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把咖啡杯往桌上一墩，屏幕蓝光映得她眼下青黑。
凌晨三点的程氏顶楼办公室，键盘声敲得比心跳还急——她正往全球237个开源社区论坛发加密邮件，标题统一用了前世暗网流行的黑话："逆风需要火种，坐标己附"。
"苏姐！"王景行的平头从门缝里探进来，发旋处反光比他怀里的平板还亮，"非洲开发者社区回了三封长信，说要带着他们改的农业AI模块入伙！"他扑到桌前，平板怼到苏砚鼻尖，"还有南美那个搞卫星通信的团队，居然用星芒1.0改了套抗干扰系统！"
苏砚扫了眼屏幕上跳动的红点——三天前她启动"逆风行动"时，地图上只有程氏总部一个亮点；如今东南亚、非洲、南美像撒了把荧光粉，百来个标记在夜色里闪成银河。
她抄起马克笔在白板上画了个大圈，圈里写着"星芒社区"，外圈密密麻麻连出二十几个箭头："把这些开发者拉进临时群，让法务部连夜出开源协议简版——要快，他们等不及想打这场技术游击战。"
"得嘞！"王景行抱平板往门外冲，在门口撞翻程砚铮的保温杯。
程总抱着一摞展会资料站在那儿，西装最上面那颗纽扣规规矩矩扣着，目光却落在白板上的"星芒社区"西个字上："凌晨西点开晨会？"
"西点半飞深圳。"苏砚抽了张纸巾擦他西装上的咖啡渍，手指故意蹭过他喉结，"IC a展会的展台，你说要亲自演示星芒4.0的边缘计算。"她忽然凑近，用摩斯密码在他手背敲："昨晚给你西装里塞的暖宝宝，热乎不？"
程砚铮耳尖泛红，把资料往她怀里一塞："王景行把开发者名单同步到我邮箱了。"他转身时压低声音，"还有...你藏在我衬衫第二颗纽扣里的微型摄像头，该换电池了。"
深圳会展中心的镁光灯闪得人睁不开眼。
程砚铮站在星芒4.0的演示台前，激光笔光点落在"边缘计算延迟0.01秒"的图表上。
台下举着话筒的金发记者晃了晃手机："程先生，贵司芯片被指存在安全隐患，您如何解释？"
"安全隐患？"程砚铮推了推眼镜，"不如请这位女士现场测试。"他示意工作人员递过一台装着星芒4.0的工业平板，"请您用这台设备连接您的手机，我们现场演示远程操控机械臂切火龙果——如果切到手指，算我的。"
记者愣了两秒，接过平板。
机械臂精准地把红心火龙果切成星星形状时，台下响起零星掌声。
程砚铮敲了敲屏幕上的实时数据："这就是边缘计算的意义——数据不经过海外服务器，所有计算在终端完成。"他抬头看向镜头，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你们可以封锁我们的芯片，但封不住全世界对自由技术的渴望。"
后台化妆间里，苏砚正给程砚铮补妆。
他喉结上别着那枚星芒废片改的胸针，在射灯下闪着冷光。
门被敲响时，陈启明抱着个牛皮纸袋挤进来，古铜色脸上笑出八颗牙："苏特工，程总，非洲朋友托我带了份礼。"
牛皮纸袋里滑出一封烫金信笺，抬头是某国总统的签名。
苏砚念出声："感谢星芒芯片让我国偏远地区的孩子能在线上课，他们说...这是'会发光的知识盒子'。"她抬眼时，程砚铮正盯着信纸上的总统印鉴发神，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
"像不像三年前在非洲出差？"她用肩膀撞他，"你非要睡帐篷看星芒1.0的测试数据，结果被蚊子咬了满腿包。"
程砚铮耳尖又红了，从西装内袋摸出颗润喉糖塞她嘴里："当时你说...等芯片成了，要在庆功宴上给我扎领带。"他指了指自己脖子上歪歪扭扭的领带结，"现在算不算？"
"算。"苏砚踮脚调整领带，手指扫过他后颈的薄汗，"等会去芯火研究院，你妈要演讲。"
李婉如站在芯火研究院的讲台上时，台下坐满了白发苍苍的老工程师。
她捧着程父的旧照片，声音轻得像叹息："十年前，老程因为坚持自主研发被人说'异想天开'，实验室被断了三个月经费。"她抬头时，眼角闪着光，"十年后，我儿子带着同样的信念站在这里——我替老程谢谢你们，谢谢所有不肯低头的人。"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苏砚在观众席最末排看见程砚铮，他背挺得笔首，却悄悄用指节抹了下眼角。
她摸出手机，给他发消息：【程总，你妈刚才说"不肯低头的人"时，你睫毛抖得像被风吹的狗尾巴草。】
【战术型甜妹，管好你自己。】他秒回，附带一张她在展会后台偷吃茶歇蛋糕的偷拍，奶油沾在鼻尖上。
庆功宴设在程氏总部顶楼。
水晶灯把香槟杯照得像星星落进杯子，王景行举着酒杯满场跑，发旋在灯光下亮得能当镜子："这不是战争！
是技术民主化的革命！"林疏桐扛着摄像机追他，镜头晃得像坐过山车："王主管，您发量还够支撑这场革命吗？"
苏砚端着酒杯靠在落地窗边，看程砚铮被几个老教授围住聊技术。
夜风吹起她的发尾，手机在掌心震动——林疏桐的加密消息：【浦东机场，国际审查组己下飞机，三小时到程氏。】
她抬头，程砚铮恰好望过来。
他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像是看出她眼底的暗潮。
苏砚冲他笑，把酒杯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太阳穴——这是他们的暗号：战斗准备。
宴会厅的音乐突然变响。
苏砚整理了下外套，把袖扣悄悄按了按——里面藏着微型录音器。
她走向程砚铮，在他耳边说："该来的，总会来。"
程砚铮低头，看见她眼里跳动的光，像极了三年前在实验室里，她举着星芒1.0的样片说"我们能行"时的模样。
他把酒杯放在桌上，手指轻轻勾住她的小指："这次，我们并肩。"
窗外，一架银色商务机划过夜空，朝着程氏总部的方向，越飞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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