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冷雨敲打着赵氏集团总部大厦的落地窗，将窗外的城市景象晕染成一片模糊的水墨。顶层会议室里，气氛比窗外的天气更加冰冷压抑。
赵骨聿坐在主位上，指尖无意识地着冰凉的桌面。他的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胡茬冒出了些许，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发型也显得有些凌乱。连续数日的高强度工作和精神压力，让这位天之骄子第一次显露出了疲态。
但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像困在笼中的猛兽，随时准备扑向猎物，只是那锐利中，多了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躁和阴鸷。
“城西那块地的竞标结果出来了？”赵骨聿的声音打破了会议室的沉默，带着一丝沙哑。
负责地产项目的副总脸色苍白地站起身，手里捏着一份文件，指尖微微颤抖：“出……出来了，赵总。”
“说。”赵骨聿的语气简洁而冰冷，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我们……输了。”副总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明聿资本以高出我们一百万的价格，中标了。”
一百万。
仅仅一百万。
对于城西那块价值数十亿的黄金地块来说，这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差价。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主位上传来的、越来越浓重的低气压。
赵骨聿的手指猛地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死死地盯着那份竞标结果报告，仿佛要将那张纸盯出一个洞来。
又是明聿资本。
又是钱悟明。
这个名字，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在他的心头，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的失败和屈辱。
“怎么会只差一百万？”赵骨聿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们的底线是多少？他们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城西地块是他目前力挽狂澜的关键。他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资源，甚至不惜动用了一些灰色渠道，就是为了拿下这块地，以此来稳定军心，向董事会证明自己的能力，更重要的是，向钱悟明证明，他赵骨聿还没有输！
可结果，他又一次输了。
输得如此憋屈，如此……诡异。
只差一百万。
这分明是钱悟明故意的！他就是要让自己体会这种功败垂成的滋味，就是要在全世界面前，扇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副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声音带着哭腔，“我们的报价己经是严格保密的了，而且是根据市场评估和成本核算，反复推演过的最优方案……”
“最优方案？”赵骨聿猛地一拍桌子，文件散落一地，发出刺耳的声响，“最优方案就是让我们输得这么难看？！”
他霍然起身，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告诉我，为什么明聿资本总能精准地预判我们的每一步？为什么他们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给我们致命一击？！”
没有人敢回答。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所有人都知道答案，却没有人敢说出口。
因为明聿资本的掌舵人是钱悟明。
那个曾经在赵骨聿身边待了十年，熟悉他的一切习惯、了解他的所有底牌、甚至比他自己还要清楚他思维模式的影子。
这个认知，像一把钝刀，在赵骨聿的心上反复切割，让他痛苦不堪，却又无力反驳。
“查！”赵骨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愤怒，也是绝望，“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如果让我查出内鬼……”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眼神里的狠厉，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赵骨聿的私人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嘶哑刺耳的声音：“赵总，恭喜啊，城西地块又‘让’给明聿资本了。”
赵骨聿的心脏猛地一缩：“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对方轻笑一声，那笑声像砂纸摩擦过玻璃，刺耳而令人不适，“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现在很头疼。核心研发团队被挖，城西地块失手，资金链紧张……啧啧，赵总的日子，不好过啊。”
“你想干什么？”赵骨聿的声音冷得像冰。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电话和钱悟明脱不了干系。
“我想帮你。”对方的语气带着一丝诱惑，“我知道明聿资本的下一个目标是什么，也知道钱悟明的软肋在哪里。只要你肯出个好价钱，这些信息，就是你的了。”
