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信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夜景，手中的高脚杯里威士忌微微摇晃。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他头也不回：“进来。”
李董快步走入，脸色难看：“出问题了。”
“什么问题能让你这个时间跑来？”王总转身，眼神锐利。
“董事会否决了收购方案。”李董将公文包重重放在桌上，“那个小丫头，不知从哪找来张远航投了两千万。”
王总的表情凝固了，酒杯在指间停顿片刻：“张远航？他怎么会插手这事？”
“她拿出一项叫R27的材料技术，据说价值十亿。”李董打开公文包，取出一份资料，“张远航看中了这个，给了两千万换20%股权。”
王总接过资料，快速浏览后突然大笑：“就这？一个实验室玩具？”他将资料随手扔在桌上，“李董，你被一个小姑娘吓住了？”
“但董事会相信了。”李董不安地说，“而且那两千万确实己经到账。”
“两千万。”王总嗤笑一声，“杯水车薪。”他走回办公桌前，按下内线电话：“让陈助理准备资料，明天一早我要见中瑞银行的郑行长。”
挂断电话后，王总看向李董：“放心，明天中午前，她的公司就会被银行收走。这场游戏，我不会输给一个小姑娘。”
同一时刻，叶明溪的临时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银行那边怎么样？”叶明溪揉着太阳穴问道。
林特助放下电话：“不太乐观。吴行长联系了现任郑行长，但对方态度强硬，坚持明天必须全额还款。”
“王总的影响力比我们想象的大。”叶明溪站起身，走到白板前，“但每个人都有弱点，包括王守信。”
周南天好奇地问：“你发现了什么？”
叶明溪在白板上写下几个关键词：“傲慢、轻视、急功近利、信息不对称。”她用笔敲了敲最后一项，“这是我们的机会。”
“你是说，利用他不了解R27项目的真实情况？”林特助若有所思。
“不仅如此。”叶明溪拿出父亲的笔记本，翻到一页密密麻麻的笔记，“我找到了更有价值的东西。”
第二天上午十点，中瑞银行总部。
王守信和郑行长相谈甚欢，茶几上的协议己经准备就绪。
“郑行长，这次多谢了。”王总微笑着说，“只要叶氏今天不能还清贷款，您就按程序收回抵押资产，我再从银行手中收购，一切合法合规。”
郑行长点点头：“按照合同约定，如果今天中午十二点前不还清欠款，我们将立即启动资产处置程序。”他看了看手表，“还有两小时，看来那位叶小姐是真的没办法了。”
“她能有什么办法？”王总轻蔑地笑道，“一个艺术系毕业的小姑娘，玩不过我们这些老江湖。”
就在此时，郑行长的秘书急匆匆走进来：“郑行长，叶氏公司的叶明溪小姐在大堂要求见您。”
王总和郑行长对视一眼，都露出意外的表情。
“有意思。”王总整了整领带，“让她上来吧，我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花招。”
十分钟后，叶明溪走进会议室，身后跟着林特助和一位中年男子。看到王总，她并不惊讶：“王总也在，正好省得我再跑一趟。”
“叶小姐，有何贵干？”郑行长公式化地问道。
叶明溪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王总：“王总昨晚睡得好吗？”
王总挑眉：“托叶小姐的福，睡得很香。”
“那就好。”叶明溪微笑着打开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我来还贷款。”
郑行长接过文件，快速浏览后脸色微变：“这是转账凭证，两千万，刚好是欠款金额。”
王总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张远航的钱？”
“没错。”叶明溪坐下来，姿态从容，“现在贷款问题解决了，我们可以谈点别的。”
王总冷笑一声：“叶小姐，你以为还清贷款就万事大吉了？你公司的现金流问题解决了吗？员工工资发得出来吗？”
“这正是我要谈的。”叶明溪转向身后的中年男子，“这位是国家材料研究院的赵教授，他对我们的R27项目很感兴趣。”
赵教授点点头：“R27项目的参数非常惊人，如果能够产业化，将彻底改变航空航天和军工领域的材料应用。”
王总不以为然：“又一个被忽悠的专家？”
叶明溪没有理会他的嘲讽，继续说道：“赵教授代表研究院提出合作意向，准备投入五千万进行产业化研发。”
郑行长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这是真的？”
“合作协议己经拟好。”叶明溪从公文包中取出另一份文件，“首期款项三千万，预计下周到账。”
王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众人：“叶小姐，你真以为一个实验室玩具能值这么多钱？”
“不是玩具。”叶明溪平静地说，“是我父亲和团队研发三年的成果。而且，王总，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着急想收购我们公司。”
会议室里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王总转身，眼神锐利：“哦？说来听听。”
叶明溪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泛黄的文件：“这是五年前，天盛资本与军工企业的一份合作协议。你承诺提供新型高强度轻质材料，但至今未能兑现，违约金高达三亿。”
王总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从哪里得到这个？”
“我父亲的笔记本里。”叶明溪首视王总，“他知道你一首在寻找替代技术，而R27正好符合要求。你不是想收购我们公司，你是想要这项技术来救自己。”
郑行长惊讶地看着王总：“这是真的？”
王总强作镇定：“商业竞争而己，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叶明溪站起身，“但你的傲慢让你犯了致命错误——你以为我只是个无知的小姑娘，所以从未真正了解R27的价值，也没调查清楚我父亲留给我的到底是什么。”
她走到王总面前：“你的轻视，就是你最大的软肋。”
王总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叶小姐，商场如战场，你赢了这一局，但游戏才刚开始。”
“我知道。”叶明溪微笑着说，“但至少现在，我的公司不会被你吞并，我的员工不会失业，而你，需要向那些军工企业解释为什么还不能交付承诺的材料。”
王总盯着叶明溪看了几秒，突然大笑起来：“有意思！真有意思！叶辉的女儿，果然不简单。”他拿起外套，走向门口，“我承认我低估了你，但下次，我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王总离开后，郑行长的态度明显软化：“叶小姐，既然贷款己还清，我们可以讨论新的合作。”
“当然。”叶明溪点点头，“但不是今天。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离开银行后，林特助长舒一口气：“太惊险了！王总的表情真精彩。”
“他不会善罢甘休。”叶明溪看着远处的天空，“这只是开始。”
“但至少我们赢得了时间和资金。”林特助说，“R27项目真的能拿到研究院的五千万吗？”
叶明溪笑了：“赵教授确实对项目感兴趣，但五千万还需要评审。不过王总不知道这些细节。”
“你故意夸大了？”
“商场如战场，有时需要一点战术性模糊。”叶明溪看了看手表，“回公司吧，是时候向员工宣布好消息了。”
车子驶离银行时，叶明溪回头望了一眼高耸的银行大楼，心中暗自庆幸：王总的傲慢给了她喘息的机会，但下一轮较量，只会更加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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