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梅雨季来得猝不及防,细密的雨丝如蛛网般笼罩着街巷。樊书白蜷缩在书斋角落,手中的科考典籍早己被雨水洇湿边角。忽听得邻座几位书生议论,声音压得极低:"西市黑市来了批西域商人,专收刻着古怪文字的青铜器,出价高得离谱!"
砚台里的墨汁突然泛起涟漪,樊书白握笔的手骤然收紧。他恍惚看见前世战场的画面:邪教祭坛上,刻满梵文的青铜鼎中腾起血雾,徐灵的银铃在火光中碎裂。"兄台可知,那些青铜器上的文字......"他起身时撞翻了木凳,引得众人侧目。
夜雨愈发急促,樊书白披着蓑衣守在黑市外围。三更梆子响过,三辆蒙着黑布的马车悄然驶入巷子。他猫着腰跟在后面,靴底踩过积水的声音被雨声掩盖。马车最终停在城郊一座废弃的道观前,商人们用西域方言交谈着,手中的青铜烛台在闪电照耀下,显露出与他掌心胎记如出一辙的纹路。
与此同时,尚书府内,徐婉清正踮脚整理父亲书房顶层的典籍。泛黄的书页间突然滑落一本红绸封面的古籍,封皮上烫金的北斗七星图案己斑驳,却仍透着诡异的光泽。她翻开扉页,一股陈旧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书中记载着百年前西域"血月教"的恶行:以活人祭祀星象,妄图用青铜祭器召唤毁灭之力。
"这标志......"徐婉清猛地掀开衣袖,腕间玉佩的纹路与书中插图完全重合。更令她毛骨悚然的是,书中描绘的邪教教主画像,竟与双忠祠那晚出现的黑影有几分相似。她的目光落在书页边缘的批注上,那是父亲年轻时的字迹:"此教虽灭,余孽未除,星图乃破局关键。"
惊雷炸响的瞬间,窗外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徐婉清慌忙将古籍塞进怀中,却见丫鬟小翠神色慌张地冲进来:"小姐!老爷发现书房有人翻动,正往这边来!"她急中生智,抓起案上的《星象考》挡住怀中的禁书,心跳声几乎要震破耳膜。
徐尚书带着侍卫闯入时,烛火被穿堂风卷得明灭不定。他盯着女儿苍白的脸色,目光扫过她紧攥的古籍,突然伸手夺过:"半夜三更,看的什么书?"徐婉清屏住呼吸,看着父亲翻开《星象考》的手微微发抖——那本记载邪教的古籍,此刻正藏在夹层里。
"出去!"徐尚书突然将书摔在地上,"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闺房半步!"待众人离去,徐婉清瘫坐在地,冷汗浸透了后背。她摸到怀中温热的古籍,终于明白父亲为何对双忠祠的秘密如此抵触——原来徐家世代,都背负着与邪教对抗的使命。
而在道观深处,西域商人正围着青铜祭器低语。为首的老者抚摸着鼎身的梵文,阴恻恻地笑道:"星图现世,双生玉佩共鸣,樊城和徐灵的转世终于上钩了。"他抬手将一枚刻着血月的令牌抛入火中,火焰瞬间变成诡异的紫色,"通知教主残魂,该收网了。"
樊书白躲在道观外的枯树后,将所见所闻尽数记下。他的香囊突然剧烈发烫,夹层里的玉珏与远处祭坛的青铜鼎产生共鸣,发出细微的震颤。恍惚间,他听见徐灵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小心青铜阵,那是血月教的命脉......"
雨势渐歇时,樊书白悄悄返回客栈。油灯下,他摊开从黑市抄录的梵文,发现竟与双忠祠手记中的星图密码存在某种关联。正当他凝神思索时,窗棂轻响,徐婉清翻墙而入,怀中的古籍还带着父亲书房的檀香。
"你看这个!"两人异口同声道,又忍不住相视而笑。徐婉清翻开邪教古籍,樊书白则展示着青铜鼎的草图。当星图、胎记、梵文在烛光下重叠时,一个惊人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原来血月教一首在寻找散落的星图碎片,企图用青铜祭器重启血月诅咒。
"父亲书房暗格里的星象密钥......"徐婉清突然想起,"或许就是阻止邪教的关键!"她的目光落在樊书白掌心的胎记上,那里正泛着奇异的光芒,"你掌心的印记,说不定是打开某个星图机关的钥匙。"
夜色深沉,两人不知,他们的每一个举动都被暗处的眼睛监视着。道观屋顶,黑影冷笑一声,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云层中。而尚书府内,徐尚书独自对着先祖画像,取出暗格里的星象密钥,指尖抚过上面的北斗七星纹路,终于下定决心:"看来,是时候让婉清知道徐家的使命了。"
暴雨再次倾盆而下,冲刷着京城的每一寸土地。樊书白与徐婉清握紧彼此的手,窗外的闪电照亮他们坚定的面容。邪教的阴谋如暗流般在黑暗中涌动,而他们,即将成为打破这潭死水的关键力量。双忠祠的铜铃在风中发出呜咽,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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