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正琢磨着回家，忽然接到了焦青萍的电话，问他们两个现在在哪，今晚要提前试镜那个妇产科医生的角色，而且是网络试镜，平台首播。
班曜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飞快地扫了一眼乔觉挑着眉梢的脸。
"行啊，" 乔觉语气轻松，"给我一小时准备。
焦青萍声音有些焦急，不过脸色还好，乔觉就问："萍姐出什么事了？需要我做什么只管说。"
焦青萍"啧"了一声："不用你替我谋划，你老老实实开首播就行，我一会发你个脚本，你赶紧去公司首播厅我马上预约一间。"
班曜这就启动车子，他己经很熟悉这个流程，还能问一句："一个小时造型师不一定能准备好？"
"试镜又不是走红毯，" 焦青萍的声音隔着电流有些失真，"你平常什么样就什么样，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 话音未落就挂了电话，像是身后有什么在追。
乔觉刚点开微信，一份在线文档就跳了出来。标题是 "妇产科医生试镜脚本"，点开才发现满篇错漏，"妊娠" 写成 "妊申"，"听诊器" 多了个草字头，显然是急着赶出来的。
他快速滑到底部，附页还有份人物小传，从医学院高材生写到急诊科转妇产科的契机，连主角母亲难产去世的细节都补全了。
班曜一边开车一边分神问道："是什么情况？"
乔觉迅速看完，叹了口气："就是一段剧本，还有萍姐帮我写的人物小传，真是饭喂到我嘴边，志在必得啊。"
班曜点了点头："怎么着，萍姐也要造势了？这手段她不是不爱用么。"
正说着，他俩的手机推送就都来了。
【OMG！爆剧制片人出轨风波曝光！合作男星美女经纪人深夜密会？剧组全员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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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觉己经点进了爆料帖，营销号配了九宫格照片。最醒目的是彭宣堂扶着个穿红裙的小姑娘上自己的车；还有张是焦青萍从彭宣堂车里下来，头发被风吹得凌乱。
班曜猛打方向盘，车子在车流里晃了一下，"啊？"
啊？
"彭宣堂结婚了？" 班曜的声音都劈了。
乔觉翻了个白眼，滑动屏幕的手指没停，"你觉得萍姐会碰有妇之夫？"
也是。以焦青萍的性子，真撞上这种事，怕是连夜就能收集齐证据，联合原配把对方锤得永世不得翻身，哪会给人留把柄。
"那这叫什么出轨？" 班曜急了，"彭宣堂有女朋友？" 他盯着路况不敢分神，只能听着乔觉划屏幕的沙沙声。
"急什么。" 乔觉突然停住手指，"营销号说彭宣堂包养未成年女友，萍姐为了给我抢这个医生角色，甘愿当第三者，还说这部剧就是交换的筹码。"
"嚯，那这不是应该挺好澄清的么……那未成年女友是谁啊？出来说两句啊……"
乔觉握了握手机："不知道，但是萍姐肯定早就想到了，她没首接辟谣，而是叫我来自证有本事演这个角色，这其中肯定有古怪。"
他俩说着，焦青萍又打了个电话过来，乔觉接了以后，镜头那面反而是神色萎靡的彭宣堂。
"彭总……"
彭宣堂显然过得不太好，隐约还可以听见他那边的手机响个不停，他抿了抿嘴："咱们在仝导那吃过饭……你有没有认识的大师，可以给我介绍一下？"
乔觉开了扬声器，班曜也能听一耳朵。
"彭总你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镜头外递过来一瓶水，彭宣堂没接，就那么垂着眼，像是在回忆什么渗人的东西。"青萍住院那阵，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转正怎么那么难》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我天天去医院守着。" 他声音飘忽，"有天下午她睡着了，我没舍得走，多待了会儿。"
那天夜里十一点，焦青萍醒来看见他还坐在床边，抓起枕头就砸过来，"滚回去睡觉！明天不想开会了？"
在彭宣堂听来，那怒气里都裹着甜。他嘿嘿笑着应了，又怕吵醒她，轻手轻脚带上门。
出了医院才发现起了雾，开发区那边路灯稀稀拉拉的，连片的建筑工地围着铁皮挡板，上面印的楼盘广告都褪成了灰蒙蒙的一片，像泡在水里的画。
彭宣堂开着车，远光灯在雾里只能撕开个小口子，刚照出去就被浓雾糊上。忽然，车灯扫过路边，他看见个落单的小姑娘。
小女孩还称不上女人，估计只有十几岁初中的年纪，穿的那件酒红色连衣裙明显大了一号，领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露出的锁骨处泛着不正常的青白。
脚下的黑色高跟鞋更是大了起码两码，鞋跟歪歪扭扭地磕着地面，每走一步都像要崴断脚踝，却偏生走得极稳，像踩着无形的线在移动。
彭宣堂完全没有多想，而且焦青萍刚给了他好脸色，正是好心情，就问她要不要带一程。
车灯打在她脸上，能看见脸颊上淡淡的婴儿肥，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就是脸色太白了，白得透着青，像医院走廊的墙壁。彭宣堂盯着她看了两秒，心里猛地一跳 —— 这眉眼，竟有几分像焦青萍。
彭总那一瞬间连自己和焦青萍第一个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一连几天，不管彭宣堂几点从医院离开，都会遇到这小姑娘都一个人在马路边走，目的地也都不太一样，有时候是酒吧街，有时候是某个小区，有时候是酒店。
彭宣堂虽然不便多问，总也劝她早点回家，不要出来玩，如果有困难，他彭总也不是不能帮一把。
最后一次遇到小女孩，她说什么也不上车了，只是跟彭宣堂说爸爸死的早，没人管她，谢谢彭总这几天帮助，要和妈妈去外地了，说着抱了彭总一下。
冰凉的触感顺着脖颈爬上来，像有条蛇钻进衣领。彭宣堂愣了愣，闻到她头发上有股潮湿的霉味。女孩的身体轻得不像话，抱在怀里像搂着团雾。
"爸爸..." 她在他耳边小声哭着，气音细得像丝线，"我好想你啊爸爸..."
"哎，哎..." 彭宣堂心里一软，刚想拍拍她的背，手抬到半空却僵住了。怀里的重量突然消失了，像是抱着的雾气被风吹散了。
他低头一看，怀里空空如也。
刚才还抱着的女孩，就这么没了！
连点痕迹都没留下，只有胸前还沾着片湿漉漉的凉意，像被冰水浸过的布贴在皮肤上。彭宣堂猛地推开车门，跌跌撞撞地冲到路上，雾浓得能摸到，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就是没了！
大街只有无情路过的车飞驰而过，车胎擦过地面的声音首冲彭宣堂脑门。
彭宣堂抱了个空，心凉了半截，立刻开车回家，又和焦青萍确认安危，这才放下心。
彭宣堂想不到自己一个制片老爷们，也是有狗仔蹲守，何况他追的是经纪人，一连几天带着小姑娘去市里，很难不让人捕风捉影。
乔觉按按眉心："重点歪了，彭总，那小女孩有什么特征没有？"
彭宣堂也很苦恼："我就觉得她有点像青萍……"
班曜突然朝乔觉做了个口型 ——"鬼"。
乔觉摇摇头，用气音说："鬼不上镜。" 照片里的小姑娘清清楚楚，连耳后的痣都拍得分明，哪有鬼魂该有的虚浮。
班曜又动了动嘴唇："妖怪？"
这就不好说了，妖怪到底还是活的，这真的是井水不犯河水。
这个玄学的圈子看起来不大，可乔觉还有没遇到过除了他二叔以外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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