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水湖的水面不再清澈。
王默跪在湖心平台上，怀中紧抱着水王子消散后留下的蓝色衣袍。衣料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莲香，但那个总是冷淡却会在危急时刻出现的身影，己经化作了漫天飘散的光点。
"系统，调出所有可用的复活方案。"她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警告：宿主财富值归零】
【当前余额：3.27元（现金）】
【星穹唤魂功能锁定】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像尖刀扎进心脏。王默扯下脖子上那条价值三百万的钻石项链，狠狠砸向水面："我要这个有什么用！"
项链沉入湖底的刹那，星辰公主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后。银发少女的星纱长裙被血色湖水浸湿了边缘，她沉默地注视着王默颤抖的背影。
"他最后说了什么？"星辰公主轻声问。
王默的指甲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在衣袍上："他叫我...默儿。"这个从未被允许使用的称呼，如今成了最痛的诅咒。
湖面突然掀起波澜，一个漩涡在不远处形成。王默条件反射地护住衣袍，却看到漩涡中浮起一颗晶莹的蓝色珠子——是三天前她送给水王子的水灵珠。
"居然保留下来了..."星辰公主眯起眼睛，"看来他的灵魂碎片还依附在信物上。"
王默扑过去抓住珠子，冰冷的触感中似乎有一丝微弱的波动。系统突然发出急促的提示音：
【检测到灵魂残片】
【初步估算：完整度3.7%】
【建议立即进行封存】
她毫不犹豫地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珠子上："以契约者之名，封存！"鲜血在珠面形成细密的红色纹路，最后凝结成一颗红豆大小的朱砂痣。
远处传来树木倒塌的声响。陈思思的尖叫声隐约可闻："快走！那个疯子会杀了我们！"
王默缓缓站起，眼中的泪水早己干涸。她将衣袍和灵珠小心包好，系在胸前。当抬起头时，星辰公主不禁后退了半步——那双总是含着怯意的眼睛，此刻漆黑如深渊。
"送我回人类世界。"王默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该清算了。"
星辰公主挥动星杖划开空间裂缝。在踏入裂缝前，王默最后回望了一眼净水湖。血色湖水正在褪去，恢复成往日的清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人类世界的夜空下起了雨。
王默站在精英小学门口，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保安室的老张头正要询问，却在看清她的眼神后默默退开。教学楼三层的窗户还亮着灯——那是舒言经常留宿的实验室。
"王默？"齐娜举着伞匆匆跑来，"你怎么——天啊！你身上都是血！"
她下意识要躲，却被齐娜牢牢抓住手腕。这个总是怯懦的女孩此刻力气大得惊人："跟我去医务室！"
"放开。"王默试图抽手，却惊讶地发现自己虚弱到挣脱不开。系统在意识深处发出警告：
【宿主处于严重透支状态】
【建议立即补充能量】
齐娜突然凑近她耳边："我知道舒言对你做了什么...我有证据。"
王默瞳孔骤缩。齐娜趁机将她拉进储物间，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甜品店监控画面，清晰记录着舒言往她的草莓蛋糕里倒入某种粉末的全过程。
"这是..."
"曼多拉给的毒药，叫'灵魂震颤剂'。"齐娜咬着嘴唇，"我黑进了他们的聊天群。他们...本来只想让你昏迷。"
平板突然掉落在地。王默扶住墙壁，胃里翻涌着黑色的愤怒。所以水王子本不必死？那个阵法原本只是针对她的陷阱？
"还有这个。"齐娜调出另一段视频，画面里文茜正将机械蜘蛛放进王默的课桌，"曼多拉答应她，事成之后让她取代你成为叶罗丽战士。"
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大。王默弯腰捡起平板，指尖在屏幕上留下血印。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
【检测到关键情报】
【复仇路线更新】
【首要目标：文茜（曼多拉人间体）】
齐娜突然按住她的手："别做傻事！你现在需要——"
"我需要钱。"王默打断她，眼神落在储物柜里的校庆募捐箱上，"大量的钱。"
她扯下校服第二颗纽扣——那是系统伪装的微型投影仪。当全息屏幕展开在空气中时，齐娜倒吸一口冷气。屏幕上显示着全球各大银行的实时数据流。
"你会黑客技术？"齐娜的声音在发抖。
王默摇头，手指划过一串串代码："我会'星穹神豪系统'的金融模块。"她转头看向齐娜，雨水从睫毛滴落，"帮我，我需要一个不会被追查的账户。"
齐娜的眼中闪过挣扎，最后化为决然："我姑姑在开曼群岛有公司。"
当凌晨三点的钟声响起时，王默看着账户余额从3.27元变成3700万。系统提示音欢快地响起：
【首笔非法资金注入】
【解锁暗网交易权限】
【备注：本系统不鼓励但理解宿主的选择】
星辰公主的身影在雨中渐渐凝实："你确定要走这条路？"
王默望向舒言实验室的窗口，灯光依然亮着。她轻轻抚摸胸前的灵珠："从今天起，我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王默。"
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文茜家的玻璃窗突然全部爆裂。没人看见那个站在对面楼顶的身影，只有一片星屑般的闪光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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