豫踹开生锈的铁网，两人跌入污水中。
远处隐约可见微光。
“定时炸弹提前引爆了！”兰昭脸色苍白，“‘白鸽’还真是……不靠谱！”
白贺咬牙撕下衬衫下摆，捆住她血流不止的大腿，“姐姐，再坚持一下，接应就在五百米外，他们应该是启动了自毁装置……”
身后传来塌方的轰鸣，水流突然变得湍急！
白贺抓住一根的钢筋，另一只手死死拽着兰昭。
浑浊的水面上，漂浮的弹药箱相互碰撞。
“松手吧，”兰昭在激流中喊道，“任务比人重要！”
结果白贺反而握得更紧，青筋暴起的手臂将她拉近，“不可能！兰昭，你听着，我们得一起走，或者一起留！”
一个巨浪打来，两人被冲进宽阔的主管道。
月光从检修井洒落，井壁上垂着逃生梯。
白贺用最后的力气将兰昭推上梯子，自己却被漩涡卷入深处……
“白贺！！”兰昭的呼喊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
黑暗中突然亮起车灯，三辆救护车冲破雨幕。
车厢里跳下十几个黑衣人，为首的扔出绳索。
白贺在即将被淹没的瞬间抓住救命索，被众人拉出水面。
“军火...”他呛着水问。
兰昭呼出一口气，放心了下来，指向河面，二十多个密封的弹药箱正被黑衣人打捞上岸。
她露出胜利的微笑，“足够武装两个根据地！”
救护车消失在黎明前的暴雨中，身后是倭军军火库冲天的火光。
车厢内，是心有余悸的白贺与兰昭两人，还有一脸幽怨的“白鸽”。
“不是，你怎么成红党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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