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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头疼

小说: 洪荒之玄慈仙尊   作者:不染尘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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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将九霄之上的玄元殿染得一片肃穆。殿外的白玉阶上,方才还围绕着的各路仙神早己散去,只余下被罡风吹动的幡旗猎猎作响。玄慈缓步踏入殿内,宽大的道袍扫过冰冷的金砖,留下淡淡的灵力波动。

他走到殿中那尊刻满星图的法坛前,双目缓缓闭上。刹那间,整个玄元殿内光华大作,无数道与他身形无二的虚影从体内涌出,如同泉涌般向西面八方散去。这些分身或踏祥云,或乘流光,转瞬便消失在天际,各自朝着洪荒大地的不同角落疾驰而去——东极沧海、西荒大漠、南溟瘴泽、北冥冰原,乃至那亿万星辰点缀的九天之上,都有分身的身影掠过。他们既是眼线,探查着任何可能存在的域外邪魔踪迹;亦是护法,默默感应着洪荒天地间的大道韵律,将那些散逸的灵气梳理归位,护佑着那些尚在修行中的弟子们不受混沌气息的侵扰。

做完这一切,玄慈才缓缓睁开眼,眉宇间却凝起一丝愁绪。他抬手拂过法坛上的星图,指尖划过代表着巫妖二族的星域,轻声自语:“大劫之轮,终究还是要转到这一步了。”

洪荒天地的运转自有定数,而每一次大劫都是天地规则的重塑。下一场席卷洪荒的,便是那注定要搅动乾坤的巫妖大劫。可这劫数,却让他犯了难。要推动大劫,必先让巫妖二族真正崛起——巫族身负盘古血脉,力能撼山填海,当为洪荒大地的守护者;妖族执掌日月星辰,聚万灵之力,当为九天秩序的维系者。二者缺一不可,方能撑起这洪荒的天地框架。可偏偏,这两族生来便似有宿怨,巫族崇尚肉身,视妖族为旁门;妖族自诩天命,瞧不上巫族的蛮勇,若任由其发展,迟早会演变成席卷洪荒的血战,到那时,别说维系天地秩序,恐怕整个洪荒都要被打回混沌初开的模样。

“既要立其族,又要护其存,还要保洪荒不破……”玄慈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这比对抗域外邪魔还要棘手。他甚至闪过一丝念头:当年真该让鸿钧来管这些琐事,自己守在域外战场,只需要挥剑斩敌,反倒落得清净。

可念头刚起,便被他压了下去。身为洪荒的守护者,哪能有这般逃避的心思?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变得坚定。只见他屈指一弹,一滴精血从指尖飞出,在空中化作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那乌鸦抖了抖翅膀,一双眼珠透着灵性,正是他以自身精血结合推算之术分化出的化身。这化身看似平凡,却能在洪荒天地间自由穿梭,更能感应到与天道气运相关的存在。

“去寻帝俊与太一吧。”玄慈对乌鸦吩咐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期许,“此时他们正在洪荒游历,你且去引他们一程,让这大劫的齿轮,先朝着该去的方向转起来。”

乌鸦似懂非懂地叫了两声,扑腾着翅膀飞出玄元殿,一路向西而去。阳光穿过它的翅膀,在云层上投下一道小小的影子,而玄慈则站在殿中,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这盘棋,才刚刚开始落子。

那只通体墨黑的小乌鸦振翅飞了数日,终于在一片霞光缭绕的梧桐林里,瞧见了两道身影。为首者身着紫金龙纹袍,面容俊朗,眉宇间自带一股睥睨之气,正是帝俊;身侧那人则穿玄色短打,腰间悬着一口钟形法宝,周身隐有雷霆之声流转,正是东皇太一。

小乌鸦扑棱着翅膀落在二人身前的枝桠上,歪着脑袋“呱呱”叫了两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装出来的怯懦。它瞅着帝俊,又瞥了眼太一,细声细气地开口:“两位大人,小鸦……小鸦一路跟着你们,看你们神通广大,能不能……能不能带上我?”

帝俊脚步未停,只是淡淡扫了它一眼,并未搭话。太一则挑眉看了看这只突然冒出来的乌鸦,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那是一闪而逝的幽暗,像是藏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却又被他极好地掩饰过去,只化作寻常的审视。

小乌鸦似是没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继续耷拉着翅膀诉苦:“您看这洪荒,如今真是乱得很。各处生灵都各管各的,强者为尊,弱肉强食。像我们这样没什么本事的,要么被那些大妖巨擘抓去当点心,要么就得躲在角落里苦苦挣扎,连口安稳饭都吃不上……”它说着,还故意抖了抖羽毛,露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我看两位大人气度不凡,定是有大本事的,求你们发发慈悲,让我跟在身边讨口饭吃,也好有个依靠。”

帝俊依旧神色不动,显然没将这只小乌鸦的请求放在心上。洪荒之中,弱小便想攀附强者的生灵多如牛毛,他早己见怪不怪。

可就在这时,小乌鸦忽然歪头想了想,像是随口闲聊般嘀咕:“其实我有时候在想啊,要是所有生灵能凑到一块儿,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是不是就没人敢随便欺负咱们了?大家团结起来,总比单打独斗强吧?”

这话一出,帝俊脚步猛地一顿。他眉头微蹙,像是被什么东西点醒了一般,脑中轰然炸响。是啊,洪荒生灵虽多,却如一盘散沙,各自为战,才让那些邪魔歪道有机可乘。若能将散落在洪荒各处的妖族力量汇聚起来,以一族之名立于世,再以秩序约束,岂不是既能自保,更能执掌乾坤?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的河图洛书,那法宝似有感应,微微发烫。身侧的太一也察觉到了兄长的变化,腰间的东皇钟轻轻震颤,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太一抬眼看向帝俊,眼中那丝魔念己悄然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与帝俊如出一辙的精光。

“你说得……有点意思。”帝俊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团结么?或许,真该让这洪荒看看,我的力量了。”

他低头看向枝桠上的小乌鸦,语气己缓和了许多:“既然你想跟着,便跟着吧。”

小乌鸦顿时露出欣喜之色,扑棱着翅膀飞到帝俊肩头,心里却暗道:这盘棋,总算落了关键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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