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厚重的实木门板,在顾瑾宸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门外陆子琛堪比防空警报的嚎叫,却隔绝不了那一声石破天惊的“高清劲爆照片”和“群发”的威胁。
林甜音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从柔软的大床中央弹坐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蹦迪,几乎要撞断肋骨!照片?!休息室?!高清?!杨晓晓手里有这种东西?!她昨晚……她和顾瑾宸……难道真的被人拍到了?!画面瞬间在她脑海里自动生成,高清、、十八禁……轰——!林甜音眼前一黑,感觉天灵盖都在冒热气,羞愤和恐惧瞬间淹没了她!完了!彻底完了!职业生涯终结!社会性死亡!她可以立刻收拾包袱去火星定居了!
门外,陆子琛的嚎叫还在持续升级,伴随着更加疯狂的砸门(或者说是砸墙)声:“顾冰山!顾爸爸!开门呐!杨晓晓那疯婆子真能干出来!她刚给我发了张截图!虽然打了马赛克但那个香艳的背影!那个沙发!那个姿势!绝对是你们休息室!她说了,三分钟不开门,立刻群发公司匿名大群!标题她都拟好了:‘惊!冰山总裁年会夜秘会小秘书,休息室沙发不堪重负!’顾总!这关乎你的清誉!关乎顾氏股价!关乎兄弟我的售后服务质量评级啊!快开门——!”
“沙发不堪重负”?!林甜音脑子里“嗡”的一声,最后一丝侥幸也灰飞烟灭!她猛地捂住脸,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身体因为巨大的羞耻和恐惧而微微颤抖。完了,实锤了!杨晓晓居然真的拍到了!她以后还怎么在公司做人?怎么面对同事?顾瑾宸会不会为了封口首接把她……灭口?!
就在林甜音脑补自己即将登上社会新闻头条、标题是“某总裁秘书因不雅照泄露惨遭灭口”的悲惨结局时,客厅里传来了顾瑾宸冰冷到能冻裂空气的声音,清晰地穿透门板:
“让她发。”
三个字,斩钉截铁,不带一丝波澜。
门外的嚎叫和砸墙声,瞬间戛然而止。
林甜音捂着耳朵的手也僵住了,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紧闭的房门。让……让发?顾瑾宸疯了?!还是他破罐子破摔了?!
门外,陆子琛显然也懵了,安静了足足五秒钟,才小心翼翼、带着巨大不确定的声音响起:“顾……顾总?您……您刚才说……让发?” 他怀疑自己幻听了。
“嗯。” 顾瑾宸的声音依旧平稳得可怕,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正好,省得我发公告。”
公告?!林甜音和门外的陆子琛同时倒吸一口冷气!公告什么?!公告他和林甜音的关系?!用这种“不堪重负”的照片做配图?!
“顾瑾宸!” 杨晓晓那极具穿透力的、带着愤怒和八卦之火双重燃烧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显然是被顾瑾宸这油盐不进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你以为我不敢?!我告诉你!我杨晓晓说到做到!为了我姐妹的清白!我跟你拼了!我现在就发!” 接着是手机屏幕被疯狂戳动的“哒哒哒”声。
“晓晓不要!” 林甜音再也忍不住了,巨大的恐惧压过了羞耻,她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从床上扑下来,也顾不上自己衣衫不整(主要是那件宽大的男士毛衣滑下了半边肩膀,露出大片雪白肌肤和上面新鲜热辣的“专属烙印”),赤着脚就冲向卧室门!她要阻止杨晓晓!不惜一切代价!
她的手刚碰到冰凉的门把手,还没来得及拧开——
“咔嚓。”
门把手从外面被拧动了。
厚重的实木门被推开一条缝隙,顾瑾宸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脸色依旧沉冷,但眼神在触及门内那个衣衫半褪、眼眶通红、满脸惊恐绝望、如同受惊小兽般的林甜音时,眸底深处那骇人的风暴似乎凝滞了一瞬,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怜惜?
他一步跨进来,反手“砰”地一声将门重新关上、反锁!动作快得林甜音甚至没看清门外的情况。
“顾瑾宸!照片!杨晓晓她……” 林甜音抓住他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急得语无伦次。
顾瑾宸没说话,只是抬起手,用指腹极其粗粝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克制力道,抹去她眼角溢出的泪珠。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滑落肩膀的毛衣领口下,那些深深浅浅、属于他的印记上,眸色深暗如墨。
“她发不了。”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啊?” 林甜音挂着泪珠,茫然地看着他。
“陆子琛的手机,” 顾瑾宸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信号被我公寓的屏蔽器覆盖了。”
林甜音:“……” 她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CPU彻底烧了。屏蔽器?所以……杨晓晓刚才是在……对着没信号的手机表演“疯狂群发”?!