赵骨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诱惑。
巨大的诱惑。
如果真的能知道钱悟明的下一步计划，甚至能找到他的软肋……
可是，这会不会又是钱悟明设下的另一个圈套？
他太了解钱悟明了，那个看似温顺的少年，骨子里藏着惊人的算计和耐心。他绝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软肋。
“我凭什么相信你？”赵骨聿的声音里充满了警惕。
“凭我和钱悟明，也有仇。”对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他利用完我，就把我像垃圾一样丢掉。我也想看到他输，看到他身败名裂。”
赵骨聿沉默了。
对方的话，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钱悟明手段狠辣，树敌众多也不足为奇。
更何况，他现在己经没有太多选择了。
“开个价。”赵骨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
“一个亿。”对方狮子大开口，“先付一半定金，我给你第一条消息。事成之后，再付另一半。”
一个亿。
对于现在资金链紧张的赵氏集团来说，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但如果这笔钱能换来打败钱悟明的机会……
赵骨聿深吸一口气：“可以。把你的账户发给我。”
挂了电话，赵骨聿的脸色依旧凝重。他知道，这可能是一场豪赌，甚至可能是饮鸩止渴。但他己经没有退路了。
他必须赢。
不仅是为了赵氏集团，更是为了他自己那点可怜的尊严。
“散会。”赵骨聿挥了挥手，语气疲惫而沙哑，“城西地块的事情，暂时先放一放。重点跟进新能源项目的专利申请，还有……想办法稳住银行那边。”
“是，赵总。”众人如蒙大赦，纷纷起身离开。
会议室里，只剩下赵骨聿和首席执行官张叔。
“赵总，”张叔看着他疲惫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那个电话……靠谱吗？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不管靠不靠谱，”赵骨聿转过身，眼神里带着一丝疯狂的偏执，“我都要赌一把。张叔，现在的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张叔看着他眼底那抹不顾一切的狠厉，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让人去查一下那个号码的来源。”
“不用了。”赵骨聿摆了摆手，“查也查不出来什么。钱悟明在这方面，向来谨慎。”
他太了解钱悟明了。从大学时起，那个少年就有着超乎常人的谨慎和耐心。他会把所有的痕迹都抹去，让你找不到任何可以追溯的线索。
“准备资金吧。”赵骨聿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我倒要看看，他钱悟明是不是真的无懈可击。”
张叔看着他苍白而倔强的脸，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当张叔也离开后，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赵骨聿一个人。
他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像是永远不会停。
城西的地块，没了。
核心的研发团队，人心惶惶。
银行的催款电话，一个接一个。
董事会的质疑声，越来越大。
还有那个像幽灵一样无处不在的钱悟明，和他那柄名为“明聿资本”的利刃，时时刻刻都在威胁着他的帝国，他的骄傲。
赵骨聿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无力。
他想起大学时，钱悟明总是安静地跟在他身后，替他处理好所有的琐事。他从不用担心文件会丢失，不用担心行程会出错，不用担心咖啡的温度不对。
那个时候的他，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多么的……理所当然。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个被他视为理所当然的影子，会变成一把刺向他心脏的利刃。
更从未想过，自己会被这把利刃，逼到如此狼狈的境地。
“钱悟明……”赵骨聿低声嘶吼，拳头狠狠砸在冰冷的玻璃上，指节瞬间红肿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回应他的，只有窗外无尽的雨声，和这座城市冰冷的回响。
而此时，明聿资本总部大厦顶层办公室里。
钱悟明正看着一份关于城西地块竞标的详细报告，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钱总，”林舟推门进来，递上另一份文件，“赵氏集团核心研发团队的几位骨干，己经同意加盟我们了。孙伍朗那边传来消息，赵氏的新能源专利申请，存在几个致命的漏洞，我们有很大把握可以通过法律途径，宣告其无效。”
钱悟明点了点头，目光依旧停留在城西地块的报告上：“赵骨聿那边，有什么反应？”
“据我们的人观察，”林舟汇报道，“赵氏集团内部现在人心惶惶，资金链也非常紧张。赵骨聿本人……似乎也承受不住压力，变得越来越急躁和多疑。刚才，他还接了一个神秘电话，据说对方声称可以提供我们的情报，开价一个亿。”
钱悟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看来，他是真的急了。连这种明显的圈套都愿意相信。”
“需要我们做点什么吗？”林舟问道。
“不用。”钱悟明摇了摇头，语气平静无波，“让他去赌。让他把最后的资金，都投入到这种虚无缥缈的‘情报’上。我们只需要……耐心等待。”
等待赵氏集团的资金链，彻底断裂。
等待赵骨聿的耐心，彻底耗尽。
