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猫站在一门自行榴弹炮的履带旁。
钢铁铸造的炮身，透着冰冷的杀意。
他伸出手，指尖触摸着粗糙的炮管。没有温度，却能感受到其中蕴藏的毁灭性力量。
齐桐跟在他身后，东张西望，嘴巴半张着，几乎合不拢。
“猫哥，这玩意儿……一炮下去，能把平安县城给轰平了吧？”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是兴奋，也是畏惧。
李猫没有回答。
他的视线，扫过炮塔上那些复杂的仪表与操纵杆。每一个按钮，每一个拨片，都像无字的说明书，充满了未知。
他心念一动，选择了【技术资料库】。
不远处，一辆履带式步兵战车的车舱门敞开着，似乎在无声地邀请。
李猫走了过去。
车舱内部，各种设备琳琅满目。他在驾驶位上，发现了一个类似平板电脑的装置，屏幕是暗的。
尝试触碰。
屏幕亮起，显示出【九七式中型战车操作手册（初级）】的字样。
李猫点开。
密密麻麻的文字，配合着结构复杂到令人头皮发麻的机械剖面图，瞬间占据了整个屏幕。液压系统，传动装置，火控单元……每一个名词，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他的太阳穴上。
一阵眩晕感袭来。
他不是机械工程师，更不是专业的坦克驾驶员。这些东西，对他而言，如同天书。
“我靠……这啥玩意儿？”齐桐也凑过来看了一眼，顿时眼冒金星，“猫哥，这比俺当年看的账本还难懂，我脑袋都晕了。”
李猫的眉头紧紧皱起。
原来，拥有宝库的钥匙，并不代表就能随意取用其中的珍宝。还需要对应的“开锁”技能。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弹出一个提示框：【是否开启“辅助学习”模式？】
李猫选择了【是】。
屏幕上的内容开始以三维动态的形式进行拆解演示，即便如此，信息量依旧庞大。
李猫感觉自己的大脑像一块被强行塞入过多数据的硬盘，运转开始变得迟滞。他退出操作手册，将注意力重新投向脑海中的【光幕】，选择了【模拟训练场】。
【请选择训练科目：】
【载具驾驶（初级/中级/高级）】
李猫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载具驾驶（初级）】，又在弹出的载具型号里点中了九七式战车。
【九七式中型战车驾驶模拟，即将开始。】
【神经接入准备…10%…70%…100%】
【接入完成。】
李猫感觉眼前一花，周围的景象瞬间变换。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九七式战车的驾驶舱内，与刚才在实体车上看到的内构一模一样。只是，车窗外不再是K城的装备停放区，而是一片黄沙漫天的模拟战场。
“猫哥？！”齐桐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充满了震惊，“你、你咋真坐进去了？这玩意儿还能这么玩？”
李猫尝试活动了一下手脚，触感真实。他能闻到模拟环境中，柴油与硝烟混合的淡淡气味。
【新手引导任务：启动引擎。】
一个温和的电子女声在耳边响起。同时，驾驶台上的启动按钮开始闪烁着柔和的蓝光。
李猫按照指示，按下了按钮。
引擎的轰鸣声猛然炸响，车身随之震动。
【任务完成。】
【新手引导任务：前进十米。】
油门踏板亮起了蓝光。
李猫踩下了油门。
“轰——”
坦克猛地向前一窜，方向盘在他手中剧烈地摆动。李猫手忙脚乱，试图控制方向，坦克却像一头脱缰的野牛，歪歪扭扭地冲了出去，差点撞上旁边模拟出的沙丘。
【警告：操作失误。】
【当前操作熟练度：0.1%】
李猫的额头渗出了汗珠。
“猫哥，悠着点！这要是真家伙，咱寨子都得给你犁平了！”齐桐在外面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大喊。
李猫没有理会，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眼前的操作台和不断弹出的系统提示上。
【新手引导任务：S型路线行驶。】
地面上，出现了一条用白色虚线标示出的S型路线。
李猫咬了咬牙，再次尝试。
启动，挂挡，油门，转向……
坦克笨拙地蠕动着，一次次偏离路线，一次次熄火。
【警告：引擎熄火。】
【警告：操作失误。】
【当前操作熟练度：0.3%】
齐桐从一开始的咋咋呼呼，到后来的目瞪口呆，再到现在的沉默。他看着李猫一次又一次地失败，又一次又一次地重新开始，那种专注，那种韧性，让他感到莫名的敬佩。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小时，也许是数小时。
【S型路线行驶，完成。】
【当前操作熟练度：15.7%】
电子女声再次响起时，李猫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他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手臂有些酸麻，但精神却异常亢奋。这种通过努力一点点掌握新技能的感觉，让人沉醉。
“猫哥，牛逼啊！”齐桐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钦佩。
李猫退出了模拟训练。
眼前的景象重新变回K城的装备停放区。他依旧坐在那辆九七式战车的驾驶位上，但这一次，他再看那些复杂的操纵杆和仪表时，感觉己经完全不同。
它们不再是冰冷的机械，而是可以被驾驭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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