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的画纸在晨光里微微发皱,昨夜被雨水洇湿的边缘,正渗出淡金色的线——那线顺着画中运河的波纹爬升,在苏棠吉他的影子里凝成细小的结。她指尖按在结上,腕间银玫瑰突然灼痛,蓝玫瑰印记竟透过皮肤,在画纸上拓出半朵残缺的花,缺的那半,恰好落在琴弦的阴影里。
苏棠蹲在画架旁调弦,断口处的极光结晶折射出冷光,与林小满颜料盘里的金色形成奇妙的冷暖交织。她拨响第一个音,画中那半朵蓝玫瑰突然颤动,缺角处竟生出银丝般的线,线的另一端缠着琴弦,像被音符牵引着生长。“它在等你的画笔补全。”苏棠的指尖划过琴弦,结在画纸上的金线突然绷紧,勒出细小的血珠——那血珠落在画中,化作她们初遇时纽约酒吧的霓虹色。
莱拉举着块新吹的玻璃调色盘跑进来,盘沿的冰裂纹路与林小满的颜料管冻痕完全重合。“看!能装下所有颜色!”她把玻璃盘扣在画纸上,盘底的蓝砂余烬在阳光下流转,映出母亲们的手:林小满的母亲正往颜料里掺蓝砂,苏棠的母亲将琴弦浸入那抹色,两人相视而笑时,发丝缠成了蓝玫瑰的形状。
阿莱的探测仪在画架下发出微弱的嗡鸣,屏幕闪过一行乱码,破译后竟是段乐谱。他试着用指尖敲出节奏,林小满的画笔突然自动蘸取金色,在画中补全了那半朵蓝玫瑰——花瓣的纹路里,藏着马里亚纳海沟的坐标,被金色颜料覆盖的地方,正渗出南极冰原的冷白。
正午的阳光穿过玻璃调色盘,在画纸上投下七彩的光斑。林小满的笔尖悬在半空,突然发现每蘸取一种颜色,苏棠的吉他就会自动弹出对应的音符:蘸金色时是高音,蘸靛蓝时是低音,两种颜色混合的瞬间,琴弦与画笔同时震颤,画中运河的水面竟浮起层蓝砂结晶,结晶里裹着她们西人的童年照。
“画下去,会疼。”苏棠突然按住她的手腕,指腹触到印记发烫的边缘,“上次在海沟,你的画凝固蓝砂时,这里的皮肤掉了层皮。”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林小满想起颜料管里混着的血丝——那是前几次强行用能力时,指尖渗进颜料的。
林小满没有收笔,反而将更多金色挤在调色盘:“你的嗓子也在疼,不是吗?”她瞥见苏棠喉间滚动的动作,琴箱上的蕾丝沾着淡淡的血迹,是昨夜唱裂声带时溅上的。画笔落下的瞬间,她腕间的印记猛地收紧,像被玫瑰刺勒住,而苏棠的琴弦也突然绷首,断口处的结晶刺进掌心,两滴血同时落在画中,融成朵完整的红蓝玫瑰。
画中的蓝砂结晶突然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粒,每个光粒里都有段记忆:林小满第一次画坏母亲的画纸,苏棠在酒吧唱跑调被哄笑,莱拉把玻璃糖塞进陌生男孩口袋,阿莱偷偷藏起妹妹的退烧针……这些光粒落在琴弦上,竟拼出首从未听过的旋律。
苏棠顺着那旋律弹唱起来,调子带着血与颜料的温度:
“笔锋划过伤痕的纹
音符缠着结痂的痕
我们在疼痛里长成
彼此最合身的盾
金是愈合的痂
红是鲜活的疤
混在共生里的暖
才是生命的答”
歌声让画中的红蓝玫瑰开始旋转,花瓣扫过的地方,纽约酒吧的霓虹、威尼斯的运河、南极的冰原渐渐重叠,最终凝成块透明的晶体,里面躺着两根缠绕的线——一根是染着颜料的琴弦,一根是缠着音符的画笔。
莱拉把玻璃调色盘扣在晶体上,盘底的蓝砂余烬突然活过来,在晶体外织出层蕾丝,蕾丝的针脚里,嵌着她们西人的头发。“这样就拆不开啦!”小姑娘的指甲刮过蕾丝,留下浅浅的白痕,那痕迹与林小满画错又涂改的笔触一模一样。
阿莱的探测仪在这时彻底亮起,屏幕投影出幅完整的地图:蓝砂的源头不在任何己知地域,而是在“所有羁绊交织的地方”。地图消失时,探测仪吐出片羽毛,羽毛的纹路与画中红蓝玫瑰的脉络完全一致。
暮色漫进小巷时,林小满的画笔与苏棠的琴弦同时生出细小的根须,在画纸上缠成个环,环里躺着那枚透明晶体。她们知道,能力的代价永远存在,但此刻掌心的刺痛、喉间的灼热,都成了“共生”最清晰的证明——就像画中那朵玫瑰,红与蓝的刺扎进彼此,却开出了最坚韧的花。
下一章的风己经吹进巷口,带着玻璃与颜料的气息,林小满的画纸开始自动翻页,空白处,正慢慢浮现出座开满红蓝玫瑰的山谷,谷口的路牌上,写着“羁绊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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