作者“爱吃茄子卷的黛妮”推荐阅读《双面深渊：我的救赎是掠夺》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等待他亲手为自己挖掘的坟墓，最终将他彻底埋葬。
“对了，”钱悟明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孙伍朗提供的那些关于大学时期的‘素材’，可以准备放出去了。”
林舟愣了一下：“现在？会不会太早了？这可能会……”
“不会太早。”钱悟明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要让赵骨聿知道，他过去的那些‘辉煌’，那些他不以为意的‘小事’，都将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我要让他尝尝，什么叫身败名裂，什么叫……众叛亲离。”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穿透力，仿佛能穿透厚厚的墙壁，将那份冰冷的恨意，首接送到赵骨聿的耳边。
林舟看着他眼底那抹不容置疑的狠厉，点了点头：“明白。我马上去安排。”
林舟离开后，办公室里再次恢复了寂静。
钱悟明拿起那份城西地块的报告，指尖轻轻拂过“赵氏集团”的名字。
只差一百万。
他故意的。
他就是要让赵骨聿体会这种功败垂成的滋味，这种只差一步就能抓住希望，却最终还是跌入深渊的绝望。
就像当年，他一次次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赵骨聿的认可，却又一次次被他毫不留情地推入更深的谷底。
那种滋味，他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他要让赵骨聿，也好好地体会一遍。
钱悟明合上报告，走到书架前，拿下一本厚厚的相册。
相册里，是大学时的照片。
有赵骨聿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样子，有他在辩论赛上侃侃而谈的样子，有他在聚光灯下接受荣誉的样子……每一张照片里的赵骨聿，都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而在这些照片的角落，总能找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安静地站在阴影里，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爱慕和依赖的少年。
那是过去的钱悟明。
那个还相信着“只要足够努力，就能被看到”的钱悟明。
那个还对赵骨聿抱有一丝幻想的钱悟明。
钱悟明的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那个模糊的身影，眼神复杂难辨。
有怀念，有悲哀，有愤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残存的疼痛。
但这些情绪，都只是一闪而过。
很快，他的眼神就恢复了一片冰冷的空茫。
过去的那个钱悟明，己经死了。
死在了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死在了赵骨聿一次次的践踏和背叛里。
现在活着的，是明聿资本的钱总。
是来向赵骨聿，向过去的自己，讨回一切的复仇者。
钱悟明将相相册放回书架，转身回到办公桌前，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他的动作冷静而精准，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情绪波动，从未发生过。
窗外的雨，依旧下着。
这场由爱生恨，由恨引发的战争，才刚刚进入最残酷的阶段。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商界都感受到了这场战争的白热化。
赵氏集团和明聿资本之间的厮杀，进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胶着状态。
赵氏集团为了稳住资金链，不得不忍痛割肉，低价抛售了几个非核心产业的项目。这虽然暂时缓解了燃眉之急，却也让外界对赵氏的信心，再次大打折扣。
而明聿资本则趁机吸纳，进一步扩大自己的版图。
更让赵骨聿焦头烂额的是，他寄予厚望的新能源专利申请，果然如那个神秘电话里所说的（或者说，如钱悟明所料），被专利局驳回，理由是“存在多项技术缺陷，且与现有专利高度相似”。
这意味着，他投入了数亿资金研发的项目，很可能会变成一个笑话。
核心研发团队的几位骨干，也在这个时候递交了辞职信，高调宣布加盟明聿资本。
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赵骨聿试图挽留，甚至开出了翻倍的薪资，却被对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赵总，”其中一位曾经最受他器重的研究员，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怜悯，“我们不是为了钱。只是……我们更看好明聿资本的未来，也更认同钱总的理念。”
钱总的理念。
又是钱悟明。
赵骨聿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他付出了那么多，给予了他们那么好的平台和待遇，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
而钱悟明呢？他凭什么？！
愤怒和不甘像毒蛇一样啃噬着赵骨聿的心，让他变得越来越暴躁，越来越多疑。
他开始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觉得每个人都可能是钱悟明安插的眼线，每个人都可能在背后捅他一刀。
他甚至开始怀疑张叔，这个看着他长大的、对赵氏忠心耿耿的老人。
这种疑神疑鬼的状态，让赵氏集团的内部管理更加混乱。
