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产中介的玻璃门在王默身后合拢，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攥着刚签完的买卖合同，支票上那一长串零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白光。这是母亲经营了二十年的花店楼上那套小公寓，如今变成了支票上冰冷的数字。
"王小姐，您确定不需要再考虑一下吗？"中介追出来，西装领带被汗水浸湿，"这个地段房价还在涨..."
"不必了。"王默将支票对折塞进口袋，指尖触碰到那颗一首随身携带的水灵珠。珠子表面那道血痕似乎比昨天更深了些。
系统面板在眼前自动展开，猩红的数字刺痛她的眼睛：
【当前资产清算进度：97.8%】
【警告：资金归零将冻结现实特权】
【包括但不限于：身份伪装、法律豁免、社会关系维护】
人行道上的梧桐叶飘落在她肩头。王默抬头望去，这条母亲最爱散步的林荫道，此刻在她眼中只是一串待变现的数字。系统标注出每棵树的估值——法国梧桐，树龄28年，单价4.5万元。
"连这个都要算进去吗..."她苦笑一声，挥手关闭了评估界面。
咖啡馆的玻璃映出她的倒影。曾经那个会为弄脏校服而慌张的女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眼神锐利的陌生人。黑色风衣下，藏着从黑市收购来的灵能探测器，腰间别着星辰公主沉睡前的星杖碎片。
"默默？"
熟悉的声音让她浑身一僵。母亲抱着一盆绿萝站在咖啡店门口，工作服上还沾着花店的泥土。王默这才想起，今天是约定帮母亲搬家的日子。
"妈，您怎么..."
"张阿姨说看到你进了房产中介。"母亲的声音很轻，手指无意识地着绿萝叶片，"咱们家那套小房子...卖出去了？"
王默的喉咙发紧。她想过无数种解释，此刻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支票在口袋里突然变得滚烫。
母亲突然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这盆绿萝是你小学时种的，我想着...新宿舍没阳台，就把它送给李奶奶吧。"
王默抓住母亲的手腕。那只手粗糙温暖，指缝里还有洗不掉的泥土痕迹。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
【建议：使用剩余资金购买替代住所】
【估算：2.3%资金可租赁中等公寓12个月】
"不用。"她咬着牙关闭提示，"我会很快把钱赚回来。"
母亲摇摇头，把绿萝塞进她怀里："你爸走的时候说过，有些东西比钱重要。"她指了指王默胸前微微发光的灵珠，"比如这个。"
王默猛地抬头："您能看到？"
"从上周开始就能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了。"母亲苦笑着指向自己的眼睛，"比如你身上那些蓝色的光点，还有...口袋里会说话的卡片。"
系统警报疯狂闪烁：
【检测到普通人觉醒灵视】
【推测原因：长期接触残魂能量】
【警告：可能导致记忆混乱】
王默抱紧绿萝，泥土的清香混着灵珠散发出的寒意。她突然意识到，水王子消散的灵魂碎片正在影响周围的一切——包括她最想保护的人。
"我先送您去员工宿舍。"她接过母亲的行李包，"这两天...别靠近文茜。"
转过街角时，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王默条件反射地把母亲护在身后，星杖碎片从腰间自动飞出，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银光。
"反应挺快嘛。"文茜从阴影里走出来，校服裙摆上沾着可疑的紫色污渍，"听说你把家当全卖了？"她歪头看向王默母亲，"阿姨知道你在收集复活材料吗？"
王默的指尖掐进绿萝盆里。系统快速扫描着文茜：
【检测到曼多拉能量波动】
【强度：37%】
【危险评估：可击杀，但将暴露宿主位置】
"默默，"母亲突然按住她的肩膀，"这位同学是..."
"害虫而己。"王默将母亲推向身后出租车，"师傅，去星辰科技园区，快走！"
出租车绝尘而去的同时，文茜突然暴起。她袖中射出的紫色丝线缠住王默手腕，皮肤接触处立刻泛起溃烂的红斑。
"曼多拉大人很欣赏你哦。"文茜的瞳孔变成蛇一般的竖线，"用全部身家换一个死人？真是愚蠢——啊！"
绿萝盆在王默手中碎裂。她抓起一片锋利的陶片划破手掌，鲜血滴在星杖碎片上。银光炸裂的瞬间，文茜惨叫着后退，半边身体结满冰霜。
"告诉曼多拉，"王默踩住她掉落的学生证，"下次派个像样的傀儡来。"
文茜的身影在紫色烟雾中消失后，系统弹出最新提示：
【资产清算完成】
【现实特权冻结倒计时：23:59:59】
【检测到曼多拉追踪印记】
【建议：立即前往灵渊裂缝】
王默弯腰捡起那株绿萝。泥土散尽后，露出埋在根部的一颗银色种子——那是母亲不知何时放进去的星辰花种。
她突然想起系统第一天激活时的话："财富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口袋里的支票突然燃烧起来，化作灰烬飘散在风中。王默望着灰烬消失的方向，轻声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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