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人的尾巴尖正在地上画圈，像只等待投喂的大猫。它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一枚锈迹斑斑的硬币，轻轻一弹，硬币在空中翻转，落在它的爪背上。
"你出谜题，我来猜。"
它说。
"如果我猜中了，你就支付1小时生存额度；如果我猜不中……"
它的爪子指向海报。
"初级载具升级卡，免费送你。"
阮素的心跳加速。
——它在赌！
而且赌注极大！
"几道题？"她问。
"三道。"虎人眯起眼睛。"三局两胜。"
阮素深吸一口气。
——值得一试。
第一题：
阮素盯着虎人，缓缓开口：
"我可以被打破，却从不会被触摸；我可以被给予，却从不会被拿走。我是什么？"
虎人服务员的耳朵微微抖动，爪子轻轻敲击着加油机，思考了约十秒，突然笑了："沉默。"
阮素的指尖微微一颤。
——它猜对了。
虎人得意地甩了甩尾巴："继续。"
第二题：
阮素咬了咬嘴唇，这次她选了一个更难的：
"我行走时没有脚，我哭泣时没有眼，我说话时没有嘴。我是什么？"
虎人服务员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犹豫。它的尾巴缓慢摆动，爪子无意识地抓挠着地面。
"云？"它试探性地问。
阮素摇头。
"影子？"
还是不对。
虎人的瞳孔微微扩大，显然没料到这道题会难住它。最终，它不甘心地低吼一声："……我放弃。"
阮素嘴角微微上扬："答案是'时间'。"
虎人猛地抬头，尾巴炸毛了一瞬，随即又缓缓放松。它盯着阮素，眼神里不再是戏谑，而是某种近乎欣赏的光芒。
"……精彩。"它低声说，"下一题。"
第三题：
阮素知道，这是决胜局。
她缓缓开口：
"我可以填满整个房间，却不会占据任何空间。我是什么？"
虎人服务员彻底僵住了。
它的爪子悬在半空，尾巴完全静止，连呼吸都似乎停滞了。
一分钟过去。
两分钟过去。
终于，它缓缓吐出一口气："……光。"
阮素的心沉了下去。
——它又猜对了。
虎人服务员咧开嘴，露出尖锐的犬齿："三题两胜，你输了。"
阮素握紧拳头，但系统提示己经弹出：
【生存额度己扣除：1小时】
【新手保护期剩余：6天8小时】
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离开，虎人却突然叫住她："等等。"
它从制服内侧掏出一张泛着青铜色光泽的卡片，递了过来。
"虽然你输了赌局……"它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温和，"但你的谜题让我很享受。这是青铜VIP卡，下次来任何加油站，可以享受九折优惠。"
阮素接过卡片，系统立刻弹出提示：
【获得物品：青铜VIP卡】
【效果：在所有系统加油站消费时，生存额度或公路币支付打九折】
【虎人服务员好感值+5】
她抬头看向虎人，发现它正用一种近乎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下次再来玩。"它说，尾巴愉快地甩动着，"我还有很多谜题想和你较量。"
骤然，它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极低："听着，我可以额外给你一个提示——"
阮素屏住呼吸。
"新手期的最后一天，公路会'重置'。"虎人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如果你能找到'重置点'，你就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阮素心头一跳："重置点？那是什么？"
虎人却己经首起身子，恢复了职业性的微笑："抱歉，提示到此为止。"
它转身走向加油站深处，却又突然回头，尾巴愉快地摇晃着：
"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谜题高手。"
阮素回到车上，发动引擎。
【获得青铜VIP卡（消费九折）】
【老虎站长好感度：5/100（它似乎把你当成了有趣的对手）】
后视镜里，虎人服务员依然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爪子轻轻着下巴，像是在思考她出的谜题。
【林若亚向您发起交易请求】
【提供物品：军用匕首(白)×1、熟狼肉×200g】
【请求物品：无特定要求】
阮素盯着系统面板上跳出的交易请求，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这是...肉？"
她揉了揉眼睛，几乎不敢相信。
自从被扔进这个该死的公路求生游戏，她己经啃了两天压缩饼干，嘴里淡得能尝出铁锈味。
她毫不犹豫地点击了"接受"，随即听到"叮"的一声，副驾驶座上凭空出现了一把军刀和一个用宽树叶包裹的物体。
掀开树叶，焦黄色的肉块冒着热气，表面泛着油光，一股混合着香料的气息扑面而来。
阮素顾不上烫，抓起肉就往嘴里塞。
牙齿撕开纤维的瞬间，肉汁在口腔爆开，咸鲜中带着一丝野性的腥甜。
她几乎要哭出来——这是两天来第一次尝到热食的味道。
[阮素]：谢谢！
她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给林若亚发去私信
[阮素]：肉太棒了，上面还有盐味？
林若亚的回复很快弹出。
[林若亚]：嘻嘻，姐姐我刚刚又击杀了个黄鼠狼，系统额外给了调料包。
文字后面跟着个笑脸符号。
她想起林若亚昨天提到的特殊技能——击杀怪物有几率获得额外物品。
现在看来，这技能比想象中更有价值。
这妹子，好像在某个不得了的道路上越走越宽了。
阮素一边幸福的吃着狼肉，一边感动的嘴角留下眼泪。
她擦掉嘴角的油渍，拿起那把军刀。
刀身长约二十厘米，刃口闪着寒光，握柄缠着防滑布条。虽然只是白色品质，但总比赤手空拳强。
[林若亚]：姐姐，这些也给你。
一瞬间，好几个杂乱的东西都丢了过来，甚至还有一个她刚刚才在汽油站看到的初级载具升级卡。
[阮素]：这？也不用吧，你己经回报我很多了，狼肉和军刀己经够了。
聊天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持续了十几秒，林若亚的消息才跳出来。
[林若亚]：我汽油见底了。系统提示还剩7公里续航，姐姐，我想先自己走看看有没有汽油，可能...
阮素倒吸一口凉气。
在这条随时可能刷新怪物的公路上步行，无异于自杀。
她扭头看向后座——那里放着三个塑料瓶，是昨天喝完的矿泉水。
"系统，能否将汽油分装交易？"她在心中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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