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举铁区传来杠铃片相撞的金属脆响很有节奏感，以至于他脚下这台本应该是最好的减震静音机器都如同大卡车在耳边呼啸而过，机械履带的声音就像催命咒语一样。
"……你调整一下重力模式吧……"
清朗的女声突然响起，班曜一个激灵。原来不是幻觉，刚才还在器械区的姑娘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看他瘫在跑步机上半死不活的模样，眼神里明晃晃写着 “担心你下秒就要叫救护车”。
“…… 哈…… 呼…… 什、什么…… 模式？” 班曜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模糊的视线里，姑娘的脸和跑步机屏幕上的字都成了一团虚影。
那姑娘见他喘得像台破风箱，干脆伸手在控制面板上按了几下。速度表盘的数字缓缓下降，脚下的跑台也跟着变了角度。
班曜这才后知后觉：原来这跑步机带坡度啊！不对，是这坡度居然能调？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尴尬地扯出笑：“谢、谢谢…… 哈……”
真不怪他操作失误。好好的健身器材，买国产的或者英语国家进口的不行吗？屏幕上跳动的全是字母，可凭他那点三脚猫英语水平，能笃定这绝非英文单词。
别说操作了，连设计逻辑都摸不清 —— 他本就没什么健身经验，只想随便跑跑出汗，这下可好，彻底露怯了。液晶屏上 “5.8km/h” 的数字跳动着，在他眼里活脱脱成了赤果果的嘲讽。
那女孩被他窘迫的样子逗笑了：“你是不是…… 乔觉的朋友啊？”
班曜"嗯？"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乔觉是这的常客，你用的是他的健身包吧。"
班曜一边喘气，一边打量了一下这个妹子，好像是有点眼熟，莫非也是个明星？
在娱乐圈说不认识人家还怪不好意思的，班曜只好尴尬地笑："乔哥说卡借我用用，我闲着没事就……"
那个女孩非常善解人意："我不是演员，我是这的老板，我叫常妙。"
班曜放了点心："常老板好，我是乔觉的助理，我叫班曜。"
常妙应该是运动完，刚刚分泌了多巴胺，心情显然不错："哈哈，你是少数叫我老板而不是老板娘的。"
说完她看了眼班曜："乔觉也叫我常老板。"
班曜"啊？"了一声："不是您自己说是这的老板么，那怎么会叫老板娘？"
常妙笑了笑："那你比他有意思，乔觉说老板可以少说一个字，省劲。"
这下轮到班曜笑了：“看来他在这儿是真放松，跟平时在片场那紧绷样儿完全不同。”
常妙点点头，指尖在跑步机屏幕上又点了几下：“所以你也得在这儿好好放松才行。希望你体验满意，考虑办张卡？”
话音刚落，跑台突然升高坡度，速度也猛地提了上去。班曜被这猝不及防的变故吓得一个趔趄，再听见漂亮老板这句 “核心目的”，心头莫名涌上股人情如纸薄的悲凉 —— 合着刚才的和善全是铺垫，终究是为了业绩啊。
等他要死要活地跑完三十分钟，洗漱完毕准备回家的时候，还见到常妙在前台操作电脑，见班曜要走了，还笑着说："常来运动。"
班曜一到家，乔觉就问："你见到常妙了？"
班曜垂头丧气："……我当时还想，这么个美女突然找我，总不会是因为我有健身天赋，也不是因为我跑的半死不活……"
乔觉看他眼神涣散，就问："因为什么？"
班曜把乔觉的健身卡还给他："让我办卡。"
"那还是有点困难……会费有一点高。"
班曜本来想问多高，麦多多多多多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但是连乔觉都说高，应该不是他现在的收入负担得起，不由得吐槽："我看这地段也不是什么富豪出没的地方，干嘛搞这么贵？"
乔觉叹了口气："因为她是个灵媒。"
"灵媒？是给灵魂做媒的么？"
乔觉翻了个白眼："是通灵师，就是那种摸一下你的东西，就知道一些关于你的事的神婆。"
班曜眨了眨眼，显然是没有想到在自有阴阳体系的世界观下，还有这么个看起来像留学生的"道友"。
乔觉只好给他解释了一下，祭祀，出马仙，萨满，有这类本事的人哪哪都有，他们都可以算做一类有修炼天赋的人，只不过把天赋用在感应沟通上面。
她会把健身房开在这附近，有客人来健身才是小事，有田邦原恺义这种客户才是大头。
乔觉以前偷偷调查过她，还办了一张二十多万的年卡，不过这么久看下来，常妙似乎就是本本分分地搞封建迷信而己。
乔觉为什么是健身房的常客啊，还不是因为这卡办都办了！
班曜"啧啧啧"了几声："你们圈的人钱真好赚。"
等一下，你早就知道干嘛不提前告诉我？
班曜皱着眉问："你跟我说这个干嘛？那个跑步机我也用不惯，应该不会再去了。"
乔觉抿了抿嘴："以前我没遇到事，遇到了二叔一般也都帮我算得明白，这次有点不同……"
"所以……你想用原恺义的东西找常老板算算？"
乔觉满脸烦恼：“持一法师和天阳道长明显知道些什么，但就是不肯说。我以前哪用得着找灵媒帮忙。”
班曜也觉得蹊跷：“她要是真有本事，你早点找她啊，说不定早把神通鬼揪出来了。”
“就是因为她不算厉害，我才没考虑她。” 乔觉摊手，“灵媒灵媒，得有媒介才行，跟算卦不一样。那种抓把树叶洒杯水，全靠自己悟的路数……”
班曜恍然大悟：“也就是说，我们得拿到原恺义的东西？”
乔觉想了想那个收消息的"文件传输助手"，语气沉重地说："是的，我们甚至有可能需要他的手机。"
？
你是说去偷一个当红小生的，里面甚至有可能保存着他找大师聊天记录的，如同职业生命一样的，手机？
班曜张了张嘴："你说，是咱俩偷到原恺义的手机，并把它给一个咱俩也不知道嘴严不严的灵媒，并算出来幕后黑手是谁比较简单？"
"还是咱俩现在学习五雷咒啥的成为厉害道士等神通鬼上门武力胁迫他说出来幕后黑手是谁容易？"
怎么都这么难呢……
乔觉大叹一口气："怎么这事就这么麻烦呢……阴间干嘛要让神通鬼逃狱啊？"
班曜也叹了口气："还行吧，你的无敌甲还没破，你不会出事的。"
乔觉闻言握拳："不行，我们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偷手机和学道术都要进行！"
？
班曜摇头："我不干。"
乔觉咬牙："不干也得干，扣你工资。"
班曜两眼一黑："那我去学道法，我可不偷手机！"
他说完又一肚子坏水："咱们让小江去偷手机。"
这就有点坏了，班曜也觉得自己不做人，无奈地说："那咋办么，现在原恺义还在医院里……"
！乔觉和班曜眼前一亮！
对啊！人还睡着呢！现在手机肯定不在原恺义身上！要么是助理，要么是经纪人！
班曜摩拳擦掌："他经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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