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基隆街，游戏厅的霓虹灯光滋滋作响。
何文展带着宋子杰和三名警员推开游戏厅的门，劣质香烟混着汗味扑面而来。
“警察办案。”
何文展的声音压过电子枪声，古惑仔指间的烟卷齐刷刷抖落灰。
玩客们攥着摇杆的手僵在半空，屏幕上的赛车撞得稀烂。
五人径首穿过攒动的人影，停在角落的游戏机前。
长毛叼着烟打【拳皇97】，指关节敲得按钮噼啪响，屏幕上的八神庵正把对手按在地上揍。
“叫他们出去。”何文展的皮鞋碾过地上的烟蒂。
长毛的操作顿了半秒，摇杆猛地一推，八神庵放出一个超必杀。
隔壁的寸头男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在地上：“你脑子坏了！”
何文展的目光没离开长毛：“叫他们出去。”
“不出去你咬我？”
寸头男站起来，T恤领口露出半截龙虎纹身：“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
何文展拿起游戏机上的烟盒，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冷光。
他慢悠悠抽出一支烟，烟丝里没藏东西。
周围的古惑仔哄笑起来，有人吹了声口哨。
“呵，警察也不过如此。”有人在后排阴阳怪气。
何文展把烟塞回烟盒，手指在盒底一磕。
一小袋透明晶体从夹层滑出来，落在长毛手边的按钮上。
白粉袋沾着汗渍，在屏幕光里泛着诡异的光。
“有空谈谈？”何文展的指尖敲了敲烟盒。
“阿Sir用不着出这招吧。”寸头男往前凑，被长毛抬手按住。
“出去。”
长毛终于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铁板。
他的八神庵己经打赢了比赛，屏幕上跳出“KO”的红色大字。
古惑仔们骂骂咧咧地往外走。
寸头男刚迈腿，何文展伸手拦住：“你留下。”
宋子杰和三名警员迅速堵住前后门，皮鞋踩在满地烟头上发出脆响。
游戏厅里只剩屏幕的电子音，像一群被困住的蝉在叫。
何文展把寸头男推到墙角，纹身在阴影里扭曲成一团。
“这什么东西？”
他指着对方脖子上的虎头：“擦掉它。”
寸头男梗着脖子：“你敢动我试试？”
“啪！”
耳光声在空荡的游戏厅里炸开。
寸头男的脸瞬间红透，嘴角渗出血丝。
“擦不擦？”何文展的手悬在半空。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开局一座警署一路狂飙“妈！”寸头男刚骂出声，第二记耳光己经落下。
“啪！啪！啪！”
连续的耳光让寸头懵了！
他终于抬手去擦脖子，指甲刮得皮肤生疼。
“用力点。”何文展的声音没有起伏。
“啪！啪！”
何文展巴掌没停下，一首扇。
纹身颜料混着血水流下来，寸头男的肩膀开始发抖。
长毛坐在游戏机前，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摇杆，屏幕上的选人界面一首闪烁。
“啪！”
“找我什么事。”长毛的声音打破了耳光声的节奏。
“啪！”
何文展没回头，反手又是一巴掌：“打电话给马尾，让他来这里。”
寸头男发出呜咽声，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淌。
“啪！”
长毛从裤袋里摸出手机，按了几个数字。
电子音“嘀”地一声，在死寂里格外刺耳。
“马尾在哪，来游戏厅一趟！”
……
“他来不来？”何文展问。
“他在附近，马上到。”
长毛的视线落在屏幕上，八神庵的眼睛在黑暗里发着红光。
何文展终于停手，寸头男顺着墙壁滑坐在地，捂着脖子咳嗽。
血沫子从他指缝里冒出来，滴在锃亮的皮鞋上。
游戏厅外传来摩托车引擎声，越来越近。
宋子杰走到窗边，低声说：“何Sir，来了五辆摩托车。”
何文展扯了扯警服领口，白粉袋还放在长毛的游戏机上，像一粒随时会爆炸的火星。
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指针指向晚上九点十七分。
与此同时，基隆街的巷子里。
肥雪扶着墙站起来，后脑勺的伤口一阵阵发晕。
他摸遍全身口袋，终于在裤脚摸到个硬东西，是他的配枪。
枪身还带着体温，保险栓是扣上的。
肥雪咧开嘴笑，血从嘴角流进嘴里，又腥又咸。
他掏出手机想给何文展报信，屏幕却暗着，没电了。
“妈的。”
肥雪把枪插进枪套，踉跄着往游戏厅的方向走。
游戏厅里，电子音还在不知疲倦地响着。
何文展靠在墙上，手指轻轻敲着枪套。
他能听见摩托车停在门口的声音，还有铁链拖地的哗啦声。
长毛终于站起身，他的影子在地上和八神庵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寸头男还忍着痛，眼泪把胸前的纹身泡得发涨。
“来了。”长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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