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间另一侧的门突然开启，刺眼的白光中站着三个穿防护服的人，手持冲锋枪。
为首的防护服命令道，“放下武器！举起手来！”
陈枯急忙展示空手：“我们有人需要医疗救助！败血症患者！”
防护服们交换眼神，最终让开通道：“跟紧，任何异常举动都会立即击毙。”
穿过三道气闸门后，他们进入了医院地下核心区，洁白的走廊两侧是透明实验室，里面各种生物组织浸泡在培养液中。
最骇人的是6号实验室，数十具人类尸体被接在某种机械上，胸腔有规律地起伏，仿佛还活着。
“这是什么鬼地方？”宋悲风质问道。
防护服没有回答，只是将他们带到一个类似审讯室的房间，透过玻璃墙，能看到隔壁手术室里医护人员正在抢救杜衡。
“坐。”防护服首领摘下头盔，露出满是疤痕的秃顶，“我是马博士，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陈枯推了推眼镜：“收音机信号，你们不是军方避难所？”
马库斯露出古怪的微笑：“军方？不，这里是摇篮，病毒诞生的地方。”
他指向七号实验室，“那些志愿者为科学献身，让我们得以研究病毒如何重塑神经系统。”
柯宁猛地站起来：“那些是活人！你们在做人体实验！”
“安静！”马库斯拍桌怒吼，“你以为外面那些怪物是怎么来的？非法人体实验？”
他神经质地笑起来，“错了，全都错了！病毒来自太空，随陨石坠落，我们只是在研究如何控制它！”
宋悲风注意到何凉秋自己看，眼神专注得可怕，“怎么了？”
“这些白痴搞错了一件事，病毒不是要毁灭人类，是要升级人类。”
马库斯继续他的疯狂演说：“病毒有集体意识，它在学习、进化，第一例感染者我们称他为零号病人，现在仍保持着85%的人类特征。”
宋悲风的弱点视觉被刺痛，马库斯后颈处有一个异常明亮的红点，比丧尸的弱点更醒目。
与此同时，何凉秋不自觉握紧刀。
马库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向何凉秋，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你…很特别。”
宋悲风下意识地挡在何凉秋面前，警惕地盯着马库斯：“你想干什么？”
马库斯露出诡异的笑容：“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位小姐…似乎对病毒很了解。”
何凉秋冷冷地回应：“比你了解。”
马库斯大笑起来：“有趣！真有趣！”
他收敛了笑容，压低声音，“你们知道吗？零号病人就在这个基地里。”
柯宁猛地站起来：“什么？他在哪里？”
马库斯指了指地下：“最底层，特殊隔离室，他是我们最重要的研究对象。”
宋悲风皱眉：“通关条件是找到零号病人，难道…”
马库斯点头：“没错，只要你们能见到他，就算完成任务不过没有人能活着从那里出来。”
就在这时，警报声响起，红色的警示灯闪烁不停。
广播里传来急促的声音：“警告！B区防线被突破！重复，B区防线被突破！”
马库斯脸色大变：“该死，它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一个防护服慌张地冲进来：“博士，那些变异体从通风管道进来了！它们…它们好像有组织地在进攻！”
宋悲风立刻意识到什么：“是那个会唱歌的孩子！它在指挥它们！”
何凉秋己经拔出拆信刀：“没时间了，我们必须立刻行动。”
马库斯慌乱地按下一个按钮，墙上滑开一道暗门：“从这里走，首通地下三层，找到零号病人，也许…也许他能阻止这一切！”
陈枯犹豫道：“杜衡还在手术室！”
柯宁咬牙：“我去找他！你们先走！”
宋悲风拉住她：“太危险了！我们一….”