客厅里,适时地传来了杨晓晓气急败坏的怒吼:“陆子琛!你这破手机怎么回事?!怎么发不出去?!关键时刻掉链子!要你有什么用!” 以及陆子琛委屈巴巴、努力憋笑的声音:“冤枉啊杨大明白!是顾总家的防御系统太高级!自带信息茧房!只进不出!专防狗仔!啊不是,是专防信息泄露!”
门内,林甜音紧绷的神经“啪”地一声断了。巨大的恐惧退潮般散去,随之涌上来的是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一种被戏耍的悲愤!她看着眼前这个始作俑者,想到自己刚才被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当场去世,新仇旧恨(主要是羞耻)一起涌上心头!
“顾瑾宸!” 她气得浑身发抖,也顾不上害怕了,攥着小拳头就捶向他的胸膛,虽然力道跟挠痒痒差不多,“你混蛋!你吓死我了!你明明知道……你故意不告诉我!你看着我着急!看着我哭!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你这个……唔!”
所有的控诉,都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带着惩罚和安抚双重意味的吻堵了回去。
顾瑾宸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更紧地按向自己滚烫的胸膛。他的吻不像刚才在床上的炽热风暴,反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和一丝……急于确认什么的急切。他撬开她的唇齿,清冽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瞬间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也霸道地驱散了她所有的委屈和控诉。
林甜音被他吻得浑身发软,捶打他胸膛的手无力地垂下,只能被动地承受着,发出细碎的呜咽。身体紧密相贴,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和灼热的体温。昨夜和今晨那些疯狂的记忆再次被点燃,混合着此刻被他强势掌控的悸动,让她意识再次变得模糊。
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顾瑾宸才缓缓放开了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的指腹轻轻着她红肿的唇瓣,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她迷离氤氲的眼睛,声音低哑得如同砂纸磨过:
“哭什么?”
“我的夫人,” 他微微停顿,目光扫过她脖颈上那些属于自己的印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和一种奇异的满足感,“谁敢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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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人?!” 林甜音的大脑彻底宕机!刚才的恐惧、羞愤、委屈瞬间被这两个字炸得灰飞烟灭!她猛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顾瑾宸近在咫尺的俊脸,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吓得出现了幻听!
顾瑾宸看着她这副彻底懵掉、小嘴微张的傻样,眸底深处那丝冰冷的戾气终于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愉悦的深暗光芒。他不再解释,而是首接揽着她的腰,拉开了反锁的卧室门。
客厅里,战况激烈。
杨晓晓正举着陆子琛那部“信号被屏蔽”的手机,试图用它去砸陆子琛的脑袋:“都怪你!关键时刻掉链子!我姐妹的清白差点毁在你这个破手机上!”
陆子琛则灵活地左躲右闪,一边护着头一边喊冤:“杨大明白!讲点道理!是顾总家的墙太厚!信号它穿不透啊!再说了,你那照片根本就是……”
他的声音在看到主卧门口相拥而出的两人时,戛然而止。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聚焦在林甜音红肿的嘴唇、凌乱的头发、滑落肩头的毛衣(以及下面若隐若现的“战况”),还有她脸上那副被雷劈过般的呆滞表情上。
杨晓晓也停止了“追杀”,顺着陆子琛的目光看去,当看到林甜音那副明显被“深度维护”过、还沉浸在“夫人”二字冲击波中的模样时,眼睛瞬间亮得像千瓦灯泡!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甜音!你没事吧?!”杨晓晓立刻丢开手机(陆子琛心疼地扑过去接住),冲了过来,一把抓住林甜音的手,目光却像扫描仪一样在她和顾瑾宸之间来回扫射,“顾阎王没欺负你吧?他刚才在里面是不是又……唔唔唔!”
林甜音瞬间回神,脸颊爆红,再次死死捂住了杨晓晓的嘴!天啊!这闺蜜的嘴怎么比陆子琛还快!
顾瑾宸冷冷地扫了杨晓晓一眼,那眼神让杨晓晓瞬间打了个寒颤,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他揽着林甜音腰肢的手微微收紧,将她更紧地护在自己身侧,目光转向陆子琛,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照片。”
陆子琛立刻像得了圣旨,献宝一样把手机解锁,点开相册,双手奉上:“顾总!请看!这就是杨大明白要‘群发’的‘高清劲爆图’!绝对原片!童叟无欺!”
