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朝大军如同猛虎出柙，展开了无情的追击！戈壁滩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西十万西域联军主力，在“死亡海”边缘，被彻底击溃、屠戮！
仅有极少部分逃入茫茫大漠深处，从此一蹶不振。
当最后一缕血腥味被戈壁的风沙吹散，象征着西域霸权的乌孙王旗，被林铁山亲手插在了曾经胡骑集结的高地上。残阳如血，映照着这片被彻底净化的土地。
“将军，”林铁山遥望洛京方向，心中默念，“幸不辱命！漠北……尘息了！”
漠北的捷报如同燎原的野火，点燃了整个新朝的沸腾！西域联军主力尽丧，胡骑百年不敢南顾！“镇国公”陈默的威名，己然超越了凡俗帝王的范畴，被百姓奉若神明！
街头巷尾，茶馆酒肆，无不传颂着将军的神机妙算和陷阵营的无敌之姿。新朝的天空，似乎从未如此晴朗。
然而，在象征着帝国新生的权力中心——重建后更显肃穆的辅政阁内，气氛却并非纯粹的欢庆，而是被一种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压力所笼罩。
巨大的紫檀木案几上，堆放着高可盈尺的卷宗。萧文远眼窝深陷，原本清瘦的脸颊更显嶙峋，唯有眼神依旧锐利，却也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敬畏。他手中捧着的，不是寻常奏章，而是一卷卷由陈默亲笔批注、或者口述由他记录整理的治国方略。
《均田令实施细则》、《新税法纲要》、《吏治考功条例》、《刑律新编》、《农事改良精要》、《水利营造规制》、《蒙学普及章程》、《惠民药局防疫条例》……每一卷都厚如砖石，内容详尽到匪夷所思，逻辑严密到冷酷无情，目光长远到超越了这个时代所有人的想象！
“将军……这……这《农事改良精要》……要求所有新垦荒地，必须深翻三尺三寸，行距株距皆有定数……是否……是否太过严苛？各地土质不同，恐难一概而论……”
萧文远指着其中一条，声音干涩。他仿佛看到了无数农人在酷日下，严格按照这“圣谕”挥汗如雨的场景。
陈默端坐主位，并未看萧文远，目光落在另一份关于新占州府人口田亩的统计卷宗上。
闻言，头也不抬，声音平淡无波：“此深翻间距，可保地力，防虫害，增产三成。照做。”
语气不容置疑，仿佛在陈述一个自然法则。他提笔在卷宗末尾批下两个冰冷的字：照准。
萧文远喉结滚动了一下，将质疑咽了回去。他拿起另一份《吏治考功条例》：“将军，此条例规定，各级官吏，年中考评以‘赋税征收率’、‘垦荒亩数’、‘讼案审结率’、‘丁口增长率’为核……若有灾荒、战乱，恐难达标……是否可酌情……”
“灾荒战乱，乃其辖区治理不善或防卫不力之果，当罚，非奖。”陈默打断，声音没有丝毫起伏，“效率为先，结果至上。无能者，汰之。贪腐者，立斩。”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快穿：大罗金仙不做废物点心他随手抽出一份弹劾某地郡守贪墨赈灾粮款的密报，看也不看，首接批下：查实，夷三族。
萧文远的手微微一颤。他想起那个因为偷了半袋米而被斩首的老汉。在将军的蓝图中，似乎只有冰冷的数字和高效的产出，人情、变通、甚至天灾的无奈，都成了需要被剔除的低效杂质。
“还有这《惠民药局防疫条例》……”萧文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要求各州县必须按此方储备药材，按此流程隔离病患……苏医女说，此方精妙，流程严谨，确能救民于瘟疫……只是……只是所需药材和人力甚巨，地方恐难……”
“所需银钱，从抄没逆产中支取。人力不足，征调民夫。”陈默终于抬起头，目光如同冰锥般刺向萧文远，“防疫不力，致疫病蔓延，伤损丁口者，主官及医官，同罪，斩。”
萧文远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头顶。他看着陈默那双深不见底、没有任何情感波澜的眼睛，仿佛看到了支撑这庞大蓝图的冰冷基石——绝对的效率和铁血无情的惩罚。他不再多言，深深躬下身：“属下……明白了。”
与此同时，在远离权力中心的基层，苏婉清正奔走在乡野之间。
她带着由陈默“随手”给出的、超越时代的《防疫手册》和《常见病草药图谱》，在各地新设的“惠民药局”培训医官，推广牛痘接种，宣讲卫生常识。
她的努力卓有成效，几处可能爆发瘟疫的苗头被及时掐灭，无数贫苦百姓得到了最基础的医疗保障。
“苏医女真是活菩萨啊！”
“多亏了苏医女，我家娃儿的烧才退了！”
“是陈将军！是将军给的方子！”百姓们感激涕零，将苏婉清和“陈将军”的名字一同供奉。
苏婉清看着那些因她的努力而重获生机的百姓，听着他们发自肺腑的感激，心中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她捧着那本冰冷精确、如同军令般的《防疫手册》，想起将军那双漠然的眼睛。
她的“活菩萨”之名，不过是将军这庞大冰冷机器中，一颗被精准安置、用于维护“资源”健康的螺丝钉罢了。她的悲悯，在将军绝对理性的蓝图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她来到一处正在翻垦的荒地。农人们正挥汗如雨，用特制的丈量杆，严格按照《农事改良精要》上规定的深度和间距，一尺一寸地挖掘着。汗水浸透了他们褴褛的衣衫，沉重的劳作压弯了他们的腰背。效率是高了，但代价是透支的体力。
“老伯，歇歇吧。”苏婉清忍不住劝道。
一个老农首起腰，抹了把汗，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敬畏：“不敢歇啊，苏医女。章程上写得明明白白，深三尺三寸，错一分都不行！这是将军定下的规矩！将军是神人，听他的，准没错！为了多打粮食，累点也值！”
他眼中没有抱怨，只有对那“神谕”般的章程的绝对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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