话音未落，天花板坍塌，数只变异体从天而降。
何凉秋瞬间出手，拆信刀精准地刺入一只怪物的眼睛，黑血喷溅。
“走！”她厉声道。
众人冲进暗门，柯宁却挣脱宋悲风的手，转身朝手术室方向跑去：“我不能丢下他
宋悲风想追上去，却被陈枯拽住：“没时间了！我们必须完成任务！”
暗门在身后关闭，将柯宁的身影和怪物的嘶吼声隔绝在外，宋悲风握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们沿着狭窄的金属楼梯快速下降，西周越来越冷，墙壁上凝结着冰霜。
何凉秋停下脚步：“有声音。”
下方传来缓慢、沉重的脚步声，像是庞然大物在移动。
宋悲风的弱点视觉疯狂闪烁，显示出一个巨大的红点，比之前见过的任何敌人都要明亮。
“那是什么？”余书颤抖着问。
何凉秋的眼中闪过兴奋：“零号病人。”
他们来到一扇巨大的金属门前，门上用红色油漆写着极度危险。
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中央是一个透明的圆柱形隔离舱，里面坐着一个男人。
他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白色病号服，黑发凌乱，面容憔悴却依然英俊，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完全漆黑，没有眼白。
零号病人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终于有人来了。”
宋悲风警惕地举起匕首：“你就是零号病人？
男人点点头：“你可以叫我亚当。”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与外表截然不同。
陈枯惊讶地问：“你，你有理智？”
亚当笑了：“病毒不是要毁灭人类，而是要创造更高级的生命形式，那些外面的怪物，只是失败的实验品。”
何凉秋开口：“你是故意的，你让那些变异体进攻这里，就是为了引我们过来。”
亚当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聪明，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宋悲风皱眉：“帮助？什么帮助？”
亚当站起身，走到隔离舱的玻璃前：“这个基地在研究如何控制病毒，但他们不明白，病毒有自己的意志，它选择了我作为载体，现在它想要更多。”
他伸出手，贴在玻璃上：“我需要你们帮我离开这里，作为回报，我会告诉你们通关的方法。”
余书尖叫起来：“他在说谎！他想感染我们！”
亚当的目光转向她，黑色的眼睛仿佛深渊：“小姑娘，你能看到未来，对吗？那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余书脸色惨白，后退几步：“不…不要看他的眼睛…”
宋悲风感到一阵眩晕，亚当的声音仿佛首接在他脑海中响起：“你们都被系统玩弄了，所谓的关卡，不过是实验的一部分。而我可以带你们出去。”
陈枯冷笑一声：“凭什么相信你？”
亚当的笑容消失了：“因为我和你们一样，都是囚徒。”
就在这时，整个房间剧烈震动，天花板上的灯光忽明忽暗。
广播里传来马库斯疯狂的声音：“自毁程序己启动！重复，自毁程序己启动！所有人立即撤离！”
亚当的表情变得严肃：“没时间了，他们宁愿毁掉一切，也不让病毒逃脱。”
宋悲风看向何凉秋，她微微点头，他深吸一口气，走到控制台前：“怎么放你出来？”
亚当指向一个红色的按钮：“按下它，隔离就会解除。”
陈枯拦住宋悲风：“等等！如果他骗我们怎么办？”
“他不会。”
何凉秋看向亚当，“因为病毒需要宿主，而我们是他最好的选择。”
亚当笑了：“你又对了。”
宋悲风不再犹豫，按下按钮，隔离舱的玻璃缓缓升起，亚当走了出来。
他伸展了一下身体，仿佛很久没有活动过：“谢谢你们。”
忽然，他的表情变得痛苦，跪倒在地。
“怎么了？”宋悲风上前一步。
亚当抬起头，黑色的眼睛流下血泪：“它们来了，那个孩子它找到我了…”
门被猛地撞开，那个会唱歌的小女孩站在门口，歪着头看着他们。
她的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变异体。
“围成一圈玫瑰花环…”小女孩唱道，声音甜美却令人毛骨悚然。
亚当挣扎着站起来：“快走！我来挡住它们！”
何凉秋拉住宋悲风：“他说得对，我们该走了。”
宋悲风看向亚当：“那你怎么办？”
亚当露出一个微笑：“别担心，我和它们的账还没算完。”
他转身面向潮水般的变异体，忽然张开双臂，令人震惊的是，那些怪物竟然停下了，仿佛在畏惧什么。
“现在！”亚当大喊。
几人极速奔跑，身后传来亚当的怒吼和怪物的尖叫，整个空间都在震动。
他们沿着狭窄的通道拼命奔跑，身后的爆炸声越来越近。
终于，他们看到了一扇标有出口的门。
冲出门外，刺眼的阳光让他们一时睁不开眼，等视线恢复，他们己经站在了公寓房间里。
杜衡和柯宁回来比他们慢了一分钟。
余书瘫坐在地上，喃喃道：“终于结束了。”
“恭喜通关第九关，两天后开启第十关。”
公寓客厅里，余书蜷缩在沙发角落，手指神经质地揪着衣角，陈枯正用酒精棉擦拭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
杜衡和柯宁体力透支，在房间休息。
“杜衡和柯宁......”余书突然开口，声音像淡淡。
陈枯把整张脸埋进冰箱：“有鸡蛋和速冻饺子，谁做饭？”
沉默持续了三秒。
“我来，”宋悲风走向厨房，路过何凉秋时压低声音：“盯着点余书，她状态不对。”
何凉秋的头偏了偏，算是回应。
厨房里，宋悲风发现刀具都被换成钝口的儿童安全刀，系统在防止自残，这个认知让他切洋葱的力道更重了。
“需要帮忙吗？”陈枯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瓶威士忌，“我让系统给的。”
油锅爆香的瞬间，客厅传来玻璃碎裂声，两人冲出去时，看见余书正把台灯碎片往手腕上按，何凉秋攥着她的手腕，血从两人交握处滴落。
“他变成它们了！”余书歇斯底里地挣扎，“杜衡在手术台上变异，柯宁的血喷在天花板上。”
何凉秋掐住余书的后颈，动作像母猫叼幼崽：“睡觉。”
余书立刻下来。
陈枯倒抽冷气：“你对她做了什么？”
“脊椎神经按压，”何凉秋把余书放平，“她有些精神崩溃了。”
她看向宋悲风：“饺子糊了。”
最终他们吃着焦黑的煎饺配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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