而那个神秘电话的主人，在收到赵骨聿支付的五千万定金后，果然“信守承诺”，提供了一条“重要情报”——明聿资本的下一个目标，是赵氏集团旗下的连锁超市品牌“惠民超市”。
赵骨聿如获至宝，立刻调集重兵，加强了对惠民超市的防御，甚至不惜代价，发动了一轮针对明聿资本旗下零售业务的反击。
然而，几天过去了，明聿资本却毫无动静。
惠民超市这边风平浪静，反而是赵氏集团因为这次仓促的反击，再次消耗了大量的资金，让本就紧张的资金链，更加岌岌可危。
赵骨聿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又上当了。
那个神秘电话，根本就是钱悟明设下的又一个圈套！
他不仅没能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反而被钱悟明牵着鼻子走，白白浪费了五千万的资金！
“钱悟明！你这个混蛋！”赵骨聿将手机狠狠砸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像他此刻的心一样，支离破碎。
就在这时，张叔脸色惨白地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平板电脑：“赵总，不好了！你快看！”
赵骨聿捡起地上的手机，屏幕己经彻底黑了。他一把夺过张叔手里的平板电脑。
屏幕上，是各大财经新闻和社交媒体的头条。
标题触目惊心——
《独家爆料：赵氏集团继承人赵骨聿大学时期疑似“霸凌”同学，受害者身份成谜》
《昔日天之骄子，今日霸凌疑犯？赵氏集团股价应声大跌！》
《知情人爆料：赵骨聿性格偏执，控制欲极强，曾长期精神打压身边同学！》
点开这些新闻，里面详细描述了大学时期，赵骨聿如何“指使”、“羞辱”、“精神打压”一个“性格内向、家境普通”的同学。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很多细节，都指向了那个曾经长期跟在赵骨聿身后的影子——钱悟明。
新闻里还附带了几张模糊的照片。
一张是在图书馆，赵骨聿将一叠厚厚的书砸在钱悟明身上，钱悟明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一张是在食堂，赵骨聿将钱悟明手里的餐盘打翻，食物洒了一地，赵骨聿转身离开，钱悟明默默地蹲在地上收拾。
还有一张，是在暴雨中，钱悟明对着手机嘶吼，而赵骨聿的身影，模糊地出现在不远处的屋檐下。
这些照片的拍摄角度都非常刁钻，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而爆料人，据说是“赵骨聿大学时期的同学，因看不惯其作风，且近日得知其对商业对手使用卑劣手段，才决定站出来说出真相”。
虽然没有明说，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商业对手”指的是谁。
这些新闻，就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向了赵骨聿最脆弱的地方。
不仅攻击了他的个人形象，更是将他过去的“恶行”与现在的“商业竞争”联系起来，坐实了他“性格有缺陷”、“手段卑劣”的形象。
赵氏集团的股价，在这些新闻发布后，再次应声大跌，创下了历史新低。
赵骨聿拿着平板电脑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这些照片……这些细节……
除了他和钱悟明，就只有……孙伍朗！
那个曾经整天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骨头哥”，装作对他忠心耿耿的孙伍朗！
是孙伍朗！是他提供的这些素材！
还有钱悟明！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
他们联手了！
他们不仅要在商业上击垮他，还要彻底摧毁他的名誉，他的人格，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孙伍朗……钱悟明……”赵骨聿的声音嘶哑而绝望，像是一头被逼到悬崖边的困兽，发出最后的悲鸣。
他猛地将平板电脑狠狠摔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发出刺耳的声响。
“啊——！！！”
赵骨聿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嘶吼，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宣泄着自己的愤怒、屈辱、无助和绝望。
窗外的雨，似乎更大了。
冰冷的雨水敲打着玻璃，像是在为这场残酷的战争，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赵骨聿知道，自己己经没有多少筹码了。
资金链岌岌可危，核心团队被挖，名誉扫地，众叛亲离。
他的帝国，正在他的眼前，一点点崩塌。
而那个将他逼到如此境地的人，那个他曾经最看不起的影子，此刻正站在他的对立面，冷静地看着他坠入深渊。
赵骨聿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
他抬起头，望着天花板上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灯光依旧璀璨，却照不亮他此刻心中的阴霾。
他输了。
在这场他和钱悟明的战争中，他好像……真的要输了。
这个认知，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让他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雨，还在下。
仿佛要将这座城市的罪恶和肮脏，连同他的骄傲和帝国，一起冲刷干净。
而这场鏖战与消耗，显然还没有结束。
更残酷的考验，还在等着他。
(http://www.220book.com/book/S1QE/)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