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梦脸都都打肿了，纪承铭才敷衍道：“行了，过来给我换鞋吧。”
她抿抿唇，继续跪着给他换鞋。
纪承铭把试过的几双鞋都打包了，让她拎着，又逛街买了不少东西，让让她排队去买咖啡。
谢梦拎着东西排队排了一小时，回来胳膊腿都是发颤的。
可纪承铭接到咖啡，才喝一口，就顺着她脑袋浇了下去。
“这么热的天，谁喝热咖啡？”
江柔手指敲着轮椅：“这还不明白？是谢大教授对咱们不满，故意膈应人呢。”
她每次都在旁边煽风点火，谢梦气得眼睛都红了：“我不是，你别胡说八道！”
她看向纪承铭：“是你要说喝热咖啡，我还专门问了你一遍，你……”
纪承铭抢过江柔那杯咖啡，用力砸到谢梦身上：“还顶嘴？”
有路人看不下去，想过来帮她，但很快被身旁人拉住了。
“别管她，她之前被这男的打，我帮忙，她还嫌我多管闲事。”
“被打被骂还要接着舔，那就纯活该！”
“真搞不懂这女的，为了舔个男的，连脸都不要了。”
“得亏不是我家人，不然我都没脸见人了。”
谢梦被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她这会儿也知道纪承铭就是故意在折腾她了。
她胸口堵着一口气，眼底几欲喷火。
纪承铭满脸不屑看着她：“怎么，又有意见了？”
“……没有。”
喉咙一阵血腥味涌上来，谢梦强忍着，把怒火和鲜血一起咽了下去。
但纪承铭对她还是不满意，嫌她在跟前膈应人，让她滚了。
可是凌晨两点的时候，他又一个电话把她喊了过来：“阿柔想吃糖醋排骨、阳春面，你来做。”
江柔笑笑：“麻烦谢大教授了，除了你做的，其他人做的我都不想吃。”
谢梦从来没受过这么多羞辱，还是在24小时之内。
她盯着江柔，目眦尽裂：“你是故意的！”
纪承铭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注意你的态度，给我老婆道歉。”
谢梦心里又苦又涩又恨：“纪承铭，我们以往那么恩爱，你现在非要这么对我吗？”
“我只是让你来做两道菜而已，又不是让你大冬天去冰湖里捡项链、跳火圈取悦我爱人、关冰库两天两夜……或者说，你更喜欢那样？”
纪承铭说得云淡风轻，眼底却幽深不见底，看得人心寒。
谢梦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再说不出话，只剩慌张不安。
她刚重生考验他时，其实也没那么恶劣。
顶多就是抢他奶奶遗物送郭斌、让他跪在大雨里一夜认错这样。
后来他对她的爱一如既往，从未埋怨过一句，更没表露出半点要离开的痕迹。
她就再不用忐忑，对他就越来越苛刻。
谢梦当时只想着多规训规训他，让他婚后做个懂事的丈夫，从不觉得那些惩罚有什么。
他每次一副快死的痛苦模样，她甚至觉得他太过矫情。
可如今听那些惩罚从纪承铭嘴里说出来，她却觉得胆战心惊——
不论哪一样惩罚，都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他们上辈子好歹有几十年夫妻情，他怎么能对她这么狠？
可谢梦再不敢多说一句，只嗫嚅道：“我我我去做饭。”
她折腾大半天，手上烫了燎泡、划出好几道口子，才勉强做出糖醋排骨和阳春面。
但江柔看都没看一眼，打了个哈欠说：“困了，不想吃了。”
“那就不吃了。”
纪承铭哄完她，扭头看向谢梦时，只剩冷漠：“过下水，拿去喂流浪狗。”
谢梦手背上青筋都起来了，真想跟他鱼死网破。
可他只淡漠看着她：“不想活命了？”
谢梦所有火都被强行压了下去，敷衍应声。
她本想糊弄了事，可纪承铭还安排人跟着监督，她只能认命乖乖拿着食物四处找流浪狗。
好不容易找到，那流浪狗对纪家管家欢快摇尾巴，却冲她龇牙。
谢梦跛着脚，被流浪狗追着跑了大半夜，黎明时分才回到家。
她骂骂咧咧换掉衣服还没躺下，纪承铭又打来电话：“过来。”
既然这会儿就要过去，刚刚不能不让她回来吗？
谢梦恨得要命，却还是咬牙应了下来：“好！”
她服下一大把止疼药，拖着酸疼疲惫的身子去找纪承铭。
轮椅她推、东西她背，纪承铭跟江柔说说笑笑，就好像把她当空气。
他是她的丈夫，上辈子跟她约定好一辈子，现在怎么能对别的女人这么宠？
渣男！
谢梦想要发火，但想起昨天的经历，又觉得他们把她当空气就是最好的方式。
纪承铭跟江柔进了一家私房菜，谢梦也跟了进去。
“纪少爷、江小姐、谢小姐。”
经理认识他们，立刻迎了上来。
江柔笑道：“别谁都喊小姐，这位谢教授以前也就是我老公养的金丝雀。现在我老公不养了，她就连金丝雀都称不上了。”
纪承铭：“就一个拎包的哈巴狗，用不着给她什么好脸色。”
这句哈巴狗一出，不论经理还是店里其他人，看谢梦神色都变了。
她紧紧攥着手，屈辱跟羞耻感怎么都压不下去。
纪承铭扭头看她：“怎么，又生气了？我怎么记得，你之前在公开场合，说我时一句一个舔狗，好像还挺开心的。”
实际上，谢梦跟郭斌最喜欢在公开场合羞辱他。
舔狗这种词只是最无关紧要的。
谢梦想起来那些事，所有的愤怒都化为了后怕。
她苍白着脸：“不、不敢。”
“不敢最好。”纪承铭说着话，往里走了。
江柔倒是兴致勃勃，对她冷嘲热讽。
“阿铭以前看上你，是你们家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不懂珍惜就算了，还带着你的小情人欺负他……呵，脑子被狗吃了都干不出这事！”
谢梦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她高攀纪承铭。
除了家世，她哪样比不上纪承铭？
他也就投了个好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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