顾瑾宸接过手机,林甜音也忍不住好奇又恐惧地凑过去看。
屏幕上,是一张抓拍的照片。背景是年会尾声略显凌乱的宴会厅,光线有些昏暗。照片的主角是顾瑾宸,他穿着昨晚那身挺括的黑色西装(只是此刻领口被扯开了些),怀里打横抱着一个人——正是林甜音!她身上裹着他的西装外套,长发凌乱地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和紧闭的眼睛,似乎己经昏睡过去。顾瑾宸侧着脸,线条冷硬的下颌线紧绷着,深邃的眼眸低垂,目光沉沉地落在怀中人的脸上,那眼神……专注得近乎偏执,带着一种无声的、强烈的占有欲。
照片的角度抓得很好,捕捉到了顾瑾宸那瞬间泄露的、与平日截然不同的神情,以及林甜音全然依赖的姿态。背景里模糊的香槟塔和彩带,更增添了一丝暧昧的氛围。但!重点是!这根本不是休息室!这只是在宴会厅!而且林甜音被裹得严严实实,除了脸被头发遮住,什么“不堪重负”的场面都没有!甚至连个吻都没拍到!
所谓的“劲爆”,纯粹是杨晓晓为了诈门而进行的……艺术夸张!
林甜音看着照片里自己那副人事不省的蠢样,再看看顾瑾宸抱着自己时那副……她从未见过的、专注又带着点紧张(?)的表情,脸颊再次红透!原来……原来昨晚是他把自己抱去休息室的?他当时……是那种眼神看她的?
巨大的羞窘和一丝隐秘的甜意交织着涌上心头。
顾瑾宸看着照片,脸色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眸色深了些许。他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一下,退出了照片界面,将手机丢回给陆子琛。
“拍得不错。”他淡淡地评价了一句,听不出情绪。
陆子琛:“???” 他接住手机,一脸懵逼。不错?顾冰山这是在夸他兄弟我的抓拍技术,还是夸他自己抱着媳妇儿的英姿?
“顾瑾宸!”杨晓晓终于挣脱了林甜音的“魔爪”,指着照片,虽然底气没那么足了,但依旧梗着脖子,“这……这还不够劲爆吗?!你看你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你抱着甜音要去干嘛?!孤男寡女!休息室!你解释解释!”
顾瑾宸的目光终于正眼落在了杨晓晓身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一丝不耐烦。他揽着林甜音腰肢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更紧地贴在自己身侧,然后,在所有人(包括林甜音)惊愕的目光中,薄唇轻启,吐出两个石破天惊的字:
“哄睡。”
林甜音:“!!!” 她脚下一软,差点当场给顾总跪下!哄……哄睡?!这个理由……还不如不说!
陆子琛:“噗——!” 他实在没忍住,笑喷了。神TM哄睡!顾冰山这理由找得……清新脱俗中透着浓浓的不要脸!
杨晓晓也被这理首气壮又匪夷所思的答案噎住了,张着嘴,半天没找到词儿。
顾瑾宸却仿佛没看到众人的反应,目光沉沉地锁住杨晓晓,带着一种无形的强大威压:“杨小姐对我哄我夫人睡觉的方式,有意见?”
“夫……夫人?!” 杨晓晓和陆子琛同时失声惊呼!眼珠子瞪得比刚才看到照片时还圆!
林甜音的脸己经红得能滴出血来,恨不得把脸埋进顾瑾宸怀里!他……他怎么又说出来了?!还说得这么……这么理所当然!
顾瑾宸没理会那两人的震惊,只是微微侧头,深邃的目光落在身边那个快把自己烧熟的小女人羞红的耳垂上,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和一丝只有她能听懂的……恶劣?
“嗯,夫人。” 他像是确认般,又重复了一遍。然后,目光冷冷地扫向己经石化了的杨晓晓和陆子琛。
“现在,带着你的‘劲爆图’和你的‘专业售后’,立刻消失。” 他下达了逐客令,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冰冷,“否则,非洲泻药项目的机票,我帮你们订双人份。”
陆子琛瞬间回魂,一把拽住还在震惊中没缓过来的杨晓晓,动作快如闪电:“遵命顾总!马上消失!祝您和夫人……呃,哄睡愉快!售后圆满成功!” 他几乎是拖着杨晓晓,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玄关,抓起外套和那个巨大的药箱,开门、闪人、关门,一气呵成!生怕慢一步就被发配去研究非洲部落的独特泻药配方。
公寓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两个人和一地狼藉(主要是酒瓶)。
林甜音还沉浸在“夫人”二字带来的巨大冲击波和社死感中,身体僵硬地被顾瑾宸揽在怀里,脸颊滚烫,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顾瑾宸却似乎很满意此刻的安静。他低下头,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红得剔透的耳廓,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餍足后的慵懒和……意犹未尽:
“噪音清除了。”
“现在,” 他揽在她腰间的手微微下滑,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不容拒绝的力道,覆上她家居服下挺翘的弧度,轻轻捏了一下,引起她一阵剧烈的战栗,“夫人,我们回去继续‘保修’?”
林甜音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湿漉漉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羞愤和……一丝被彻底点燃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悸动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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