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书白攥着怀中发烫的璇玑玉衡,在晨曦中踏上前往古宅的山路。玉佩碎片与玉衡共鸣的温热感顺着血脉蔓延,仿佛徐婉清的指尖正轻轻引路。他想起地窖石壁上未刻完的星图——那座刻着"渊"字的石门背后,除了秘宝,似乎还藏着更多未揭晓的答案。
古宅坐落在京城西郊的乱葬岗深处,青灰色的砖瓦被百年藤蔓缠绕,门楣上"星渊阁"三个褪色的篆字在风中簌簌落灰。推开门时,朽木发出吱呀巨响,惊起梁间蝙蝠,扑棱棱的振翅声在空旷的堂屋回荡。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与檀香混合的怪味,蛛网如轻纱般覆盖着斑驳的壁画,却意外保存完好。
"血月……"樊书白的目光被正厅壁画攫住。画面中央,赤红色的巨月悬于天际,下方跪着无数被蛊虫噬心的百姓,而手持星图的白袍女子正以银铃引动北斗星光——那女子的眉眼,竟与徐婉清分毫不差。壁画左上角刻着模糊的铭文:"血月降世,源于上古巫祭,以七星为引,苍生为祭……"
他顺着壁画向右看去,下一幕描绘着七位星使持信物封印血月的场景。信物形制各异:玉珏、银铃、星图罗盘……而居中的星使手中,正是那枚与他掌心胎记共鸣的玉佩。樊书白心脏狂跳,指尖抚过壁画中玉佩的纹路——这与徐婉清留给他的碎片完全一致,原来所谓的"星辰信物",竟是上古流传的封印之器。
"若我此番……"徐婉清未写完的信笺在脑海中闪过。他猛地转身,撞落侧厅积尘的屏风。屏风后隐藏着暗室,石台上摆着半卷竹简,墨迹早己氧化发黑,却仍能辨认出"星渊七器""血月轮回"等字样。竹简末端画着复杂的星象图,北斗七星的连线指向京城祭坛的方位,而星图边缘,用朱砂勾勒着徐婉清的侧脸轮廓。
"她早就知道了……"樊书白喃喃自语,指尖划过竹简上的批注,"血月教的阴谋,星辰信物的秘密,甚至自己……"他想起徐婉清中蛊后时常望着星空落泪,想起她在祭坛上奋不顾身的模样,原来她并非被动卷入,而是早己背负着世代守护的使命。
暗室深处的壁画突然亮起微光。樊书白凑近细看,只见画中血月下方刻着一行极小的字:"七器归一,可破轮回,然需以星使精血为引。"他猛地后退半步,怀中的璇玑玉衡剧烈发烫,玉珏碎片与壁画中的信物图案重叠,竟在石壁上投射出立体星图。星图旋转间,露出壁画夹层中藏着的铜盒。
铜盒内躺着一支银簪,簪头雕着残缺的北斗七星,正是徐婉清初遇时掉落的那支。簪身刻着细密的铭文:"星渊七器,分镇西方,唯有同心,方解血咒。"樊书白握着银簪的手不住颤抖——原来徐婉清早己找到部分信物,却在寒潭历险时遗失了银簪,而她留下的信笺与秘宝,竟是为了指引他完成未竟的封印。
"清儿……"他望着银簪上的刻痕,仿佛看见她伏在案头书写的模样。那些被忽略的细节瞬间串联:她总在月圆之夜观测星象,她收藏的古籍中夹着各地星图拓片,甚至她中蛊后仍坚持绘制的星轨图——她早己在暗中拼凑血月诅咒的真相,而自己参与的,从来不是一场偶然的冒险。
古宅外传来山风呼啸,壁画上的血月图案似乎微微晃动。樊书白将银簪与璇玑玉衡收入行囊,掌心的胎记与七器共鸣,竟在地面映出前往下一个信物地点的星轨。他最后看了眼壁画中徐婉清的身影,低声道:"你护了天下,这次,换我护着你的信仰。"
当他踏出古宅时,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怀中七器的温热感愈发清晰,仿佛徐婉清的心跳与他同频。他知道,血月教的阴谋远未终结,而那些散落在天下的星辰信物,正等待着与他掌心的胎记共鸣——这场跨越生死的守护,才刚刚揭开最神秘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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